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豪有个癖好,越是不爱搭理他的,越能让他上瘾。以前黎星在白家的时候,洗衣做饭伺候着他,他反而不稀罕,现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白君豪心里倒是生起了一股征服欲。
所以他一天比一天来得勤快,导致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了。
白君豪从爹娘口中得知,母老虎去报社找黎星的麻烦,心里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
以往压着他不让纳妾,十月怀胎只生了个丫头,就连孕期都不让他找通房,白君豪碍于李家的钱财,不得不屈服,可心里怨气却不会消散。
现在居然要去找黎星的麻烦,想到会在黎星面前暴露他真实的家中地位,白君豪也失去了理智,急忙跟着赶到报社。
白父白母以前搬出原来的巷子时,在一众街坊邻居面前,耀武扬威了好一阵,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到城西过被人伺候的生活。
事实也没错,他们确实是被人伺候着,白父白母住的院子,有好几个丫鬟仆从伺候着,也不用他们早起做豆腐卖钱,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可这样的生活跟他们想象的却不太一样,在家做不得一点儿主。
白父还好一点儿,他平时在家只会干活吃饭,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白母做主,这下可把白母憋屈坏了。
做不了儿子的主,也做不了儿媳妇的主,这个儿媳妇还要反过来做她的主,这白母怎么受得了!
白母试过用孝道去压李心意,李心意完全不吃她那一套,直接说:“有本事让你儿子休了我,这些伺候的人、吃的穿得可就要回到以前了。”
白母见李心意不上套,又开始撒泼打滚,要她把掌家权交出来,李心意也随她的意,让白母安排一家的吃穿用度,把自己的嫁妆都收回来。
白母虽然得了掌家权,却没有银钱,也指挥不动下人,只能自己买菜做饭,丈夫儿子都埋怨她,白母再次落败。
这三年中,白母和李心意这个儿媳斗了不知多少次,都反被对方治得服服帖帖的。
所以当儿子跟她说,又见着黎星,打算把他哄着养在外面时,白母一下子就心动了。
黎星名声虽然不是很好,可却勤劳听话,任打任骂,极好拿捏。每次与李心意相斗失败后,白母都会想起黎星。
白君豪之所以会告诉白母,是打着让白母来帮忙哄骗黎星的算盘。由白父白母出面,表示他已经休妻了,这样就可以把人哄着养在外面。
一边还可以帮着糊弄李心意,不让她查到黎星。
可白君豪没想到,李心意会如此警觉,这么快就知道了黎星的事情。
黎星和几个记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就在几个壮汉要上前抓黎星时,谢宁突然出手,先是把其中一个壮汉踹飞,再抽出腰间的鞭子,向他们扫去。
几个壮汉也没有料到这里居然还有个高手,一时不备,让谢宁先得了手。
吃了一亏后,他们很快就警醒起来,能被招来当打手,他们还是有点子功夫的。
可他们这点功夫,怎么能敌得过练武十几年的谢宁,谢宁一条鞭子舞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很快就把几个壮汉打地哀嚎遍地。
黎星眼睛放光望着谢宁,觉得此时舞鞭的他,简直就是天降英雄。
李小姐和她身后站着的婆子丫鬟俱都震惊胆寒,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哥儿竟然能打倒好几个练过的壮汉。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谢宁,李小姐下意识的后退几步,丫鬟婆子也跟着后退。
“你、你要干嘛?”李小姐有些结巴。
谢宁甩了甩手中的鞭子,嗤笑道:“要干嘛?你在本公子的地盘上喊打喊杀,就没有想过会被人打回来吗?”
李小姐这时候倒是知道怕了,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太冲动了!求公子看在妾身一介女子的份上,绕过我这一回!”
谢宁没有再多废话,直接一鞭子过去,把李小姐及其丫鬟婆子都打了,这三人跟几个壮汉不一样,连闪躲都不会,只会蜷缩着身子,捂着头挨打。
“我错了!嘶!啊!好疼!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了!”
“我们小姐知道错了!谢公子高抬贵手吧!”
谢宁边打边说:“我一介哥儿,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把三人抽了一顿出气,谢宁又看向门外呆立着的白君豪,今日这场事端的罪魁祸首。
白君豪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从李心意听到他要纳黎星为妾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完全失控了。
看着打完李心意后向自己走来的哥儿,白君豪满是恐惧的心里生出一股勇气,什么求饶的话都没说,直接转身拔腿就跑。
白君豪反应是很快,但再快也快不过谢宁的鞭子,他被一鞭子抽得扑倒在地,以黎星的角度,都能看到他背上开裂的衣物。
抽李心意三人时,谢宁还留了劲儿,到了白君豪这里,他直接下了死力气,一鞭子就把人抽得出血了。
白君豪趴在地上翻滚着哀嚎,他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谢宁缓步走上前,对着白君豪又是一鞭子。
本来捂着伤口哀嚎的李心意,声音都低了下来,看到白君豪挨打,她反而有种痛快的感觉,身上的疼痛都消了一些。
今天的事情,全赖白君豪,若非他起了色心,自己又怎么会打上报社来!
李心意扭头看去,她招来的几个壮汉,此时都缩在一起,一脸惧怕地看着谢宁抽打白君豪。
原来不是只有她害怕。
永宁侯府的哥儿也太彪悍了,京中传闻果然名不虚传,招惹谁都不能招惹永宁侯府的哥儿,有事儿他是真的会直接上手打。
这么一想,李心意缩着身子往后挪了挪,力求不让谢宁注意到自己。
“哟!这是怎么了?竟要我们宁哥亲自动手?”
原来是秦竹来了,他每天都这个时间来报社,喝茶消遣加吃饭,没想到今天在门口看了一出好戏。
谢宁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秦竹,眉心微蹙:“你离远一点儿,省得一会儿打到你。”
秦竹非但没有走远,反而朝谢宁走了几步:“以我的身手,还能躲不开?”
谢宁说:“你现在怀着身孕,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秦竹用手拍了拍肚子:“都三个月了,稳着呢!”
谢宁看着秦竹粗鲁的动作,一时有些无奈。秦竹一怀孕,身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尤其是他二哥,整日忧心忡忡,就怕出点意外,什么事都顺着他。偏偏他本人不放在心上。
好在秦竹肚子的小孩是真皮实,不管亲爹怎么折腾,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谢宁索性不再管他,扭头看地上趴着的白君豪。
白君豪见谢宁跟来人说话,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