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音刚落,羽姝嬛就出现在了门外。她四处搜索了一下,没看到旁人,便直接带走了师儒君,没多逗留。
“母爱果然感人啊。”荆燚扑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道,“来的这么及时,多半是早就听到了风声,不然从那边走到这边,最少也要一刻来钟才是,没想到几句话就到了。”
轻雅默了默,仰头看看荆燚嬉皮笑脸的模样,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荆燚回头,看到轻雅的模样,不禁挑了挑眉,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轻雅退了半步,朝着荆燚双膝跪倒,小心翼翼伏地磕了个头,道:“师父,对不起。”
荆燚悄然笑了一下,转瞬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道:“你是对不起我!你可知道,你偷跑出来之后,我过得有多么凄惨吗?”
轻雅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荆燚,随后愧疚地垂首,道:“是我不对,我不该赌气乱跑,还请师父原谅。”
“哼!你个淘气的小娃子……”
荆燚哀怨地说了一半,忽然吸了鼻涕抹了眼泪,不耐烦地嫌弃道,“哎呀,外面太热了,回屋说。”
轻雅早已习惯了荆燚的变脸,这么久不见,还真是有点怀念。轻雅怔然呆了片刻,直到荆燚率先走回了屋里,他才反应过来,起身追到了屋门口。
咦?
轻雅眨眨眼,这才发现,眼前的屋子,是个完好无损的屋子。
应该说,他们刚刚进来的院子,就已经是个正常的院子。没有破败的废墟,没有破烂的房门,一切干净整洁,只是没有什么日常物什罢了。
轻雅进了屋,并不惊讶地发现这里的格局和明馨的一模一样,而他惊讶的是,这里竟然和没住过人一样,是分配宿舍之时的最初始状态。
“来,这边。”
荆燚随便找了个椅子骑着,道,“你随便坐吧,这里我也不常来,东西应该都是完好的,大概。”
轻雅被荆燚捉弄怕了,拿过椅子来磕了磕,确认结实,这才乖乖在荆燚面前坐下,摆出很一副乖巧的认错姿态。
荆燚有些意外地看着乖巧过头的轻雅,道:“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吗?”
轻雅摇头,小心地看着荆燚。
“你不知道?”荆燚立刻端起一脸坏笑,道,“那就好骗了。”
轻雅一阵无语,捉弄得这么明显,真不像他。
荆燚瞧了瞧轻雅的反应,哈哈大笑了片刻,话匣子一开,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稀里哗啦地说了一遍,而且着重描述了单玑如何用一只兔子欺负他。
轻雅听了,更是无语。
荆燚是什么人,那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若非是他自愿,怎么可能让兔子欺负得团团转?
轻雅紧盯着荆燚的神色不放,总觉得他说这番话别有含义。
“所以说,你听懂了吗?”
荆燚可怜兮兮地看着轻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处乱挥。
轻雅一脸懵逼,没太明白。
荆燚无语了半晌,哀叹一声道:“简单的说,那丫头想你了。她一想你就欺负我,所以我被欺负了好多次。哎,总之都怪你,要不然我怎么会被欺负了这么多次。”
轻雅默了默,蔫蔫道:“我也想她,可是我怕回去了,她又会嫌我累赘。”
荆燚一滞,不悦地伸手揪着轻雅的发髻,道:“你呀你呀,真是当局者迷。那丫头的心思,其实和你一样……”
轻雅心里闷闷的,道:“果然她是嫌弃我的。”
“拜托,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荆燚一个大白眼翻过去,道,“我是说,那丫头也怕你嫌弃她,所以不想给你添麻烦。”
轻雅稚气道:“我没觉得她是麻烦。”
荆燚笑眯眯道:“哦?那你觉得她是什么?”
轻雅一怔,认真地想了想,道:“她是很重要的人,我必须要保护她。”
荆燚笑眯眯道:“可是你丢下她一个人,自己跑掉了呢。”
轻雅失落道:“我没她厉害,保护不了她。”
荆燚眼珠一转,道:“那你就努力变强呗。”
“嗯,我努力了,可是她肯定也在努力。”轻雅垂头丧气道,“她可以轻松学会我费了好半天劲才学会的东西,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追不上她的。”
荆燚无奈地抓抓头,道:“你这话,她也这么说过,只不过你们指的是不同方面。”
轻雅好想哭,小委屈地皱着脸,道:“师父,我该怎么办才好?”
荆燚一摊手,道:“凉拌。”
轻雅委屈得眼泪都下来了,可怜兮兮道:“师父欺负人。”
“不凉拌,你还想怎么办?”荆燚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小雅啊,女孩子呢,我也不懂。不过那是你喜欢的丫头,你应该自己想办法哄她开心,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轻雅默了默,抬袖擦干眼泪,道:“您是一个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