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祭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无力道:“这几天真是痛死我了,觉都没睡好。”
荆燚一顿,笑吟吟道:“那好吧,今儿个你先休息,我不吵你。说起来,我的院子还在吗?”
“当然在的。”大司祭懒懒道,“不过很久没打扫了,你若嫌麻烦,可以先去别院暂住。”
“我若过去了,还怎么悄悄偷窥小徒弟嘞。”荆燚笑吟吟道,“行了,你先休息吧。我也睡会儿去,哎呀——赶路真是累死了。”
大司祭悄然一笑,道:“弟弟,劳烦接待一下。”
“是。”
巫硩应声,带着荆燚走出了房间。
稍微走出去不远,荆燚笑吟吟道:“小硩硩,自从你搬去别院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巫硩一顿,挑眉道:“我该认识你吗?”
“哎?你这人怎么能酱紫呢?”
荆燚夸张地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瞧着巫硩,道:“当年是你说的,这辈子都记得我了,怎么这才半辈子,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巫硩蒙了一下,啧舌道:“燚大师,我们的确有过书信联系,但没有私交吧?”
荆燚古怪地看着巫硩,道:“当年把屎盆子扣你脑袋上的时候,让你脑子进屎了吗?”
巫硩一怔,顿时怒火三丈,道:“那人是你?!”
“是我啊,你才想起来。”荆燚一脸哀怨地看着巫硩,道,“虽说不是什么好事,但你也不能把我给忘了啊。”
巫硩气得咬牙切齿,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被荆燚耍的时候,姐姐也在旁边哈哈大笑。不过现在再想,那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若说怨恨也不至于,只是还有些羞愤罢了。
荆燚有趣地瞧着巫硩的表情,笑吟吟道:“果然是长大了,没那么冲动了。”
巫硩睇目打量着荆燚,道:“你似乎长得……着急了不少。”
荆燚撇了撇嘴,道:“不过是一段时间疏于保养罢了,慢慢还能养回来的。”说着,荆燚笑吟吟挑挑眉,道,“说起来,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小徒弟变成了你们少主?”
巫硩啧舌,道:“这事我也很稀奇,不过姐姐先同意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传消息过来?”荆燚瞧着巫硩,道,“这一路都是你在保证他们的安全,出了如此大事,为什么不说?”
“你以为是我不说?”巫硩啧舌,道,“我知道这事的时候,他们都把九公主送回去了。在那之后,我才得到的消息,说是他被奉为少主。当时我还奇怪,姐姐怎么会那么轻易给一个孩子那么大的权限,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荆燚微微皱眉,道:“所以说,到底为什么被当做少主?”
“不知道啊,我也是奉命行事。”巫硩无奈地轻叹一声,一顿,道,“对了,之前你问的枭锐令牌,现在是你徒弟拿着,之前一直在尚大人手里。”
荆燚意外道:“你确定?”
“确定。”巫硩啧舌道,“是尚家那个孙子给你徒弟的,我见了,是真货。”
荆燚默然思索了片刻,夸张地打了个哈欠,道:“哎,麻烦死了,先睡一觉再说。至于小囡囡的伤,还不确定会不会复发,所以你也先别往外传,多观察几日再说。”
“好。”
巫硩应声,将荆燚送至小院门口之后,转身离去。
荆燚微微一笑,没再多言。
月落之后,旭日东升。
老宅之中,静谧无声。
“小囡囡,我饿了。”
荆燚死皮赖脸地凑到大司祭的膳房里,道:“我也要一份早点,和你的一样。”
大司祭好笑道:“这里又没旁人,囡囡听上去好别扭。”
“哎,再别扭也比要命强,我可不想害死你。”荆燚瞧着大司祭用御气控制着早饭的烹饪,继续笑吟吟道,“小囡囡,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我家小徒弟会变成你们少主?”
大司祭微微一笑,默默在不碍事的地方一站,专注看着早饭烹饪。
荆燚没等到回应,顿时扬了眉,道:“不能跟我说吗?”
大司祭微怔,惊讶地看向荆燚,道:“你真不知道吗?”
荆燚莫名其妙,道:“怎么,难道我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