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话也难听。什么叫勾结?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怎么就被您老按了个勾结的罪名?安瑶冷笑。赤松子看一眼安瑶,收了刚才的情绪,对着张良无波无澜地回答:妖本逆天之生,兼行害人之事,已不可恕。而你竟与她联手,妄行逆天之事。
闻言,安瑶心中一跳果然,赤松子道行颇高,已经觉察到了
张良却对另一句话起疑:她做了什么害人之事?话一出口,他想到安瑶近日来频频不见踪影,眉头不由皱起,看了安瑶一眼,觉察到她脸上心虚神情,心底莫名起了怒意明知这阵子关键,却在此时出了纰漏
看来你并不知道。赤松子看着两人眼底官司,她摄取了那些镇民的心智。
张良的目光顿时锐利地朝安瑶射了过去,安瑶却在此时埋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如此,你可以让我带走她了吗?赤松子手中木剑一横,张良攥紧双拳,正待开口,安瑶却抢先回答:我可以被你带走,但不能在这个时候。赤松子皱眉,安瑶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容我多活半月,半月内,我不会再伤人,半月后,我必在此地待你。如违此誓她言语铮铮,带着断金碎玉的决绝,生不得生,死不得死。闻言,张良霍然抬头,看着安瑶,不知是何滋味。
他虽有苍龙房宿之力,但毕竟只是凡人。颜路复生之前,需要安瑶的术法相护。
赤松子却轻笑:由不得你。
安瑶勃然大怒:死老道你别欺妖太甚!我说了不会逃就是不会逃,让我多活十天半个月你会死啊!我非是因你。赤松子听到那句死老道瞬间沉了脸,眨眼间抬头看向张良:我不能眼看你一错再错。张良脸色白了白,却含笑问:良何错?
逆天命,还不是错!
这是良自己的命。
他费尽心机栽培你,你竟说毁就毁!
前辈。张良微笑,这是良的命。
不知指的是他自己的命格,还是指如今一番作为。
当真不放手?
张良无言,浅笑温然。
对视半晌,赤松子溘然长叹:枉他自以为磨尽你锋芒锐利,不想你隐忍数年,始终固执如此,放纵如此
放纵吗
张良心中忽然绞痛,悲怆难忍。
数年来他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放纵;数年来他将心绪束之高阁,一步步稳踏稳扎,不敢行差踏错。
只因,当初那个会纵容自己的人,早已长眠。
始皇二十八年,一纸焚书令下,多少珍藏典籍付之一炬包括,小圣贤庄藏书阁之中浩瀚繁杂的卷宗。
始料未及,变故突生,张良料不到,高踞咸阳宫的那个人,竟然这般不留余地。
可是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周围都是秦国的铁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