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沈老爷子等在上面,我带您上去。”
梁老爷子看了眼梁宗旗的神色,扭头望向阮家三人以及唐画和梁存谨,“一家人的事情,都上来听听吧,没什么不能听的。”
梁存谨正懵着,懵在自己对阮茶一家的现状的确有误解,谁知没等他从懵神中反应出来,又被沈老爷子一句话给砸的七荤八素。
他一时间竟有点结巴,“情、情感操控?”
沈老爷子见阮茶有点犯困,没再浪费时间,言简意赅的解释,“准备说,所谓的情感操控需要有人长期的进行心理暗示,暗示内容,类似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真心对你好,而也应该时时刻刻把我放在首位,不能拒绝……”
一番简单的解释,让梁老爷子脸色沉的几乎滴水。
沈老爷子微顿后,继续补充,“至于平时不分场合的暴躁情绪,同梁女士手串上的挂坠有关。”
说话间,沈老爷子摊开掌心,众人看清了他掌心里的一个黄豆大小的水滴型挂坠。
沈老爷子把挂坠给到梁老爷子,“我刚刚在梁女士不注意时摘下的,它其实不算太玄乎,被泡了一些草药,长期佩戴能让人日益烦躁,严重些容易生出幻觉,一旦有人心中有负面情绪,那么随着时间的增长,负面情绪会持续升高。”
由于沈老爷子取下了挂坠,让梁倩玲整个人神思清明了一些,下楼时,没有再像以往一样,面对全家三口,不管不顾的暴躁、发疯。
“至于负面情绪,比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偏见,在它的加持下,偏见可能从六分升至十分。”沈老爷子想了想,又说:“也比如,一个人心中有自杀的想法,在它的加持下,很容易让人从有想法到实施。”
“嘭!”
一家人没从沈老爷子的话中琢磨出味儿,先被嘭的一声惊到了。
卫皎顾不上砸在地毯上的茶杯,忙去查看阮茶的状况,“茶茶,烫到没?快,非非,拿纸巾来擦擦。”
不等阮正非拿纸巾,唐画先一步把自己的手帕拿出来了,“用帕子擦擦,别烫到人。”
阮茶摇摇头,“我就一不小心,没有烫到。”
话音落下,阮茶一点点抿住唇,看向梁老爷子,“外公,你们商量吧,我回去换件衣服。”
“你快去,本来也没你什么事。”卫皎擦完,又摸了摸,见的确不太烫,心里稍稍放心,“时间很晚了,茶茶,你洗漱完就睡觉吧,听话。”
阮茶点头,刚想和大家说晚安,突然想到自己家长会结束在车子里和老爸说的借口。
“沈爷爷,外公,其实有件事,我觉得和二姨有关。”阮茶让自己表现的尽量真诚,“我有天见到二姨和我一位同学的爸爸见面,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周五家长会,我同学说,他爸爸在心理学领域很有见解,现在二姨又被人长期暗示——”
梁老爷子觉得那位家长的可能性不大,长期暗示,除了枕边人,能再有其他人能做到?
不同于梁老爷子,沈老爷子很有兴趣,“那位家长叫什么?在心理学上有见解,我可能有听说。”
阮茶让自己沉下心,一字一字,清晰的说:“郁征,郁葱的郁,征战的征。”
“郁征。”沈老爷子下意识的用食指点了几下眼角的疤,“印象不深啊,等回去我再看看。”
阮茶把郁征说出去后,心里突兀的一松,有些事情自己背的久了,猛然间有人能分享,让人恍惚中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同大家说完晚安,阮茶带上门,出了会客室。
回到卧室后,阮茶极轻的吐出口气,松了编的头发,准备冲澡冷静一下,看见挂坠的刹那间,梦中的场景再次在眼前闪现,书里‘阮茶’在做心理辅导时,有见到一个相似的坠子,气味也隐隐相同。
阮茶记得当时郁征说,坠子有宁神的效用,可现在看来,当时的‘阮茶’情绪奔溃的那么彻底,和坠子有莫大的关系。
“我们家和郁征有仇吗,太针对了吧。”阮茶任凭花洒的水在脸上滴落,向来明媚的眉眼都耷拉了下去,整个人像一支被风霜雨淋后的太阳花。
书中的上辈子,‘阮茶’先被任轻轻针对,又被郁征算计,而任轻轻的系统,依照郁止言的种种表现看,郁征有很大的可能知晓内情,算来算去,郁征一直在算计着让‘阮茶’死。
阮茶关上花洒,拿着毛巾沉默的擦头发,“我上辈子把郁征在垃圾箱里来回滚了三天三夜么?什么仇什么怨?”
书中‘阮茶’从小在小镇长大,十几岁的花季少女,没杀人没放火,也没虐小动物,咋就被个心理阴暗的杀人魔盯上了?
二姨身上的坠子,不会就郁征用来做实验的吧?他见在二姨身上效果不错,后来就用在了‘阮茶’身上?
阮茶被自己脑补的来龙去脉吓了一跳,忙换上睡衣,又吹干头发,仗着第二天周日,也不睡觉了,翻开没看完的《人工智能》继续研究。
作为一个很自恋的人,阮茶坚信,自己真的能自学从而在内部瓦解系统!
阮茶其实利用周五晚上和周六白天已经看完了整本书,然而,虽然背下来了,但其中有些太深层的内容却没法理解。
等下——
阮茶看着某段自己暂时无法理解的内容,突然想到了那天放学和傅忱说的一些有关人工智能的话,里面似乎有一段……
想着想着,阮茶把脑海里背下的内容和书上的内容对比看,变量代换,再换成目前使用的二进制后,下一刻,阮茶眼睛刷的就亮了。
阮茶叫出白色虚拟面板,目光锁在面板右下的光点上,而后用手轻点,果然看见了程序框,想着自己刚刚领悟的内容,阮茶信心百倍的直接上手。
既然系统不要脸的偏向任轻轻,自己也就不需要客气了。
【程序错误,请重新输入】
阮茶:“……”
看来自己太有信心了。
阮茶从小到大,凡事三分钟热度,可下决心做的事情,就必然得学会,像二胡和唢呐,没有特别喜欢,却为了以后流落街头有一技之长赚吃的,阮茶依旧‘认真’学了个半吊子。
眼下,看着系统几乎嘲讽的一句程序错误,阮茶被打击了一秒后,搓了搓手,再次输入。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周日一天,阮茶都坐在屋子里调整代码,有时在微信上借着其他理由问一问傅忱的意见,两个人讨论完,再次各干各的事。
二人交流特别顺利,唯一让阮茶想不明白只有一点,傅忱说为了沟通方便,他们俩挂上语音电话比较好,阮茶答应了,然后,微信电话挂了整整一晚上。
周一早上醒来,阮茶看着差点没电的手机,以及保持着通话状态的页面,脸色有一瞬间的发木,傅忱该不会一直在等自己挂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