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妤仔细地听着,只觉即将要见到的那两人,比起司空堇宥来,都相差甚远。
三位将军的营帐相距不远,他们很快便到得目的地。
此时,甄剑与宋琩两位将军正聚于同一营帐,帐中烛火通明,隐有话语声传出。
帐外却守着两名士兵,见到三人后竟亮出手中长枪,交叠着挡在三人面前,“来者何人?”
见此,黎夕妤不由嗤鼻。
闭门羹,又是闭门羹!
同样的招数,那二人竟能用两遍,实在有些无趣。
她便偏生不信,司空堇宥站在这,这两名士兵还当真不认得不成?
只见司空堇宥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伸手便将那两支长枪拂了开,冷冷地道,“以下犯上,念在初犯,自去领十军杖。”
二位士兵闻言,立即便变了脸色。
片刻后,他们连忙收回长枪,再也不敢装作不识,立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息怒,属下知错,这便去领罚!”
说罢,他们复又起身,小跑着远去了。
此番,便再无人拦路,闻人贞立即上前,替司空堇宥掀开帐子,请他入内。
帐子被掀起的那一刻,黎夕妤一眼望去,便见烛光下坐着两人,面色皆有些难看。
而后,她便跟随在司空堇宥身后,向那二人走了去。
那二人各坐着一张木椅,帐内却再无多余的椅子。
司空堇宥倒也不介意,直直站在二人身前,俯视着他们。
“甄将军,宋将军,吾乃圣上亲封的蛮州将军司空堇宥,还望二位……日后多照拂!”但见司空堇宥拱手,向着二人行了一礼。
“司空将军,您便是于骑射大赛上拔得头筹之人!久仰,久仰!”只见一人起身,口中说着奉承之话,却象征性地拱手,回了一礼。
至于另一人,他则依旧好整以暇地坐在木椅上,淡淡瞥了司空堇宥一眼,面上尽是不屑。
见此情形,黎夕妤已能辨认出这二人来。
那起身向司空堇宥行礼的人,当是宋琩。
而那态度恶劣,不将司空堇宥放在眼中的,便是甄剑无疑了!
宋琩与司空堇宥打过招呼后,复又坐回椅上。
甄剑却在这时开口,挑眉道,“司空将军既然带着三十万大军来了这蛮州,便也该知道,此前军中兵力已所剩不多,仅有十万。那么明日,我三人是否该重编大军,平分兵力了?”
司空堇宥闻言,眸光蓦地一暗,冷冷地问,“何谓平分兵力?吾乃圣上亲封,手握三十万重兵,为何要与人平分?”
“这……”甄剑被司空堇宥问得一时语塞。
黎夕妤睨了眼甄剑,暗自冷笑。
那三十万大军可是司空堇宥辛辛苦苦得来的,其间可是连他的父亲都搭进去了,即便是太子与七皇子一力阻拦,也未能令他丢了这兵权。
如今不过是个小小将军,竟也敢觊觎他这三十万大军,甚至大言不惭提出要平分兵力,委实可笑!
“这……”
“夜已深了,二位将军早些歇息吧,告辞!”甄剑正欲说什么,司空堇宥却蓦然开口。
见被人打断了话语,甄剑气恼极了。
可此时的司空堇宥却已然转身,抬脚便要离去。
此行本就是为了与这二位将军打个照面,他并未打算久留,更不曾想过要在这时与二人商讨军事。
可谁曾想他刚踏出两步,甄剑的声音便自身后响起,“如今两国战事严峻,那卓玉成又在五日前当了叛贼,眼下有了三十万大军的支援,我军理应立即向敌国开战!一举攻下敌国边塞!”
听甄剑这般说,司空堇宥止住步子,回身望着他,冷冷地道,“将士们长途跋涉,眼下还未休养生息,开什么战?打什么仗?”
“此时若不攻敌,又要待何时?卓玉成那叛徒对蛮州了如指掌,倘若敌国在近些时日找出应对我蛮州的策略,到时吃亏的可是我们!”却见甄剑一拍木椅的扶手,横眉冷对。
司空堇宥却丝毫不忌惮,反倒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望着甄剑,一字一句道,“蛮州之地,易守难攻。你既然知晓卓玉成当了叛贼,那便该早早做好一系列的防守措施,在这时谈什么进攻敌国?”
许是被司空堇宥冰冷的目光所慑,甄剑有片刻怔忡,却很快恢复如常。他随即起身,直视着司空堇宥,面上尽是怒意。
二人便如此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片刻后,那宋琩起了身,开口道,“甄将军,我认为司空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大军奔波了一月之久,眼下实在不宜开战。”
见宋琩竟赞成司空堇宥的观念,甄剑气得面目铁青。
可他也不得不强行压下怒火,移开了目光,再不发一言。
司空堇宥见状,赫然拂袖,而后转身便走。
三人走出帐子后,只闻帐内“砰”地一声响,也不知那甄剑砸了何物。
“真是气死我也!一个小小将军,竟也敢如此嚣张……”甄剑犹自骂骂咧咧。
“甄将军早些歇息,在下也告辞了……”这是宋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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