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雅好奇道:“那个血腥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好稀奇呢。”
“凡是杀过人的人,都会有染上血腥之气。”
宦牧淡笑解释,道:“比如,你没杀过人,所以,你的身上没有血腥之气。而我,杀戮无数,身上有着浓厚的血腥之气。那个佘侃,虽然只杀了这一人,但他身上也染了血腥之气,只是不多罢了。”
轻雅听着晕乎,道:“哈?我没觉得大叔你有血腥之气啊。而且杀了人就会染上,这好古怪呢。”想了想,继续道,“比如,就早上那个事,那个姐姐是被推下楼的。所以确切的说,应该是地板杀死了姐姐,凶手应该沾不到血吧?”
宦牧淡然看着轻雅。
轻雅依旧茫然。
“大叔,你身上没有血的味道。”轻雅凑近宦牧嗅了嗅,确认地说道,“而且,就算大叔杀过人,大叔也是好人。”
“你伸手过来。”
宦牧说着,向轻雅伸手。
轻雅呆呆然,小心将自己的手放在宦牧的手上,道:“还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宦牧淡然笑笑,道:“小雅,所谓的血腥之气,并不是字面意思,这只是我们给这种状态安排的一个称呼罢了。”
轻雅想了想,疑惑道:“所以,所谓的血腥之气,是一种气场?”
“对。”
宦牧点头,道:“人在没杀人的时候,会对杀人这个动作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一旦想到会死,会流血,会痛,就会有本能的抵触心里。”
听到这里,轻雅本能地一个颤抖。
宦牧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杀过人之后,无论是主动还是无心,心中的这种排斥感就会减弱,整个人对杀人这件事会变得无所谓,会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如此罢了。这时候,这些杀人者的身上,就会染上血腥之气。杀过的人越多,血腥之气越浓。”
听着宦牧如此说着,轻雅惶然明白了。
能感觉得到,在宦牧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透着一种暗红感的气息。这种气息冰冷,凶狠,还有满不在乎的感觉。只是触及到,就感觉万分恐惧。
轻雅猛然抽回手,怔怔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等着手上的感觉缓缓淡去。但是,那种血腥之气的感觉,已经深深印在了心中,萦绕不去。
抬头,轻雅平常地看向宦牧,并没有感觉到血腥之气。随后,轻雅换了一种心情来看,宦牧瞬间被浓郁的血腥之气包裹,惊悚骇人。
宦牧淡然笑笑,道:“因为这种气息感觉是红色的,所以,我们称之为血腥之气。”
轻雅呆呆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心中满是恐惧。
宦牧轻叹,淡笑道:“小雅,我本来觉得,你知道这些还太早,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经过这次的死人事件,我觉得有些事,还是早些告诉你比较好。我不希望,你认为周围的所有人都是好人,所有人都不会害你。而在你的无知之时,有人会害了你。”
轻雅缓了缓,呆了呆,又想了想,道:“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大叔是好人。”
宦牧笑笑,道:“小雅,人一旦杀过人,就不是好人。”
轻雅认真地看着宦牧,道:“不,大叔身上有好人的气息,你就是好人。”
宦牧好笑,道:“罢了,你不信就算了。只是,你可千万别等旁人害了你,再说人家是好人。”
轻雅眨眨眼,想了想,道:“不对,我知道佘侃是坏人之后,他才杀了人。而不是我这次他杀人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坏人。那天他找香姐姐麻烦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坏人。”
宦牧怔怔然,笑笑道:“人性之事,或不能一概而论,但是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小雅,你要听话,我不希望你会出事。”
“我才不会出事呢,有坏人我就绕着走。”轻雅微笑,道,“就是,那个佘侃也真讨厌,为什么非要杀那个人。那个姐姐不是刚得了头牌么,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怜。”
宦牧淡笑,轻叹道:“此事早有预兆,只是没料到,会闹出人命来。”
轻雅呆了呆,道:“早有预兆?”
宦牧笑笑,道:“你是否记得,第一次去大堂的时候,你在那里迷路了。”
轻雅点头,道:“记得,不过和这有关系吗?”
宦牧淡笑道:“那天,我看到他们在大堂里踩点。当时没太注意,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客沩就已经与琉苏然有所牵扯。”
轻雅一呆,道:“不对,杀了琉苏然的,不是佘侃么?”
“对。不过此事,并非只牵扯到佘侃一人。”宦牧轻叹道,“整个故事不算短,你耐心些,我说给你听。”
“哦。”
轻雅呆然应声,托腮听着。
宦牧淡然一笑,道:“我听索艿汇报说,他们原计划是在这里等红货,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红货没了消息,但是他们也没走,其中的理由,就是琉苏然找上了客沩。”
轻雅偏了下头,道:“我还没分清楚哪个是客沩。”
“客沩,就是那仨的老大。”宦牧淡笑,道,“他们经常伪装成大户人家的公子,在宾客之中打探消息。听说就是那时候,琉苏然与客沩相识,走到了一起。”
“哎?”轻雅呆然,道,“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了?”
宦牧笑笑,道:“当然不是。琉苏然看中了客沩的钱财,而客沩被琉苏然的美貌所吸引,二人各有所需,这才走到了一起。听楼里的人说,那客沩人傻,花了那么多银子,只是多听了几首小曲,寥寥数日,客沩在琉苏然身上的花费,已有数百两银子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