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第一日,夜。
潼清宫偏殿。
“你说什么?”
赵芾珩惊怒交加,怒声呵斥道;“之前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去,惹,那,个,疯,子!你怎么就不听呢?”
郎雨泽有些委屈道:“主子有所不知,那几个才子,都恃才傲物,根本看不上旁人的调子。小的也是多方尝试,才寻到了这个让东门佑顺眼的调子。谁曾想,那东门佑一点都不给力,居然连一个孩子都玩不过,真是错看他了。”
“你不是错看他了,你是错看那个孩子了。” 赵芾珩怒然道,“那孩子踏马个疯子!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着父皇的面杀人,而且可以还全身而退!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父,皇,给,他,撑,腰!你是有多大的能耐,敢动父皇要保的人!你是不是蠢!”
郎雨泽有些懵,道:“主子,您才是皇子。”
赵芾珩没好气道:“说得好像他不是似的。”
郎雨泽真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赵芾珩怒然道:“他就是父皇新认回来那个九皇子,就是那个有人不同意,就一道雷把人给劈了的那个!早跟你说过那是个疯子,你还非要去惹,真是嫌命多。”
郎雨泽默了片刻,道:“主子放心,小的谨慎,他们应该发现不了小的。只是,典乐和乐属正面敌对,已成定局。不知接下来应当如何应对?还请主子示下。”
赵芾珩默了片刻,道:“除了三个司乐,上领舞,以及那俩乐团,其他随便他们斗去。损伤越多,对我们越有利。”
郎雨泽暗暗皱了下眉,口头却应道:“遵命。”
赵芾珩摆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郎雨泽行礼,直接退下。
随后,有黑衣人出现在赵芾珩身后,行礼道:“主子。”
赵芾珩气得摔了个茶碗,才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黑衣人敬然道:“回主子,已经办妥了。只是,过程稍微有些顺利,属下怀疑,或有第三方出手。”
“无碍。”赵芾珩摆手,道,“把人带回中都,好生安置。”
“是。”
黑衣人应声,退下了。
赵芾珩默默看了一会儿满屋的狼藉,叫人来收。
另一边。
明馨的乐正小院中,轻雅也在给单玑捡毛绒。
香檀自然没在,明馨也被荆燚拐走,结果,这个小院就被这俩孩子给占了。
单玑一回来,就生气地到处丢兔子毛绒。轻雅制止不得,只能乖乖地在一旁给她捡毛绒,供她丢。
“那个……你还要丢多久?”
轻雅看着外面的天色,试探地跟单玑交流道:“天都黑了,该休息了。要不,你先歇歇,明天继续丢?”
嘭!
一个兔子毛绒丢在轻雅脸上,随后,是单玑怒气冲冲吼道:“有人敢抄你的作品,可你怎么都不生气?难道你没听下面人说吗?他们都以为你这么淡定,是因为心虚!你都不反驳吗?还是说,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
轻雅奇怪地看着单玑,道:“我没有抄袭你清楚。再说,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雷同,所以没有解释。”
“可后来呢?”单玑不高兴道,“你明明知道是他抄了你的,可你居然说他违规演奏!我真是服了!明明是他抄袭,可你这个被抄的居然还为人家辩解?不管缘由是什么,抄了就是抄了!再多的借口都是废话!你那叫什么态度!”
轻雅平静道:“抄袭了又能如何?就算惩罚,也不痛不痒。可违规演奏不一样。你之前不是说过,如果私自演奏祭祀礼乐,会被抓起来的。这个惩罚,可比抄袭严重多了。”
单玑一噎,怀疑地看着轻雅,道:“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轻雅耐心哄道,“他抄的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调子,总不能一句道歉就了事了吧。所以,还是给他按个重罪,抓起来比较划算。你说呢?”
单玑明白了,道:“不过,你这样可打乱了师父的计划了。”
轻雅哼了一声,道:“再有计划也不能拿这个调子玩!”
单玑看着轻雅爆发情绪,笑了笑,道:“君,要是生气,你也发泄一下。这些毛绒摔不坏的,砸一砸,心情会好些。”
轻雅默然看着那一群兔子毛绒,它们已经被单玑砸得灰头土脸的。好在,这东西可以水洗,随便揉一揉就能继续抱着玩。不然,也太浪费了。
单玑见轻雅又默了,伸手,抓过一只毛绒,塞给轻雅,道:“给你丢吧。你丢,我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