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车厢里,老大突然发问。
“今年又结不成婚啦。”身心放松的温嘉言脱口而出。
片刻的沉默和尴尬。
老大举起双手,衬衫上的宝石袖口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面无表情地欢呼:“耶!你又可以被我劳役一年。”
两人搭档多年,下班以后也能称得上朋友,温嘉言捧场地耶了一声。
冷面人的欢呼都是短暂的,老大收了声,道:“你到了。”
温嘉言闻言望了望窗外,车前就是熟悉的小区单元口。举步下车,对车内的人挥了挥手:“老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升官发财。”他回了一句极具个人风格的祝福,然后利落地倒车离开。
今年s市没有禁烟花炮竹,温嘉言踩着一地的红鞭炮上了五楼。老式的小区,楼内没有电梯,走道内也颇为狭小,隔音效果也一般,隔着门就能听见温嘉尔在里面厚着脸皮讨要红包。
温嘉言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暖烘烘的热气和饭菜的香味扑得她眯起了眼睛。老爸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一面给她拿拖鞋一面就叫:“哦哟,怎么搞得这么迟?平时加班就算了,大过年也加班,你们老板不加班的啊,没人性。”
“我们老板也加班的。”温嘉言笑一笑,推开还拿着捞勺的老爸:“我自己来。爸,饿了,想吃饺子。”
“我也想吃。”温嘉尔挺着个肚子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老温,我姐这个案子和美国人谈,甲方又不过年的。”
“吸血的资本家。”老温挥着捞勺骂了一句,捏捏大女儿的脸,心疼道:“可累坏我们乖乖了。正好这锅饺子可以了,爸这就端出来啊。”说着赶紧进了厨房。
温嘉言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去,拿脚踹了踹温嘉尔的小腿,在她挪开的位置坐了下来。坐一旁的温母拍了拍她的腿:“你爸这锅是三鲜饺子,你最喜欢。”
老温年轻的时候靠着一手厨艺打江山,尤其这三鲜饺子是拿手绝活。温嘉言想一想就饿了,七八个小时没进食的胃里苏醒起来开始抗议。温母先剥了一个冰糖橘塞过来,身子也亲亲热热地挨过来,眉毛一动,温嘉言就猜到她想说什么:“嘉言呐,怎么今年过年小徐没送你回来?不说今年来家里过年吗,你们两个也该定下来了。”
“我这不是忙吗?”温嘉言垂下眼睫去专心吃橘子。
温嘉尔从她手里分出一半,随口吐槽:“你们该不会是分手了吧?温嘉言,我觉得你今天态度很奇怪,竟然都没叫我去给你开门,往常大爷一样。”
啪的一声温母打在温嘉尔小臂上:“呸呸呸。”
温嘉尔夸张地在沙发上跳起来:“妈,你虐待孕妇!”
“叫你乱说。”温母又拍一下。
温嘉言也从她手里把橘子拿回来:“我前面不是体贴孕妇吗,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