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实验室我全权负责,一些成品药剂也会通过流入一些中间人通过黑星流入市场,如果你指的是这些的话。“突然出现的注射筒给了葛亮紧张感,他不动声色的刻意模糊了西蒙这个问题的概念。为表真实性,他甚至还说出了两个中间人的名字。
其中有一个听着耳熟的还是某一个星盗团的小头目的名字。
但这糊弄不了西蒙,他没有选择废话,而是抓过葛亮的一条手臂,动作利索的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臂,并且把推动器一推到底。葛亮冷不防被扎了一针,扎针的那个全无技术可言,疼的脸都扭曲了,但他已经顾不上疼不疼,只想知道这针管里本来装的是什么东西。
没有让他疑惑太久,大脑中传来的异样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注射进来的药剂是针对什么的。撕心裂肺,痛彻心扉,生不如死,这种形容极度痛苦的词语都无法表达他此刻的感受。痛到了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这点葛亮很清楚,因为曾经有许多实验体就是在他手下经历过这些,但那时候视实验体为消耗品的他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这种滋味也会轮到自己身上。
才短短几秒,葛亮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大量的汗水将他的衣服紧紧吸附在肌肤上,又冷又热。他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只有一片又一片的苍白,喉咙上下滑动,单薄的嘴唇开开合合,发不出声音,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
明明时间才过了十分钟,葛亮却感觉自己已经疼了整整十个世纪。他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痛晕过去,这种就不用面对残酷的现实,他的身体已经濒临报废的边缘,他的意识却从未有过的清晰,他常自得自己的大脑,现在却又是如此痛恨自己的精神力。
还有什么是比让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精神力一点一点被摧毁更可怕的?有。每一个细节,每一次冲撞,每一点吞噬,你全部都能感觉的到,你明知道再这样下去,你的意识云会崩溃,你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将不会存在,你的骄傲被人轻而易举的击碎,但你毫无办法。
你毫无办法。
药效会过去,但存在过的伤害不会消失。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了。
葛亮双手死死抱着头跪在地上。
他想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想问对方怎么敢这么做,他有太多的疑问,也有太多的愤怒,但最了最后,除了深入骨髓的疲惫,什么都没有在他的脑中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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