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流落街头,衣不遮体,被流氓和更加不堪的人凌辱!让她遍体鳞伤!无论是北方人,还是拉卡德人,还是本国的贵族,谁都可以欺凌她!”
说到这里,主教低下头来,他是站在一个高台上向着众人讲话的,所以这低头的姿态并不妨碍众人看到他俊美的面孔上自责的神情。
“我有罪。”
众人惊讶地喧哗起来,主教等他们的声音轻下去以后用更加低沉的声音继续他的以布道为名的讲演:“我放任我的教区落到了这种地步。”
不,群众表示,您比我们任何人都勤勉,更爱护这个教区,有谁没有看见呢?这样的话,如果不是主教亲口讲出来的,他们都要认为这是亵渎了!
“然而,我相信,只要我们从今天开始,用心而不是用嘴,用行动而不是用祈祷……那么一切都还不晚!”主教抬起头,他将圣书合起,按在自己的胸口,神色凛然而庄严,“我起誓,要消除战乱,让任何强盗都不能再侵犯图尔内斯特,无论是异教徒,还是本国的不法贵族,不以打退他们为胜利,而是把他们都绳之以法,让他们受到公正的裁判和惩罚;我要让图尔内斯特得和平,连一个年轻妇人都可以怀抱她的婴儿,从边境走到边境,没有人敢打她和她婴儿的主意,没有人敢做出捆绑贩卖她和她孩子的举动,要让图尔内斯特的众人,不管是在教会地产上的,还是其他地方的,都可以幸福、安宁、平静的生活,让整个图尔内斯特教区,除公理之外无强权!这是我最低的目标。”(……)
169兴亡谁人定
“拿酒来!”
祈福仪式结束后,商人卡尔回到自己的府邸,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然后,看到仆人的动作他又纠正了一下,“不是拿平常招待客人的酒,你这笨蛋,拿‘那个’小桶里面的酒来!”
听到吩咐,仆人就改变了方向,他掀开通往地下室的盖板,端着用玻璃和银子做的酒壶走进了地下室。地下室里放着数十个酒桶,还有许多陈放乳酪和肉食的架子,仆人却看都不看一眼,径直走向最深处,在那里,放着两个落满了灰尘的橡木桶,其中一个上面已经打了孔,塞着一个塞子。仆人小心地拂去塞子上的灰土和蜘蛛网,拔出塞子,倾倒出一壶酒,然后又把塞子塞回了原处。
当这个仆人端着酒回来的时候,厨娘也早已忙碌起来,她遵照主人的命令,拧断了一只母鸡的脖子,拔了毛,肚子里填上苹果和百里香,将母鸡穿到铁叉上烤着,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了鸡蛋和腊肠,用来做馅饼的铁锅也拿了出来。
看来主人的心情很好,仆人想着,把酒壶和杯子送到了主人面前。
卡尔的妻子,这座府邸的女主人也是这么想的,她脸上的皱纹都因此舒展开了一些,“怎么?”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
这种小心的姿态是她谨慎的表现,过去的几年,图尔内斯特城的各项买卖都生意兴隆,但是其中却不包括她的丈夫——卡尔原是垄断图尔内斯特城羊毛交易的大包买商人,这个城市只有他有和外国贸易商人交易羊毛的特权。每年收羊毛的季节,他都和图尔内斯特甚至邻近其他教区的数十个修道院、贵族地主签订合同。购买他们的羊毛,然后转手卖给来购买羊毛的圣奥美尔商人。
只要他有主教授予的专买许可。这简直就是躺着赚钱的买卖。
剪羊毛和打包羊毛不干他的事情,他也不会去梳理和精修羊毛——他虽然做羊毛买卖,却不必动一动一根羊毛,也不必做任何的加工——他只需要派人把羊毛送到圣奥美尔人的商馆就行了!
但是,主教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