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亲戚三七分,当然,他三,他亲戚七,这点也是惯例了。
“啊~是这样。”总主教点点头,语声轻柔。完全不复刚才的严厉,但是图尔库拉尼经过一番相处后,已经深知对方的本质,此刻比小学生还听话。半点不敢无礼,他规规矩矩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倘若他低头真能越过自己的肚皮看到脚尖的话——绝不趁机欣赏和试图触摸对方优美的脖子或是其他部位,估计这样下去。他妻子的愿望很有可能成真,没有白白给总主教送礼。
“可是。即使就两千磅黄金,也太贵了。”总主教又摇摇头。“光是教廷的友谊,不值得这么多,何况这种友谊是应该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着目瞪口呆的图尔库拉尼复述起他从史书里看到的一句话:“与不保持国王权力的人相比,还是拥有权力的人称王为好,这可是前代教皇的训令。你所谓的正统王室已经丧失了权力,教会理应向拥有权力的人微笑,称她为王,这才是正确的姿势。教会在以往的岁月里一直采用这样的姿势,所以皇冠才会从古代帝国的皇族转移到教皇的头上,又转移到当今皇帝的头上,不是么?”
“这,这,”图尔库拉尼深恨他过去没有在历史和辩论上多用些功夫,总主教明明是来求取披肩的,怎么好像说得他是来给教廷下最后通牒命令他们改邪归正似的——然后他转念一想又释然了,他是来求放过的,不是来决定教廷该支持哪边的:“小的人微言轻,不知道枢机们怎么想的,枢机们只吩咐小的,总得要两千磅黄金,这数目是有点大,不过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圣物,他们也是愿意考虑的。”
“需要的圣物?”
“是的,您要是有需要的话,枢机们也有几样圣物是可以忍痛出让的。枢机们吩咐小的,实在不行,可以考虑用传道圣徒的手杖、斗篷、便鞋作为添头,再不行,还有圣安妮的一支玫瑰花,和救主摇篮上的一根柳条,要再多,您只好和枢机们商量了。”
“……”这次轮到总主教无言相对了,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乎有点熟,然后回想了一下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这块猪肉多少钱?”
“大娘,三个银币。”
“什么?这块猪肉就要三个银币?这么贵!便宜点!两个银币卖我还差不多!”
“这块猪肉肥肉多瘦肉少,新鲜还冒热气呢,三个银币,一口价!不能减!”
“瞎讲!两个银币卖我啦!你卖不到三个银币的!”
“大娘,三个银币,这是最低的价格啦,三个银币就能拿这样上好的一块猪肉,多好的肉啊,摆在皇后娘娘的餐桌上都可以!我还送你一根猪骨头当添头!三个银币,买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买!买了我再送给你一根草绳!”
年幼的总主教津津有味地站在一边欣赏自己老爹围着鲜血淋漓的皮裙,一手威风凛凛地挥舞杀猪尖刀,一边口水四溅地和主顾讲价的场景。
喵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