医生惋惜地说:“这种情况我们也遇到过,胎儿脐带打结,导致胎儿在腹中窒息……”
脐带打结?
医生说脐带都搅成了麻花,绕了六十圈,也幸亏送来及时,否则就连我也也有危险。
我没有见过我的孩子,霍容修说是个男孩,我要求医生让我见,他说霍容修已经将孩子带走了。
自从我跟霍容修大吵过之后,他没敢来见我,一直都是护工跟兰馨在医院里轮流照看我,李情欢白天会来。
我浑浑噩噩的睡着,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
我总是会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很是响亮,似在梦中,又好似真实的听到了。
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后背冷汗涔涔,窗外的天色又暗了。
兰馨跟护工都没有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双手抱着脑袋,依然无法从痛苦里解脱,靠着床头,目光落向窗外。
忽然,一串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朝这边过来,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我闻声转头,来看我的是沈佳妮。
沈佳妮穿着一条红色长裙,十分喜庆,衬得她肤色白皙,面若桃花。
她的嘴角上挂着愉悦舒心的笑,也是胜利的笑,她赢了。
她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不起一丝涟漪,还有什么能让一个心死的人荡起一丝涟漪?
沈佳妮拉过一旁的椅子,翘着腿,以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看着我:“怎么,痛吗?痛就对了,我可是等这一天很久了,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让你的孩子保不住,这就是命,是报应,令海棠,你没有那个富贵命,之前你偏不认命,要跟我斗,可下场却是,你的孩子没了,我肚子里却怀着容修的孩子。”
若不是医生说孩子是脐带打结才会出事,我真的要怀疑是沈佳妮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手脚,她之前可是一直笃定我会离开霍容修。
我麻木而冰冷的盯着她:“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现在的霍厉延就是霍容修的?你知道他是霍容修,为什么还要一直纠缠不放?”
我是真没看明白沈佳妮的用意,之前口口声声说爱霍厉延,可现在呢?
她知道是霍容修,还为他怀了孩子。
沈佳妮笑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早就知道了,我不管他是谁,是霍厉延也好,是霍容修也罢,在我心里,他们就是一个人,我都爱,不过,我还真更爱现在的他,令海棠,我说过,你不爱他,霍太太的位置你也坐得够久了,该让位了。”
我从来不稀罕霍太太的位置,我最初要的是给可可一个完整的家,是让赵亚茹痛苦,是要报复沈佳妮当年对我的算计。
我拿幸福做赌注,霍容修却让我输了。
我无法理解沈佳妮的逻辑,她能接受霍容修,接受这样荒唐的事,我接受不了。
“你就是来看笑话,来找胜利的感觉,你赢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我偏过头,继续望着窗外,将沈佳妮当成空气。
“令海棠,你别再装了,心里痛苦,那就哭出来,发泄出来,这样憋着多难受啊。”沈佳妮双手撑着床沿,秋水如波的眸子寒冷地刮在我身上,说了一句让我寒冷彻骨的话。
她阴恻恻地说:“你有多久没有看见自己女儿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