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早在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陆川心情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有几分闲适。
这满京城的谣言,要么是陆川一点儿也不在乎,要么就是这谣言是他自己编的。
还真让刘扬猜对了。
席东打哈哈道:“我看这消息八成是假的,听那几个媒婆说,是你自己说出去的,这怎么可能?”
苏幕也跟着附和:“我看是那些媒婆被拒绝了,特意放出来污你名声的吧!哈哈哈!”
陆川朝几人笑了笑:“这消息确实是我自己放出去的。”
席东和苏幕一顿,想要打哈哈揭过话题行为,是彻底继续不下去了。
见陆川一点儿也不避讳,唐政好奇地问:“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川说:“这不是有人上赶着给我说媒纳妾嘛,我想着以后这种事情肯定还有很多,就干脆说自己不能生,一劳永逸了。”
对他们陆川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以苏幕他们的心性,是不会随便说出去的。而且就是真说出去了,也得有人信才成,旁人只会当他们做朋友的在帮他辟谣。
几人皆瞠目结舌,就为了不纳妾,打发媒婆给自己编造这种事儿,难道陆行舟就真的不在意,一个男人被人说不能生是什么滋味吗?
席东小心地问:“你真一点也不在意啊?”
陆川摊手:“无所谓啊,说两句我又不会进心里去。与之相比,我更在意那些媒婆频繁上门,影响我和夫郎的感情。”
苏幕冲陆川竖了个大拇指:“佩服,怪不得你夫郎对你死心塌地。”
陆川笑而不语,谁对谁死心塌地还不好说呢。
陆川和谢宁之间的相处,那是有目共睹的,在陆川的同窗好友圈子里和报社里,是出了名的感情好。
心意互通、相濡以沫、琴瑟和鸣,不知引得多少人赞叹羡慕。
如今想来,也有陆川对他夫郎真心实意的因素在。
唐政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现在说自己不能生,万一你夫郎有孕了,又该如何解释?”
陆川说:“这不是很简单吗?就说找了个神医医治,给治好了。”
“厉害!”席东也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知道消息是假的,而且是陆川特意放出去的,几人少了那份小心翼翼,一下子放松下来,变回原来的样子。
席东说:“说来行舟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年轻俊朗的探花郎,那天游街可是把整个京城的年轻女子哥儿的眼睛都吸引了。”
就连席东家里那几个未结亲的妹妹,都变着法儿想打听探花郎的消息,还打听到席东头上来。
而且不管席东怎么说,陆川夫夫俩感情有多好,她们对陆川的兴趣还是很浓。特别是说到陆川和夫郎相处的细节时,她们眼里的光感觉更亮了。
他们昌盛伯府的小姐,不可能去做妾,想当人家的平妻,还得先过了永宁侯府那一关,相当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所以席东理解不了,为什么他这几个妹妹还对陆川如此热衷,连带着对他夫郎也很感兴趣。
苏幕赞同地点头:“我家那几个堂妹,也是一眼就看中了你,手帕丝带绢花之类的,可全扔给了你。可惜你就接了一朵花,伤了不少女子哥儿的心,那朵花是不是你夫郎扔的?”
陆川反问:“你说我敢接别人的花吗?”
苏幕想了下陆川若是接了旁人的东西,回去还不定会遭到什么呢,毕竟谢东家在唐家庄子上一个人抱起那架农具的场景,苏幕还历历在目。
永宁侯府出来的人,哪怕是一个哥儿,武力也是不可小觑。
想到谢宁那彪悍的实力,几人是不敢再打趣陆川,毕竟说多了,有挑拨夫夫俩感情的嫌疑。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席东和苏幕如今还在国子监读书,会试殿试都和他们无关,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国子监里,少了陆川唐政刘扬三人,他们感觉少了许多乐趣。
哪怕几人升到率性堂后,相处的时间只有午间休息的时候,但不妨碍他们交流感情。
今天刚好是席东和苏幕休沐的日子,几人便趁这个机会一起聚一聚,此外刘扬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唐政已经确定了去工部当官,如今还没到工部办手续,是想着等这一批新科进士一起再入职。
陆川是今科探花郎,按照常年的惯例,一甲状元榜眼探花和二甲传胪,是直接进入翰林院,不用等待吏部的授官。
“什么?你要外放?”席东惊讶道。
刘扬点头肯定:“是有这个打算。”
唐政皱眉:“可是你以前不是想要进户部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以刘郎中在朝中的人脉,想要留在京城,是有些困难,但在户部当个小吏还是可以的。
而且只要他说一声,这么多年朋友,他们难道还会不帮忙?
席东和苏幕也是一脸不解,不明白刘扬怎么突然就要外放了。
陆川若有所思,他大概明白刘扬为什么要外放了。
刘扬难得笑了一下,说话也比平时多。
“若以之前的想法,我确实是想进户部。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考中的进士,想法也不一样。”
按照刘扬之前的想法,他顶多只能考中举人,到时候让他爹操作一下,到户部当个不入品级的小吏,发挥他的算术天赋。
现在他考中了进士,但名次靠后,只有一百八十九名,即便留在京中,也没有什么好的官职,大概率还是只能当个小吏。只是有品级和没品级的区别罢了。
但相同的是,都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为了家中的夫郎,他都想拼一次。
人人都想留在繁华的京城,但只有外放,才有更多的机会,他不想一辈子蹉跎在京城。
听了刘扬的解释,陆川表示赞同:“外放到其他地方,只要做出成绩,升官的机会是多一些,但官场也很复杂,你确定你能应付得来?”
“行舟说得对,京城好歹是天子脚下,当今圣上圣明,吏治清明。可到了外地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江南,听说那边的官场尤其复杂。”唐政附和道。
江南富裕人尽皆知,可官场和豪商之间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听说那边的帮派水也很深。唐政怕刘扬去了那边,成绩还没做出来,就被拖着同流合污了。
听了唐政的话,苏幕也有些紧张,他爹之前是巡道御史,对江南那一带的官场情况还算了解。
刘扬说:“我不打算去那些富裕的县,穷苦的地方才更容易做出成绩。”
他做了那么多卷子,懂了那么多致富的道理,他想去实践一下。
席东蹙眉:“去穷苦的地方,你受得了吗?”
以前他们还没考上秀才的时候,曾经跟着国子监的夫子,去其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