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雅指着房间里的人,道:“不是,是他们忙着聊天。没空管我,又不让我一个人走。”转头,轻雅可怜巴巴地望着宦牧,道,“宦大叔我好饿哦,你带我去吃饭好不好?”
宦牧顺轻雅所指,往屋内探了个头。一看到钟耒,宦牧瞬间缩回头来来,不由自主地皱眉。
“怎么是他?”
宦牧迅速选择回避。
轻雅呆了呆,道:“你认识吗?”
宦牧皱眉,当然认识。
还记得他在大殿被封为少年将军的时候,这位大司乐也在殿中,算是打过照面。
不行,不能被他认出来,宦牧扶了扶脸上的假面,掩饰心情的紧张。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但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不知又会引发怎样的事端。
轻雅饿的肚子都叫了,可怜巴巴地摇摇宦牧的衣角。
“大叔,我好饿好饿哦。”
宦牧回神儿笑笑,道:“好,跟燚前辈说一声,我先带你过去。”
荆燚望过去一眼,忽然就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投食歌。
“燚大师。”
“嗯?”
荆燚转回目光,笑眯眯的。
钟耒严肃道:“可否让那个假面人进来一下。他似乎有些怕老夫,不知是不是老夫的错觉。”
“肯定是你的错觉,因为他怕的是我。”荆燚想了想,笑吟吟招呼道,“小宦,来,过来一下。”
宦牧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荆燚是叫自己,心头不禁一紧。据观察,荆燚的习惯都是称呼名字,现在突然称呼姓,明显就是为了掩饰名字。那么,自己可不能说错话,以免辜负了荆燚的好意。
垂头走过去,宦牧向荆燚道:“燚前辈,我先带小雅去用餐,您几位可以慢慢聊。”
“不急,你抬头让这两位看一眼。”荆燚笑吟吟道。
宦牧犹豫了片刻,才抬头。
钟耒见了,立刻皱眉,道:“老夫还以为是假面掩饰身份,没想到是掩饰伤口。”
“哈哈,那可不。”荆燚笑嘻嘻胡扯道,“这也是他怕我的原因。他要是不听话,我就在他右脸上再烧他一块。他就不敢不听话了。”
宦牧面色不露,心中暗自笑了笑。荆燚真假话混着说,让人难分真假。不过这么做,也着实掩盖了身份。
钟耒听了倒是意外,道:“燚大师为何要毁人面容?这可过分了。”
“哎,没办法,对付粗暴的人,只能用粗暴的办法。”荆燚笑吟吟地继续胡说八道,“小宦可是改邪归正的强盗,但是谁能保证他不会再邪一下。所以我也是没办法,才会用这样的办法教训他。惩罚是稍微严厉了些,可架不住管用啊。”
宦牧强忍着不笑,厉害,这都能让荆燚给圆过来。
钟耒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说法。
“好了,那你带小雅去吃饭吧。”荆燚不紧不慢地笑嘻嘻道,“我们还有事情要聊,稍后过去。”
“是。”
宦牧行礼,带轻雅离开。
钟耒见他们离去,皱眉摇头,道:“燚大师,这强盗改邪归正,可不能轻信。万一伤了那孩子,可如何是好?”
“哈!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无需你多言。”荆燚笑吟吟道,“不过既然没外人听了,我也就直接说了。”荆燚忽然认真,道,“官兵搜查你耒乐府,是几时之事?”
钟耒应道:“五日前,官兵来我耒乐府。老夫随后了解到,城中在九月末就进行过一次这样的搜查。搜查之事确认为真,但搜查中处决过孩子,仍未确认。”
“这样啊。”荆燚略微思索了一下,笑嘻嘻道,“你乐府之中可有习武之人?”
钟耒缓声道:“燚大师您是来过的,老夫乐府之中,不曾有过武学师傅。”
“哎?不对啊。”荆燚瞪大了眼睛叫道,“我记得我走之前,可是跟你说过。就算乐府之中无人习武,也好歹弄几个会武的护院。你是在江湖,不是在中都,江湖的治安可没有那么好。”
钟耒摇头,道:“中淮乐府与老夫的乐府还算有些交情,平日里,也没人敢在老夫的乐坊中捣乱。”
荆燚咧嘴,道:“行吧,您老的乐府您说了算。也是够了。”
钟耒皱眉,道:“说起来,老夫听闻中淮附近的习武之人,似乎遭到了官府的追捕,不知是何原因。”
“打住,这跟我们都没关系。”荆燚一挥手,道,“现在你来找我们,无非是跟琴和孩子有关。武夫那是另外圈子的事,别混到一块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