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席布料柔软的灰色唐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松松的扎了个小揪,很有艺术家的模样。
全然见不到平时在家里的邋遢。
任轻轻见到杨若国,心里一颤,止不住的兴奋,上前半步,轻轻软软的叫着人,“杨老师,很久不见。”
正准备继续往前的杨若国,被突然挡在前面的陌生小丫头吓了一跳,扶了扶老花镜,认真的打量了几下,直截了当的问,“咱们以前见过?”
任轻轻被杨若国直白的反问,尴尬的面上的笑都僵了僵,一个在艺术节有崇高地位的人,都不顾小辈的面子吗?
她轻扯着衣摆,柔柔解释,“几年前,我有和沈蓝老师去拜访您,当时,我们在一家川菜馆吃了饭。”
任轻轻倒不会真自负的觉得前几年见一面,杨若国能一直记住自己一个晚辈,当然,杨若国在众人面前直白的问出来,依然出乎任轻轻的意料,幸好自己前面没有和同学们说很熟一类的话。
“沈蓝。”杨若国回忆了几秒,似乎有教,但可能没教上一年,不然印象不会不深,点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
而后,没有等任轻轻再开口,杨若国径直绕开任轻轻,奔着里面的位置就去了,学生们的目光跟着杨若果前行,眼睁睁看到杨若国停在阮茶跟前。
“茶茶,小鸟用的顺手吗?”
其他人:“???”
你们俩,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打暗号?
阮茶望着外形有点陌生的杨爷爷,轻点头回答,“很顺手。”说完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杨爷爷,您出来营业的时候,很帅。”
以前见面,就像个无所事事的宅爷爷。
杨若国听见阮茶的赞扬,脸上想笑又忍住了,保持住了形象,嘴上谦虚道:“咳咳咳,平时在家里,我是不拘小节了一些,也就稍微帅点吧。”
“杨爷爷,您谦虚了。”阮茶仰着头,眉眼间一本正经,“您不拘小节岂止一些啊。”
杨若国:“……”
臭小孩儿。
他胡乱的揉了揉阮茶的头,“行了,顺手就行,上台表演别紧张,当然了,就算紧张,丢脸的也是你。”
阮茶:“……”
我们为何互相伤害???
任轻轻看着二人热络的模样,心情抑郁极了,阮茶天生克自己吗?你个小镇里长大的,不光英语说的溜,杨若国都认识???
想着想着,任轻轻垂下眼,身侧的双手猛地攥紧,不用怕,虽然杨若国认识阮茶,但自己拉着徐深组队,评委们绝对不会偏向阮茶。
一时间,任轻轻突然觉得自己前些天,拼着让徐深生气也让他陪自己组队的决定,太明智了。
此刻,无人再顾得上被怨念围住的任轻轻,等杨若国离开后,几个仰慕杨若国的同学,呼呼呼的又跑到阮茶前面,七嘴八舌问上了。
“阮茶,你认识杨老师?”
“你们俩看上去很熟啊,亲戚吗?”
阮茶摇头,“我们真不是亲戚。”
闻言,好奇的同学又问,“那你们什么关系?”
阮茶想了一会儿,组织出两个简洁的形容词,“出租人和承租人?”
话落,继续补充,“杨爷爷租了我家在小镇上的一个院子,就住我家后院,平时在院子里叫一声,就能听见,周末经常跑我家蹭饭。”
“……?”
你家住哪个小镇啊?
大佬们的世外桃源吗??
第25章
大礼堂里,在表演的学生们于后台忙碌准备时,学生家长们也都一个个的落座了,家长区的整片座位都依照着学生所在的班级排。
阮茶和宋孟雨同在十班,而卫皎和梁倩玲寻着座位一看,啧,两个人居然邻座。
能上二中的,一大半家里都不穷,其中家世很不错,精英教育很到位的从而在学校有亮眼成绩的,都在一班和二班。
至于待在十班的,大都学渣,当其他家长区讨论孩子们在学校里学习情况,甚至雅思、托福等成绩时,十班家长区则在讨论珠宝首饰等女人间永恒不变的话题。
梁倩玲瞥了眼卫皎,觉得能表现一下自己在夫人圈的人脉了,回头一看,见到人后,眼睛亮了下,“谢夫人,听说你和谢先生刚在法国买下一个葡萄庄园?”
“我们俩也就有喜欢红酒的共同爱好了,买个园子,有空带着儿子去散散心,。”谢夫人垂眼看了下梁倩玲膝上的包,抿唇一笑,“孟雨妈妈背着的a家的新款吧?我上次让朋友帮忙在巴黎带了一个。”
梁倩玲见谢夫人将话扯到包上,脸上漫上绯红,虽然已经四十几了,但却流露出几分少女怀春似的娇羞,“我家那位出差的时候,带了几个回来,他啊,年纪一大把就喜欢用惊喜哄人。”
“我记得去年吧,也是——”
谢夫人:“……”
自己就不该扯包!
平时夫人圈里的数次交流中,梁倩玲在其中不会让人很厌烦,但有个前提,你不能和她说老公。
一旦说了,梁倩玲立刻化身无情的秀恩爱机器,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偏偏车轱辘似的来回说,听得人心烦。
谢夫人忙挪开目光,一眼看到几乎半躺在座位上的卫皎,服饰优雅知性,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她的好皮肤,在礼堂的灯光下,白的能反光。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同学的家长?”
卫皎正咸鱼瘫的坐在座位上,等着自己闺女出场,闻言,收敛了一下身上的咸鱼属性,笑了笑,“我是阮茶的妈妈,你叫我阮茶妈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