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把人给卖了。”
“知道你是怕小花因为你,而在李家受到薄待,我刚才是有这个念头,但现在我在这向大人保证,绝对不会因为王二丫而磋磨小花。”
王二丫并不理会他们,而是对着戚大人说道:“大人,民妇有证人可以证明他们要把小花给卖了。”
戚大人说:“那就传证人吧。”
当人牙子走进公堂之时,李家人全都慌了,完全没想过,王二丫还能找到这个人牙子,并且让她来公堂作证。
王婆是特意给那些做暗门子生意的地方寻摸好苗子的,因为这是缺德的活儿,她通常都是暗地里悄悄寻摸,这次还是李大牛主动找上门来。
她本来是不想上公堂的,奈何大安报社那位谢东家给得太多,她禁不住诱惑。
王婆先是向戚大人行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民妇确实是向李大牛买了他家女儿,一共十两银子,民妇已经给了他二两银子做订金,说好了交易那天付剩下的尾款。这是民妇和李大牛签订的契书,上面有李大牛的手印。”
戚大人看了一眼王婆呈上来的契书,又让衙门里的文书来鉴定指纹,确定这手印是李大牛所画,事实如何一目了然。
戚大人拍下惊堂木,对李小花的归属做了定论。
“因李大牛欲卖李小花,确认李大牛对李小花无父女之情,仅把其当财物处置。本官判处,王二丫出十两银子赔给李家,李小花则归王二丫所有。”荷花学着戚大人的模样,连语气都学得极像。
说完荷花的表情就绷不住了,嘿嘿笑了起来:“然后戚大人就让官差大哥们把李大牛那边的人拉出去杖刑了。”
谢宁笑着说:“小花现在已经不叫李小花了,王大姐把她改名为王小花,她们母女可算是逃出牢笼了。”
被两人感染,陆川也不由地笑了起来,随口问道:“王大姐应该没有十两银子吧?是不是宁哥儿你给出了?”
谢宁摇头:“没有,用不着我来出。”
陆川疑问地看向谢宁,据他所知,王二丫手里攒下的钱,不会超过一百个铜板,以谢宁的性子,一定会帮忙的。
荷花积极道:“公子本来是想给她出的,但是当时好多看热闹的百姓听到这个判决,都纷纷慷慨解囊,直接把铜板银子之类的扔到李家人身上。”
说到这,荷花忍不住笑了起来:“李家人想躲都躲不开,那些官差大人也不管,当时李大牛额头都肿了。后来官差大人捡起来数了数,足十五两银子多,除开赔给李家人的,还有五两多银子剩余。姑爷可知王大姐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
谢宁接话:“王大姐直接让一个面善的大叔,拿着这笔银子去找个茶水摊子,请大家伙吃茶。”
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请他们喝茶的钱也是自己捐的,但耐不住百姓们心里觉得熨帖,觉得王二丫有情有义。这对王二丫以后的名声很重要。
陆川说:“她倒是会做事。”难怪能想到要和离来保护自己和女儿,难怪能想到来大安报社求助。
陆川早就知道,王二丫一开始来报社找平云居士,实际却是来找大安报社的帮忙的,只要她能说动报社的人,她和女儿的命运就能有转机。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她真的逃离苦海了。
因为王二丫受了杖刑,苦苦忍耐痛楚只为在公堂上据理力争,戚大人的判决一下,没过多久她就晕了过去,被官差们送去了医馆。
如今王二丫和李小花都在医馆里待着,李小花小小年纪家务活已经非常熟练,做饭熬药上药做得有模有样。
谢宁留了个人在医馆看着她们,以防李大牛一家人来骚扰她们母女,虽然以李大牛一家的身体状态,不太可能出现在王二丫所在的医馆。
李大牛被罚了八十杖,李父李母作为帮凶,被罚了五十杖,李家村的族人因为作伪证,被罚了三十杖。
那些作伪证的族人还好,勉强还能走动,自己到医馆买了些药,就直接雇了两辆牛车回去,一点儿也不管李大牛和李父李母。
还是官差们看他们在衙门赖着不走影响不好,好心把他们送去了其他的医馆,一家人在医馆叫得那叫一个惨。
在医馆哀嚎辱骂的他们并不知道,再次回到李家村时,会被通知他们已被逐出族谱了。
这桩官司在京城百姓中传开了,虽然也有人指责王二丫不该将夫家告上公堂,但更多的是为她说话的人。
如果王二丫是为了她自己而提出和离,肯定会有很多人谴责,但她是为了自己女儿,有了为母则刚这个理由,不少百姓对她们母女多了几分怜惜。
谢宁一开始没敢直接把这桩官司登报,直到外面的舆论逐渐偏向王二丫后,在征得王二丫的同意后,才把这事儿的前因后果写到报纸上。
特别注重突出王二丫的爱女之情。
大家对这桩官司的讨论度很高,但总体来说,没有对王二丫母女大规模的谩骂,谢宁索性就不管了。
经过王二丫的事情后,谢宁意识到了解律法的重要性,从陆川的书架上找出了《大安律》,经常浏览琢磨,有不懂的地方便记下来,等陆川回来再问。
沉迷在学习律法中的谢宁,对报社的事务都没那么上心了,大多数审核的活儿,他都交给底下资历深的记者和荣斋先生一起审核,两方若是有分歧,谢宁才会出面定夺。
这天晚上谢宁又问了陆川几个有关律法的问题,陆川解答完之后,谢宁发了好一会儿呆。
见谢宁在发呆,陆川也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在一旁看书,给谢宁一个发呆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谢宁突然发声:“这世间如王大姐一样受苦的女子哥儿还有很多,但她们却没有王大姐的智慧和勇敢。”
陆川抬头看向谢宁,只见他脸上平静,眼底深处却有着无尽的伤感。
这是一个善良的人对别人遭受苦难时的怜悯。
这一刻的谢宁,仿佛格外脆弱,又格外坚韧。
谢宁说:“我想为她们做点什么,我能为她们做点什么?”
第176章 妇联
“你能接受她们只是一时的勇敢吗?”
陆川放下手中的书,走到谢宁的身边,把他拥入怀中。
谢宁顺着陆川的姿势伸手回抱,把脸埋进陆川的肩窝,温热的体温透过轻柔的衣物传递给谢宁。
这一刻,谢宁觉得自己身后不是空无一人,还有陆川,他的夫君在支持着他。
他从一个懵懂、整日只知玩乐的哥儿,成为今日大安报社的谢东家,其中陆川的支持功不可没。
就如同今日一般,陆川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拥抱,谢宁就知道他会永远支持自己。
陆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