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骑兵只能当做斥候用,连指挥战斗的将军们的都是乘坐的车子,军中马匹稀少,牛羊猪等活物倒是不少,因为是要宰杀吃肉的东西,更有鸡鸭鹅,也完全可以吃瘪粒嘛。
甘磊心里是赞同李季阳的说法的,国主可能还小的关系,在自己人面前,总是太过偏激。
“正是。”甘磊认同李季阳的做法。
“那缺了的部分要怎么办?”嬴政坐下喝了一碗热豆浆。
“缺失的部分只能报损,没有别的办法。”平白无故少了那么多,也得有个说法不是?
“只能这样了。”蠃政觉得自己做国主很失败。
大臣大臣不听话,粮库里都是瘪粒,当国主当到他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要不,我给补上?”李季阳不缺东西也不缺粮食,说是国库,实际上也就两个行省那么大点地方,现在的秦国还没真的开始吞并六国呢。
“不可!”
“不可!”
俩人竟然异口同声!
“为什么啊?”李季阳不乐意了,他主动当雷锋,还有人不要是怎么着?
“你有那么多东西贴补一个国吗?这国库都没少用你的东西嬴政不想老是让李季阳掏腰包。”
“第一,国库乃是秦国的国库,你填国库算什么事?第二,你有那么多东西,不怕有人惦记么?第三,你这么大的实力,让宗室怎么看呢?”甘磊例出一二三来说明:“所以,你供给王宫没有问题,但是国库,不行!”
王宫是私人交情,国库那就是公家的了。
于是李季阳就被打了回票,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人来了议政殿,当看到里头没有吕不韦的时候,蠃政的脸色,反而更好了!
李季阳在一边看着啧啧称其,幸好这真的不是父子俩,不然这哪儿是父子俩啊?整个俩冤家!
朝中的事情,后宫也听说了,夏姬太王太后脸色不好看,但是她憋生闷气了一辈子,除了自己生气也没别的办法,只有华阳太王太后,摔了半个寝宫的东西。
赵姬抱着小儿子发呆,她没想到吕不韦竟然这样!
但是华阳太王太后在摔了东西之后,下午就派人送了好几样精美的东西赏赐给赵姬这位王太后,其中有两样还是当年她从楚国带来的陪嫁。
赵姬抱着小儿子去谢恩,两宫太王太后搂着她哭了一场。
晚上李季阳跟嬴政吃饭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事,嬴政连饭都没吃几口。
“郁闷了?”李季阳起身,跟他坐到了一起。
“嗯。”蠃政干脆躺下了,头枕着李季阳的大腿:“你说,我这个国主当的是不是太差了?”
“没有,只是你还不到亲政的年纪,只能说,你被年龄拖累了。”李季阳摸了摸嬴政的脸。
嬴政现在已经身高九尺有余,完全就是个壮汉的架势,身体匀称,面容刚毅,在战国虽然不是宋文公那一类的美男子,但也绝对不是丑汉子。
外表上看,嬴政就是个成年人了,只是他还没成丁而已,举行了成人仪式后,他才能亲政,用王玺,而不是现在的金印^“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国主,那么多大臣你都平衡好了,没让吕不韦做大,也没让王绾他们轻视,又有军中的支持,还有甘先生那样的智棄……。”李季阳拿出当年拍监考老师马屁的功夫,极尽夸张之能事,来给嬴政树立起信心。
一个人,若是没了精气神,还能干什么?
嬴政才这么大,要是失了心气可就不好了。
他是即将统一六国、成就第一代伟业的皇帝啊!
“那还不是你给撑起来的?要没那么多粮食安抚军中,要没那么多金银珠宝可劲儿的送礼,他们还能这么为我着想?”嬴政满脸怨气,他觉得自己拖累了李季阳,否则就凭李季阳的身家,何必白白送人东西给人赔笑脸啊!
“那也是因为你,你才是秦国之主,换个人我才不那么傻呢!”李季阳笑着给蠃政捏了捏肩膀,发现手下全都是肌肉,不仅十分嫉妒的摸了好几把:“怎么一身腱子肉啊?我怎么没有?”
“因为我每天都要日出之前起来练武。”蠃政被摸的痒痒,李季阳的劲头太小,捏着就跟挠痒痒一样。
日出之前,岂不是四五点钟的时候?
李季阳对蠃政报以同情:“好辛苦啊!”
蠃政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各国的公子都是这么做的!”
“都是高中的生活啊!”听到这里,李季阳也不禁为古人撒上一把同情的泪,起这么早的时候,还是他上高中那会儿呢!
蠃政在想自己的事情,没听懂李季阳的话也没问。
“吕不韦欺人太甚了!”蠃政想起来就生气。
“都说了早晚收拾他,且容他猖狂一时。”李季阳继续给他消气,心里却不禁庆幸,要不是自己来了,他别说一个仲父了,还得多一个假父。
斜阳照在殿前,俩人就这么静静的想自己的事情,气氛愣是没变!
大概一刻钟之后,李季阳使劲儿的拍了拍蠃政的肩膀:“起来吧,颓废一会儿就行了啊?你要真趴下去我不介意当第二个纲成君,你可当不成先王。”
“嗯,我只是不痛快,又不是真的要怎么样。”蠃政一骨碌爬起来坐好:“就算是想报复他,也得积攒点实力。”
吃过了晚饭,俩人又散步了一会儿,才在宫门口分手。
回头李季阳就去找了羊飞英:“想办法问一问,吕不韦是怎么突然想要给自己封个仲父的?”
羊飞英点头表示知道了。
第二天他就去跟自己的那些人联系了。
而因为秋收过了,宫里要开设秋宴了。
在秋宴没开始之前,卷邑那边传来消息:有人叛乱!
这是蠃政自即位以来,第二次叛乱了,第一次是子奚的晋阳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