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开始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先要从一根头发说起。
她在自己薄荷蓝的天鹅绒床单上发现了一根乌黑笔直的头发。它在阳光下甚至散发着柔柔的,乌黑的光晕。
它是人类的毛发,而且绝不会是什么糟糕部位的毛发。
最令她奇怪的是,这也不是她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是长长的蜷曲的波浪。
它也不是她朋友的头发,因为她并没有什么朋友。她的房子从来没有除她以外的人来过。
然后她悚然联想到了自己最近总是身体酸软,夜里半梦半醒间总是觉得好像被谁压着一样。
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进来了吧?她想到了鬼压床,狐狸精,美女蛇。
登时被自己吓到了,整天都魂不守舍,一直在用手机搜索“遇到鬼压床怎么办”诸如此类的问题。
出门时连隔壁那个平时笑容阳光干净的邻居和她打招呼都忽略掉了——虽然她平时也都尽量逃避和邻居打招呼。
焦灼不安的一天极度漫长,尤其对她这样把家当作大本营的社恐患者更是不友好。好在路再长都有尽头,她终于熬过去了。
傍晚左青在楼下的超市里购物,她心不在焉,还是想着今天在自己床上发现的那根头发。于是在推着购物车转弯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撞到了人。
“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人提着的水果滚落在地上。左青连忙蹲下捡那些四散的橙子。τχτy⒰zⒽáiщ⒰.ⅽòⓜ(txtyuzhaiwu.com)
“抱歉。”
她把捡起来的水果递给那个人。尴尬地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没关系,不要在意,你没有受伤吧。”
是那个邻居啊。干净阳光的青年笑着问她,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因为她带来的问题而困扰。
他的笑容让她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些抚慰。
“我没事的。”
然后她和他道别,以自己还有东西要买为借口,拒绝了他一起结帐上楼的邀请。
其实她本来是要结帐回家的啦,只是实在不想和认识的人一起搭电梯而已。
她睡觉前特意喝了咖啡,替代了原本用来助眠的牛奶。
说起来,明天是新一周的牛奶送过来的日子啊。
左青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想,她希望借此可以消除紧张和恐惧。
她还希望一切都是她想多了,那根头发说不定就是她不小心沾在衣服上带回来的。
城市的夜晚寂静深沉,就在她忍不住睡意的侵袭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时,身旁床垫微微凹陷下去的感觉让她惊醒了。
不会吧,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她胳膊上的肌肉因为恐惧而一阵抽搐。她还在期望这只是她的幻觉——然后有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身上。
那只手在她脸上轻轻勾画,掠过她的鼻尖,最后在她唇上摩挲。
温热的感觉让她的唇也发烫起来。
等等······温热的?所以说,不是鬼。
然后她闻到了萦绕在鼻翼间的,淡淡的橙皮香气。
“是你!”左青还没来得及打开早就准备好的手电筒,就被听到她叫声的青年制住了双手。
性别差异在这个时候体现的十分明显。她根本无力反抗。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总是没有机会对你做自我介绍呢。”
总是笑得干净阳光的邻居慢慢说道,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记住哦,我叫梁琦。”他还有心情自我介绍。
“你今天是没有睡着吗?”总是笑的干净阳光的梁琦骑在她身上,开始绑她的手。
“还是说,今天没有乖乖喝完牛奶再睡觉呢?”
梁琦把她的手绑在了床头的金属栏杆上。
“既然被你逮到了的话,那我今天就不客气了啊”。梁琦开始脱她的衣服。
所以,不是鬼的话,原来是痴汉呀。在被梁琦剥干净衣服前,左青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