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看着傅忱和阮茶,再想到二人母亲间的纠葛,反而没法往早恋上靠。
等二人闲聊结束,季飞扬拍着傅忱的肩膀,语重心长,“傅忱,说真的,上一辈的事,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你何必——嗐!”
傅忱:“……”
既高兴自己没给阮茶带去麻烦,又止不住的带出点憋屈。
阮正非开完家长会出来,恰好看见围着说笑的阮茶几人,笑呵呵的上前同许喃、傅忱、季飞扬打招呼,“傅忱、许喃,以及这位同学,你们明天有空来玩吗?”
平时阮正非经常从阮茶口中听到傅忱、许喃、黄佳佳、谢长安几个人的名字,来前特意让阮茶拿来照片认认人,省的见面了不认识。
“伯父,我叫季飞扬,我特别有空!”
傅忱微微颔首,脸上笑容依旧,“谢谢伯父,请帖已经收到了,明天我和父亲都会参加,给大家添麻烦了。”
正常说,介绍阮家的宴会,无需请傅忱,毕竟很容易尴尬,可阮爸阮妈以及阮茶都不介意,梁家就把请帖发给了傅家。
许喃面对长辈,有些羞怯,声音都小了一些,“我和妈妈也去。”
阮茶闻言,盈盈笑着,“当然得来啦,你们的请帖可是我自己制作的,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听见阮茶的话,傅忱若有所思,似在强调,“和别人的都不一样?”
“唔。”阮茶对上傅忱询问的目光,莫名生出一丢丢心虚,“也就和佳佳、谢长安他们一样,反正一双手能数的清。”
面对自己交好的同学,阮茶的态度相当认真,请帖亲自制作,内容亲自书写,甚至让家里的阿姨依照他们的口味,准备了甜品和水果。
傅忱本也没希望自己能成为独一无二的,见阮茶老老实实的补充,反而轻笑出声,“嗯,看见请帖时,我就认出你的字迹了,谢谢你。”
谢谢你们,在回到梁家后,对我毫无芥蒂。
十几年的感情不能说分割就分割,傅忱同样看重梁家的亲人,可又不能全凭心意行事。
而让傅忱没想到的是,阮家三人,竟然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身份,不介意中间错开的四十几年。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当许妈妈,傅爸爸,季妈妈出来找到人后,一个家长领着一个孩子,互相告别。
可以说,几个人算相谈甚欢,唯一让阮正非摸不到头脑的是,看着有些冷的傅爸爸竟然对他格外热情,热情的像有阴谋。
一时间,阮正非突然想到了当年想追卫皎,疯狂讨好福利院的院长妈妈的自己。
阮正非:“……”
人老了以后,都喜欢发散思维吗?
阮茶挽着阮正非的胳膊,往校园后门去的路上,敏锐的察觉到阮正非有心事,一想到坐在阮正非后座的郁征,心里一沉,“爸,你在家长会上都干啥了?有认识新的叔叔阿姨吗?”
“也没干啥,对了,黄佳佳的爸爸人不错,离开前说以后有空约着钓鱼。”
阮正非说完,又挠了挠头,“再就你们班主任让我上台说话,说一说咋教你的,我能咋说,说全靠你自己,他们又不信,我就把电视新闻上说的类似头悬梁啊,锥刺股啊的故事改编改编,说给大家伙听,真别说,他们一个个看上去很恍然大悟的样子。”
阮茶:“……”
继上次的晚自习,我可能又得对不住同学们了。
阮茶没有绕开话题,“爸,你和周围的家长都说上话了吗?我看坐在后座的那位家长,很有学问的样子。”
阮正非摆摆手,“他啊,有些冷,黄爸爸问话,就点点头。”
再说,自己从小到大当学渣,一对上有学问的人,本性上就打怵,一整节家长会下来,即使后座家长时有聊天的欲望,他也没敢搭理,生怕被学问人下套。
阮茶见郁征和自己老爸间没有其他交流,心里微微松了松,“那老爸你看着怎么心事重重?”
上一次心事重重,似乎是老爸把老妈很喜欢的一盆兰花给浇死了。
阮正非幽幽叹着气,没有直接回答,伸手在阮茶的头顶上不轻不重的揉了揉,“茶茶啊,你就太懂事了,爸爸可算明白了。”
上了二中,发现自己爸妈和别人爸妈不一样,受了委屈,就只能在学习上打败他们,自己闺女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等他回去,必须和皎皎认真商讨一番,当咸鱼没错,可他们咸鱼着,让闺女跃龙门去,太缺德。
阮茶从头到尾围观着阮正非脸上从落寞再到坚定,一时纳闷不已,不就开个家长会?能醒悟个什么?
关键是,老爸你明白的,醒悟的东西,倒和我说说啊!
说话说一半,抓心挠肺的,太闹人。
——
车库中的一辆宾利前,郁征慢条斯理的擦完金丝眼镜,而后搭在鼻梁上,睨了一眼正在看阮正非和阮茶的郁止言,似笑非笑,“在二中待了几天,心软了?”
一想到阮正非,郁征眉宇不由蕴出阴郁,梁家和阮家本都属于自己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可现在看——
偏差太大了。
从梁家花园再到任轻轻,似乎都和阮茶有关,而任轻轻那么个废物,未来估计也指望不上了。
希望她能做出让自己满意的选择。
郁止言摇头,拳头抵在唇前轻咳,嗓音沙哑的不像话,“谈不上,就很好奇他们父女的相处。”
好奇,也有点羡慕,他们间有一种自己从未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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