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种更怡人的气味会弥漫过来,那是隔壁面包铺传来的香味,
他还记得那家铺子卖的环形和辫子形的面包,上面洒着坚果的碎末。
船只摇晃了一下,他从面包的香味中猛然惊醒,看到两岸都是精耕细作绿意盎然的田地,偶尔有一群仿佛白云似的绵羊在牧羊女的驱赶下在田间走过。他有些疑惑。因为明显有人在放牧,但是这田地比他见过的庄稼地,甚至隶属于修道院的庄稼地都齐整,他又不觉得那是牧场。
旁边其他的朝圣者已经在赞叹了:“这是刚刚被异教徒劫掠和焚烧过的地方吗?一点儿也不像啊!”他们都是前不久才目睹了兹戈赫一带惨状的人们。现在看到这里如此兴旺,人口众多,土地被开垦。对比之下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都是仰仗了圣奥布里的保护嘛!”船主得意地说道,“他们对这里的破坏不比其他地方少。可是主教在打退他们之后一点也不犹豫,马上就动手重建这个地方了呢。”
船只在众人的赞叹声中驶进了腾河。停靠在了图尔内斯特的码头。
当他们抛下绳子,码头上就有人接过缆绳,系在码头的柱子上。当船只停好后,就有两个穿着市政办事员衣服的人抱着一卷纸爬上了这艘船。
他们一个个登记了船上的每个人的名字,来历,和他们来图尔内斯特的目的,和他们是否携带了什么货物、牲畜以及仆役。
“出了什么事了?”船主显得有些惊讶,似乎过去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办事员向他解释说,临近节日,朝圣者众多,出于旅舍安排、活动场地、餐饮供应、卫生防疫,城市安全……等等一系列理由,他们要预先登记人员,好及早准备。
这种行为虽然突如其来,但是仅仅做个登记并不苛刻,所以他们都一个个地做了登记。
做完登记后,办事员们就发给他们卡片,每个人都领到一张卡片,卡片上画着各不相同的一堆符号。
“这是什么?”
“你们的身份登记卡片,”办事员说,“住店、买面包都要出示,请一定随身携带。”
于是每个人都信服地把卡片贴身放了。
年轻的教士用充满疑虑的目光地审视了一阵那张画着奇怪符号的卡片,他没有把卡片放在身上,而是放到了随身携带的皮箱里。
不过,其他人都觉得这种登记很方便,因为,通过晃动着的跳板走下船的时候,不用招呼,就有一组脚夫来替他们提行李,大概是办事员事先报告给他们统计的结果吧,到船上来的脚夫的数量正好够扛走他们所有的行李。
旁边还停着一艘船,一组类似修建教堂用的器械正在把石料从船上吊下来,这是一台原始的起重机,主体部分是一个起重杆,杆头是一个定滑轮,另外一端是个仓鼠轮子似的踏车,工人们踩动踏车,将石料从船上吊起放到岸上。
没有出过海也没有看到过修造类似教堂这样大型建筑的人,跟当初看到这种器械的男爵夫人一样啧啧称奇,他们好奇地凝望了一会儿。
年轻的教士则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