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族老们这么一想也是,其实他们也可以让村人筹钱修缮,但村里人生活得也不富裕,而陆川自从去了侯府的哥儿,不说过得有多大手大脚,至少钱财是不缺的。
放着陆川的钱不要,反而让村人凑钱,实在不利于陆川在村里的名声,于是便同意了。
祭拜过陆父陆母后,陆川和谢宁回到家中,村长让陈青石给陆川送了些肉食蔬菜油盐调味料等东西。
然后陆川就给陈青石放假半天,还给他塞了点银子,当做向村长家买了这些东西。
陈青石当了陆川快三年的书童,知道他不爱占人便宜,也不扭捏,直接拿了银子就回家。
“你这混小子,谁让你拿钱的?这些东西是送给川小子的,这钱一拿,岂不显得咱们陈家想占人家便宜吗?”村长看到陈青石拿回来的银子,瞬间暴怒了。
这点东西不值什么钱,倒显得是他们不懂事儿,高价卖东西给陆家,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他们不得被唾沫星子淹了!
陈青石抱着头乱窜,打小被追打的经验,让他在他爹抄起鞋板的那瞬间,立马闪躲开来。
“不是我要拿的,大爷给的银子,我一个当下属的,能拒绝得了吗?”
“拒绝不了你拿了?!!我让你狡辩!”
“这怎么能是狡辩呢!我要是不拿这个钱,就是不听从命令,改天要是被辞了,爹你负责啊?”
这小子躲闪的技巧越发娴熟了,村长气喘吁吁地倚在桌子旁,全程愣是没打着一下。
“真……呼……真这么严重?”村长半信半疑道。
陈青石见亲爹终于停下,他也跟着停下转身,无奈道:“陆举人虽然是出自我们村,但人家现在到底是侯府的儿婿,侯府规矩大,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命令的下属了。”
村长想想也是,陈青石这小子虽然是他儿子,可也是陆家的书童,多了一层身份,总归跟村人不太一样。
“行吧,你银子都拿了,估计现在退回去川小子也不会要。”
村长撂下手中的鞋子,弯腰穿回去,然后大喊道:“老婆子,前些日子你熏制的腊肉呢,给我拿几条,还有在山里寻的菌菇等干货,也给我拿些出来……”
村长的妻子本来在院子里砍猪草,听到他的叫唤,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给他把东西找出来。
陆川看着跟前的一堆东西,有些哭笑不得,他不过是给了一点儿银子,村长就要把家里掏空似的。
再看向陈青石,他一脸求饶:“大爷,这东西您要是不收下,今晚我可就回不了家了。”
陆川叹了口气:“行吧,那你留下吧。”
这话一出口,陈青石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说了一声告辞就跑了,生怕慢一点儿,陆川就会让他回来把东西带回去。
谢宁看着黑黢黢的腊肉,皱着眉头问陆川:“这东西是什么?怎么这么黑?能吃吗?”
刚才陈青石说这些都是吃食,可谢宁怎么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
陆川好笑道:“这就是你喜欢吃的腊肉啊!”
谢宁惊讶:“这是腊肉?”原谅他没见识,实在看不出这是他还算喜欢吃的腊肉。
“你别看这东西黑黢黢的,洗干净就好了。而且婶子做的腊肉是村里最好吃的,好多人都来找她要秘方呢。”
谢宁还是有些不信,惊疑地看着刘嬷嬷把东西拿下去处理。
今天带回来的人不多,怕带太多人显得他们高不可攀、格格不入,到底是乡里乡亲。
只有刘嬷嬷荷花和车夫三个人,荷花只会吃不会做饭,晚饭只好让刘嬷嬷来做了。
这人员配置,除了白玉不在,跟当初成亲时那几天尤为相似。
晚膳过后,陆川和谢宁在院子里赏月,花溪村的陆家也有一颗大树,此时秋风已至,树叶泛黄,在月色的照耀下,添了几分凄凉萧瑟。
“我记得当初成亲的时候,院子里这棵树光秃秃的,挂满了白雪,倒也有另一番意味。”谢宁说。
“是啊,当时某人都成亲了,还不准夫君近身呢!”陆川调笑道。
谢宁被陆川调笑多了,脸皮都厚了几分,说:“现在不是让你近身了吗?否则你现在抱着的是谁?”
刘嬷嬷和荷花简单洗漱过后,就回了房间,至于车夫,则是让他去村长家借住。
此时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最近已经凉下来了,京城的天气就是这样,一场秋风过后就开始变冷,尤其是晚上。
谢宁懒得回房去添衣服,陆川干脆把人抱在怀里,躺在一张躺椅上。
陆川挑了一下眉:“我们是在这里成亲的,可还没在这里洞房过,不然现在补上?”
谢宁感受着脖颈处的鼻息,感觉那处的搔痒传到了心底,有些心痒痒的。可还是不想让陆川太过得意,便说:“我们后来不是补上了吗?”
听着谢宁不太坚定的语气,陆川心知有戏,温柔道:“到底这个才是我们的新房,洞房花烛夜,怎么也应该在新房来。”
谢宁平时做什么事情都大大咧咧的,偏偏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些扭捏,明明自己也想,可就是要让陆川主动,显得自己是被动的,面子上才好看。
见谢宁没说话,陆川继续说:“都说大登科后小登科,我如今考中了举人,虽然算不得是大登科,但也有几分意思了。看在夫君这么努力读书的份上,给点甜头?”
谢宁扭头凑过去亲了陆川一口,难掩羞赧道:“废话真多!”
陆川立马意会,直接坐起身,抱着人回了房间。
刘嬷嬷听着隔壁隐约传来床板吱呀的声音,瞧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荷花,任劳任怨地起身去厨房烧水。
她对这种事情乐见其成,巴不得公子和姑爷多做点,公子好早日怀上孩子。
成亲不过三年,谢宁和陆川都不在意,偏生谢母和她着急得不行,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什么?有学子被抓了?”
陆川和谢宁第二天去拜访过几个族老后,就回了城里,连家都没回,直奔永宁侯府。
结果刚到永宁侯府,就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
两人这才知道,他们在村里的这两天,京城里发生了什么。
陆川也没想到,考试前参加的那场宴会,竟会惹出如此大的事端。
陆川问:“官府不都说是巧合吗?怎么还有学子继续闹事?”
谢母面上有些忧愁:“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原卷都张贴出来了,出题的官员什么时候被关起来,宴会是什么时候举办,时间差说得明明白白的,可就是有人不信是巧合。”
当时官府给了说法后,大多数闹事的学子都去了贡院门口去看上榜的考卷,只有少部分学子仍然揪着试题雷同这个点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