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能吃的东西直接减了一半,常常饿得肚子叫。
可怜的谢宁,之前还因为孕吐而吃不下饭,现在又因为胃口太大,而不得不控制食量,总归没有过几天爽快的日子。
谢宁倒是想反对,但想到陆川自从知道他怀孕之后,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他就舍不得拒绝了。
虽然他觉得怀孕不是什么生死攸关之事,但夫君这么紧张焦虑,他也很心疼。
不过谢宁只在陆川跟前乖顺,等陆川不得不因为公务离开后院后,他就开始让荷花给他偷渡吃的。
今天也是一样,谢宁目送着陆川离开后院,就低声招呼荷花过来。
“快快快!我昨天让你买的鲜花饼,你买了没有?”
荷花看着公子期待的眼神,心虚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谢宁。
在谢宁再次催促后,他才尴尬地说:“买了,被姑爷分给谢六他们吃了。”
谢宁震惊:“什么?你被发现了?”
荷花点头,随即不等谢宁问原因,荷花又升起了一股怒气:“都怪白玉这个告状精,是他告诉姑爷的,谢六才会在门口等着我自投罗网。”
白玉正好端着一壶红枣茶进来,没看荷花一眼,给谢宁倒了一杯茶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大夫既然说了胎儿太大于日后生产不利,我们应该遵医嘱才是。”
不仅是姑爷,就连他们这些伺候公子的人,都觉得公子比未来的小主子重要,自然要以公子的身体为先。
荷花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玉没回答荷花的话,而是瞪向他:“姑爷是为了公子好,你帮着监督就算了,竟然还助纣为虐,难道我做得不对吗?”
荷花又心虚了,低下头辩解道:“这不是看公子饿得难受,我不忍心嘛。”
白玉训斥他:“再不忍心,也就几个月的事情,有什么比公子的安危更重要?”
“公子饿得难受发几句牢骚正常,你却偏偏把话当真的,简直不知轻重!”
谢宁坐在一旁,看着白玉训斥荷花,不敢替荷花说一句话,反而低头掩盖性地喝了口茶。
嗯,这红枣茶的味道不错,有一丝丝甜意。
这些日子下来,让谢宁控制食量这件事情上,白玉完全向陆川倒戈了,一丝不苟地监督着谢宁。
就连掌管后厨的黎星,也被陆川给收买了,每天能从厨房端出来给谢宁吃的东西都是定量的。
只有荷花,会看在谢宁装可怜的份上,悄摸从外面给他带些易携带的吃食。
唯独昨天,被白玉给撞破了,虽然他解释了那个糯米糍粑是自己要吃的,但白玉显然没信。
今早去买鲜花饼回来时,被谢六抓了个正着。
“而且这些都是外面的东西,且不说干不干净,若是有人记恨姑爷和公子,故意往这些吃食里面投毒,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最近姑爷可是惹了临安府当地的地头蛇丁同知,要是对方一个不快,投毒的事情也不是不能干得出来。
荷花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生后怕,连连保证不会再给公子带外面的吃食回来。
虽然有了荷花的保证,但白玉对他还是不太信任,荷花每逢出入府中,白玉都要对他搜一次身,以防他再携带什么吃食进来。
少了荷花这个暗度陈仓的同伙,谢宁消停了几天,最终还是被腹中饥饿给打败了,他开始转移目标。
小溪吃完饭后,悄咪咪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所有人都在专注吃饭后,他神情自若地走到放置饭菜的桌子旁,用帕子裹了一个包子塞进袖子里,然后走出食间。
黎星觉得有些奇怪,小溪这两天怎么吃饭都这么快?他平时吃饭都要和他说些报社的事情,一顿饭下来,还要黎星等他。
但是这两天很不寻常,不仅没有跟他聊天,吃饭速度也变快了,难道是新认识了什么朋友,急着出去找人玩耍?
黎星不明所以,打算有机会让大河去问问,别让人给骗了。
小溪揣着这个包子,找了个白玉不在时机,偷偷把包子给谢宁。
“公子您快吃,我去外面给您望风。”
谢宁一脸惊喜,他刚才已经吃过午膳了,但份量太少,还没吃够就没了,这个包子来得正是时候。
谢宁接过包子,偷感很重,弯腰凑到小溪耳边小声说话:“有劳溪哥儿了,等弟弟出来后,一定会喜欢溪哥哥的。”
说到弟弟,小溪脸上浮起一抹笑容,拍着胸脯豪迈道:“小溪作为哥哥,一定不会让弟弟饿着的。”
小溪自进了报社之后,就一直是最小的那个,如今谢宁怀孕了,终于要有一个比他小的弟弟,他期待得不行。
因此谢宁只随便一说,还没使出招数来,小溪就答应了。
当然,之前白玉说的外面的东西不安全,谢宁也听进去了,所以只让小溪从府中的食间偷渡。
可惜好景不长,小溪只偷渡了三天,就被人给发现了,而且是他的亲大哥大河,直接被举报到陆川跟前。
陆川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既气谢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又觉得为了一口吃食忽悠人的宁哥儿可爱,总归是舍不得训斥。
谢宁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知道陆川不会真的对他生气,被拆穿了也有恃无恐。
日子在谢宁和陆川斗智斗勇中度过,很快就到了秋收的时候。
临安府有大半的土地都在丁家手中,田地少或者没有田地的百姓,会到丁家做佃农。
今年他们和往年一样收割了稻谷,交了给丁家的分成,自己余下的粮食勉强够一家人嚼用。
丁家收获了一大批稻米,亟需在新鲜的时候卖出去,有几个大行商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收粮。
上一季的稻米,因为陆川的高价收粮,丁家和那几个大行商关系淡了些。不过临安府除了稻米,更多的是名贵药材,所以今年他们还是来了。
只是因为上半年的失利,几个大行商又纷纷压低了不少价格,比上半年的还少。
虽然赚得不多,但也比卖给陆川好,丁家如今和知州已是水火不容。
丁家在等待陆川下一个出错点,而陆川也正在等着这批粮食的收获,一时间竟有种相安无事的平静。
陆川自知丁同知不会再出售粮食给他,也没去找人说情,只要有钱,什么买不到。
只要这批粮食没出临安府,他就有自信能从那几个行商手里买到。
对陆川来说,此时更重要的是谢宁的身体,他如今已经怀孕快七个月了,终于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大人,公子,有京城的来信!”谢五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疾步走进正院。
最近月份大了,谢宁开始有些水肿,谢宁正躺在软榻上,双腿架在陆川膝盖上,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