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单身不交女朋友就开始惹人议论,也一直有人试图给祁崝介绍女朋友。
一开始祁崝统统一口回绝,只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虽然大多还是能推就推,但有些不好拒绝的,祁崝渐渐会去和人见一面,过后再找理由断绝联系。
这些祁崝并不瞒着他,甚至有一次他就在那一片的一个咖啡馆里撞见祁崝与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对面坐着。
那一刻,楚晏心口疼得他一下子就蹲在了原地站不起来。
他心里明白祁崝绝不是真的想和那些女人在一起,只是介绍人大多是祁父生前的战友同事,论起来都是长辈,身居高位,情面难却。
从前他们关系甚笃,两个人恨不能连根针都插不进,祁崝自然愿意为他担上这种种琐碎口舌和异样眼光,现在则是没有再为他考虑的意愿了而已。
情人之间要有平等坦率忠诚,主奴之间的交与和承受却并不全是如此。圈子里又是情侣又是主奴的不多,虽然有相性合适的人不好找的原因,但也多少能说明一些两种关系并存的危险与脆弱。更何况,祁崝并不是天生就爱好这个。
自己的惶恐驯服,和祁崝深藏在心底的愤怒轻贱,将两者的界限混淆。他们搞砸了。
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完了。
但他实在太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也不等他想好该怎么办,他就和祁崝失去了联系。
楚晏正乱七八糟地想着,门咔哒一声打开了。陈一言面沉如水的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楚晏站在外面眼神不由在他身上停顿了两秒。
楚晏赶紧和他打招呼。
陈一言冲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叫了声“小伍”,脚下却不停。
那小伙子赶紧应着也跟上去,走两步却还回过头来,又冲楚晏笑了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楚晏看那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电梯间,才转身走进病房,就看到祁崝抱着胳膊,怒气未歇的模样。
“怎么吵起来了。”楚晏一边说,一边把外卖塑料袋放到床头柜上。
“还不是那点破事,”祁崝烦躁的说,“专程来骂我呢,真他妈闲的他。”
“陈处好歹是你的上级领导,你这样不好吧。”楚晏撑起病床的小桌板,准备让祁崝先吃饭。
“啧,很快就不是了。”祁崝道。
“嗯?”楚晏惊讶,想了想说,“你要回部队?”
“我早退伍了,八百年前就没那个编制了,怎么回。老子现在是自由身。”昏睡了近十二个小时,祁崝早已饥肠辘辘,此时一边说,一边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饭。
楚晏知道祁崝虽然脾气暴躁,却并不是真的那么鲁莽,很多时候他心底自有打算,只是从很早开始就不大告诉他了。
因此听到祁崝这样说,他便垂下眼睛,习惯性的不追问。
但他忘记了,现在的祁崝早就已经不是三年前被自己的愤怒蒙住了双眼的青年。
楚晏默然不语的神情让祁崝心里一刺,他加快速度三五下把面前的饭菜吃个精光,然后抹抹嘴,抬一抬下巴示意楚晏在床边坐下。
“我们谈一谈。”祁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