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堇宥话音一落,便立即有几名士兵跑了来,将那二人拖走了。
而这时,黎夕妤的目光却并未瞧着司空堇宥,而是望着仍旧站在原处的甄剑。
但见其面色阴狠,一双眼眸冷冷地瞪着司空堇宥,似是恨极了他。
瞧见这般神色的甄剑,黎夕妤心头蓦地一沉,脊背竟在顷刻间溢出一层冷汗。
这个甄剑,本是想借机挑衅司空堇宥,从而令其在众将士面前出丑,而后丧失兵心。
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司空堇宥此人,当真有那个实力,更有那个魄力!
遂,他的计谋便就此落败,而方才与司空堇宥比拼角力时,他那阴狠的招数,将士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他的心愿非但未能达成,反倒令自己落了个不择手段、暗中使诈的话柄来。
故此,他日后对司空堇宥的嫉恨,只会日渐增长,不停不休。
“走吧,回军营!”直至司空堇宥的嗓音回荡在耳畔,黎夕妤方才收回目光。
但见司空堇宥抬脚便向练兵场外走去,黎夕妤无半点迟疑,跟着他便走。
闻人贞却并未离去,反倒在这时高呼,“继续操练,不得怠慢!”
“是!”将士们齐齐应道。
此番,见识了司空堇宥的箭法与角力后,将士们心中早已是热血沸腾、澎湃激昂。
“小妤小妤,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突然,辛子阑一个闪身,挡住了黎夕妤的去路。
但见其满面春风,笑嘻嘻地开口,“你家少爷啊,太过强悍!又怎会输给这类角色?”
黎夕妤的嘴角抽了抽,一眼便瞧见了辛子阑怀中的蟾蜍,立即抬脚,绕道走。
她一边走,一边道,“是是是,您老眼光没差,您金口玉言,您最厉害……”
“哼哼,那可不是!”辛子阑扬起下巴,得意极了,似是对于黎夕妤的夸赞很是受用。
故而,他自动过滤了“您老”这二字。
回到军营后,黎夕妤随着司空堇宥一路去了他的营帐,而辛子阑则火急火燎地奔去了伙房。
走近后,但见史华容与那仇高义正在帐外候着,见二人到来后皆面露欣喜。
“将军!”二人齐齐抱拳,齐声开口。
只不过,史华容是满脸崇敬之意,而仇高义却一脸谄媚。
四人进入帐中后,司空堇宥仍旧背对着他们,却沉声开了口,“仇高义,家住城东青柳巷,有三号商铺的家业,母早亡,父亲与弟弟打理家业,小妹正待字闺中,尚未及笄。”
此言一出,非但是仇高义,就连黎夕妤也不由一怔。
昨日见到这仇高义于内城抢掠百姓时,司空堇宥虽愤怒,可终究因为辛子阑的突然出现,便未曾将这仇高义如何。
原来,他竟早已暗中行事,将这仇高义调查了个清清楚楚。
“将军,您方才所言,句句皆属实!”但见仇高义眸光一转,谄笑着,“只是不知将军因何要调查属下?”
“因为,”司空堇宥在这时转身,目光之中一片阴寒,“如今你的家人,皆被本将军掌控着!”
“这……将军,您……此言何意?”仇高义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时有些惊惧,声音都在颤抖。
“哼!”却见司空堇宥拂袖,冷声问道,“可还记得昨日你做了什么?”
仇高义却是一脸的茫然,“将军,属下什么也没做啊……”
“记不得了是吗?那本将军便提点你一二。”司空堇宥说着,眉梢一挑,眼底有利刃射出,“昨日辰时,你于内城,做了什么?”
听了这话,仇高义神色一变,终是记起了,可他立即便开口,企图替自己辩解,“将军,昨日事出有因,属下也是……”
“抢掠百姓,已是重罪!”司空堇宥却打断了仇高义的话语,“妖言惑众,造成百姓恐慌,便是罪加一等!而你对百姓拳脚相向,更是罪无可恕!这三等罪名加起来,本将军随时都能摘了你的脑袋!”
此番,仇高义终是再也强装不得,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司空堇宥脚下。
“求将军饶命,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仇高义跪地求饶,神色慌乱,却是怕极了。
“可本将军要的,却不是你的命!”突然,司空堇宥话音一转,如此道。
听了这话,仇高义立时便停止了求饶,满怀期冀地仰望着司空堇宥。
而黎夕妤与史华容却是一副不解的神色,一时间不明白这司空堇宥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蓦地,只见司空堇宥俯身,伸手捏住了仇高义的下巴,冷冷地发问,“想活命吗?”
“想!”仇高义无半点迟疑,当即便回。
“那便替本将军做一件事。”司空堇宥的眸子愈发深谙。
“别说是一件事,即便是成百上千,属下也万死不辞!”仇高义连忙又道。
“哼!方才还说着想活命,眼下又不怕死了?”司空堇宥冷哼,捏着仇高义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我……我……”一时间,仇高义语塞。
却见司空堇宥挑眉,再度启唇,“本将军不会让你死,只需要你潜入敌营,将敌军的每一步动向……给带回来!”
此言一出,黎夕妤又是一惊。
司空堇宥他竟然……要派仇高义当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