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稚笑着点了点头,容茸兴奋地在她耳边压着嗓子叫:“我的后半生幸福就指望你了!”
“你还迷他啊?”许稚好奇。高三毕业后,程锦和就去打球了,她也没在容茸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容茸花痴上头:“废话,我这叫旧情复燃。快让你家孟约过来,老板发话,他还能不从了我?”
许稚拗不过她,给孟约打了电话。
孟约在电话那头笑:“现在不流行包办婚姻了。”
许稚被容茸盯得毛骨悚然:“反正你想想办法。”
她说完,容茸还不放心,抢过手机,大叫:“孟约,你要是不帮我,我今晚就不让你老婆回家了。”
许稚抢过电话,就听见孟约严肃的声音:“这个不行。”
她脸突然烫起来,她知道孟约说这话是认真的。因为今天是她和孟约初见的日子,他能放她来陪容茸看球赛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她们和程锦和怕球赛结束时被球迷撞到,提前坐车走了。
长荣同学会订在本地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大部分人到了。许稚刚下车就看见孟约和几个人站在酒店门口。今天风大,他穿着黑色羽绒服,头发被吹得有些乱,见她来了,笑了笑,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冷不冷?”他问。
许稚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她拉了他一下:“这是容茸和程锦和。”
容茸好多年没见孟约了,整个人很没出息地愣在那儿。许稚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人太多,容茸估计能尖叫出声。
许稚在心里笑,余光忍不住又瞥向孟约。他微微点了下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不咸不淡地回:“孟约。”真的是太普通的问候了,可他做起来好像就自带“苏点”一样。
孟约注意到许稚的目光,低头摸了下她脑袋:“进去吧。”
她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得这么亲昵,拉着身后的容茸就往里面跑。
走了几步远,容茸才缓过来:“孟约真的是一年比一年妖孽啊,真的太帅。”
许稚没接话。
容茸拉了许稚一下,下一秒,忽然抱住许稚。她们认识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见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得到幸福,比自己幸福还要开心。
“我要抱抱你,沾沾喜气。”
许稚笑着让容茸抱,包厢里的老同学出来看到这一幕,看她俩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
来的人不少,一个包厢三张桌子都坐满了。在读书的是少数人,大多数已经工作了。大家都在交流着近况,许稚捧着水杯和容茸坐在一旁,偶尔有人来打趣她。
过了五分钟,孟约他们才进来,居然连顾一翎都来了。
容茸主动将身边的位置空出来,跑到程锦和旁边坐着。于是,许稚左边坐着孟约,右边坐着顾一翎。
……
孟约一只手在餐桌下握着许稚的手,另一只手端着茶杯在喝水。有人递烟来,他摇摇头,然后目光看向许稚。对方立马领会意思,老婆逼着戒烟,理解理解。
许稚:“……”
本来孟约在这里就奇怪,他和他们不是一届。
许稚当初没细想,现在想来,孟约难道是作为她家属来的。她被自己这想法吓一跳,差点儿将手抽回来。
顾一翎没当回事,在和许稚随意聊:“你结婚请我吗?”
“噗……”许稚差点儿把嘴里的水吐出来,“请的。”
顾一翎冷哼一声,瞥了眼孟约:“你眼光还是差,你看看你被吃得死死的。”
他话音刚落,孟约就叫了一声许稚。许稚看过去,原来是在倒酒。
孟约一脸为难地看着她,当着一包厢三十几人的面问她:“我可以喝酒吗?”
倒酒的大兄弟愣住,也看向许稚——咋的,烟不让抽,难道酒也不许喝吗?
许稚被众人看得脸红,连忙硬着头皮点头。谁知孟约继续说:“那少倒点吧,我都很久没喝酒了。要是喝多了,她又要生气不理我了。”
在座所有人:“……”
顾一翎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看向许稚:“是我错了,没想到被吃得死死的人是孟约。”
许稚:“……”
一顿饭吃到十点多还不肯散场,一群人嚷着要去下半场。孟约搂着许稚,看向众人:“酒店里有娱乐设施,你们随便玩,今晚都算我的。”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来,这是孟约啊,这是苏城啊,孟家的老巢啊,这酒店就是他们家的产业吧?
安抚好众人,孟约拉着许稚往外走,晚上飘起雪来。
他喝了点酒,动作都变得慢起来。许稚被他搂在怀里,就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旁边有路人行色匆匆地在讨论:“这是初雪。”
许稚听到后,往天上看了看。元旦刚过去没多久,路灯还挂着红色的小灯笼,整条街都喜洋洋的。江南的雪总下不大,许稚忽然想起刚见孟约那天,他全身冰冷带着冰雪气息。
“孟约,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孟约握着她的手,藏到口袋里。他笑了笑,酒气比刚刚淡了些:“你好看。”
许稚愣住。
他还在笑:“说得文艺点就是一见钟情。”
许稚烧得脸红:“那你没见过更好看的吗?”
“没。”
许稚看着路灯下他们俩的影子,小声反驳:“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