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头凑头的围观帖子,黄佳佳又说,“对了,早上听我爸说,林家的项目在资金上似乎出了点事儿,看来林绫真惹上不能惹的人了。”
闻言,阮茶没有搭话。
虽然那天晚上,自己有狠狠的教训肌肉男和光头男,压根没有让两个人碰到丁点,但梁家保密措施做的很好,当事人里,除了围观了后半程的梁存谨,只有周筱然。
而周筱然,正作为证人,待在警局,至于自己,阮茶摸了摸鼻子,早上有碰到来家里的警察,被录了点口供。
临离开前,阮茶听见那位长相清正的警察哥哥,若有所思的问,“小同学,你以后有报考军校或者警校的打算吗?”
将人打成那么鬼样子都没打出人命,一般人真做不到。
从警察哥哥眼中读出上面含义的阮茶:“……”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十班的第一节 课是数学,班主任廖兰早早的来到教室,环视一眼后,清了清嗓子,“有两件事和大家说一下,第一件,林绫同学的事情,希望大家能谨慎看待,同时当做例子,时刻警醒自身,高中属于你们唯剩两年的最单纯的校园生活,别和社会上的一些人瞎学。”
虽然廖兰嘴上说着谨慎看待,但内容已经很有偏向性了,毕竟当年林绫害的一个同学差点跳楼的往事,其中内情她同样清楚,可碍于林家和陈家,被学校压了下去。
在座的学生们,除去阮茶,大半的人自小就在各种各样的宴会中往来,很明白一个不错的名声在世家内的重要性。
但凡家里有点底蕴的,都不会让个有着教唆他人犯罪前科的女人嫁进去,倒不能说世家都光明正大,其中自然有不择手段的,可人家瞒的严实,没让事情被爆出来。
林绫的事情不光在学校里被盛传,甚至记者们都得到了消息,全蹲守在警局,就等着后面的结果,当然,即便如此,很多人也明白,林绫年纪小,也没有造成恶劣程度,不会被处理的特别严重。
不光外人明白,林绫也明白,可见到警察后,林绫依旧崩溃了,其中自然有被吓到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未来在圈子里的名声,彻底没了。
一个没有正式踏入社交圈就没了名声的人,徐家怎么可能再要?
而林家公司的股市,由于被林绫牵累,一大早就开始下跌,且有持续下跌的征兆,当然,人为or不认为,无人在意。世家间向来有争端和业务重合,人人掺上一脚,就能让林家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焦头烂额。
“第二件事,周筱然同学,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暂时休学。”
阮茶翻书的手微顿,四周的同学们则纷纷猜测,两件事同时发生,太凑巧了,他们有点怀疑,周筱然就是被林绫算计的那个同学。
至此,阮茶明白了早上梁存谨叼着包子,漫不经心说的一句话,“茶茶,去学校后,不用担心被同学议论,会有人把目光引开的,有的人啊,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梁存谨围观了后半程,自然了解前因后果,不管周筱然相不相信林绫派的人能否伤害阮茶,算计就算计了,没有借口。
因着有英语社团的节目排练,阮茶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但去英语社的路上,依然拿着单词本,一面看一面走,速度丝毫不慢。
直到第三次绕开障碍后,阮茶惊觉有些不对,猛然抬头,就看见正一脸无奈垂眸看着自己的傅忱。
“你复习的很认真。”傅忱说完,倏然一笑,眼尾缀出几分柔色,“但让我好奇的在,你居然能做到,低着头不看路,却完美绕开障碍的能力,和睡包有一拼。”
阮茶:“……”
我的天,认真复习一个月,自己都练出神技了?
阮茶收了记着重点的本子,和傅忱并肩往英语社的教室走,偏头问道:“晚上学生会,你不有例会吗?”
去英语社打卡了几天,阮茶对傅忱的行程有些了解,可以说社里的资源、资金大都来源于傅忱的赞助,但事情执行上,傅忱极少出现。
“例会改在明天了。”傅忱侧眸端详了一下阮茶的脸色,见和平时无异,心中微微宽心。
昨天晚上巷子里的事情,梁家其实压的很快,可傅家仍然得知了一些内情。虽然因着母亲早亡的缘故,两家私下联络不比以前亲密,但商业合作上,依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家面临的困局中,有梁家的插手,也有傅家的插手。
“你早上不说希望英语社的节目拿第一吗?待会儿我们需要把剧本重新修正一番,目前的剧本和演出方式,依照前几年校老师的评判标准,应该徘徊在三四名。”
阮茶听完眨眨眼,重新打量了一眼傅忱,可能错觉吧,某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傅忱的头顶上,有一圈亮闪闪的天使光环。
两个人说话间,挂着英语社的小牌子的教室出现在眼前,而同楼层,又有粤语社、新闻社、烹饪社等。
二中有一栋三层高的社团楼,除去篮球、网球等运动类社团,其他社团都分布在社团楼里,数下来的话,二中的社团类型,比阮茶在校园日漫中见到的都丰富,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教室里一共有两间屋子,一个社长等管理人员的会议室,一个活动室,二人到时,社团里已经有六七个人了,其中有三个参与了英语社的艺术节汇演。
坐在里面的一位齐耳短发的女生,叫唐若冰,同在一班,她见到傅忱和阮茶一同出现时,眸色微晃,下一刻,爽朗一笑,“傅忱,阮茶,你们来啦?在门口碰见的?”
“半路碰见的。”
傅忱顺嘴回了一句,而后,目光落在已然坐的板板正正的褚书唯身上,“褚学长,我们去办公室聊聊艺术节的事情,有几个点需要修正。”
“啊、好。”褚书唯苦恼的挠了挠头,他就奇怪,明明傅忱温和知礼,为什么自己每次面对的时候,心理压力都那么大?
阮茶和认识的几个人打了招呼,一偏头,眼神倏然亮了,面上带出显而易见的惊喜。
在教室里面的桌子上,赫然摆着一个敞开的琴盒,里面盛着个二胡,蟒皮匀实,杆体圆润,望上去就漂亮的不行。
唐若冰见阮茶有上手去拿的打算,忙拦住人,“阮茶,二胡应该是傅忱同长辈借来的,老红木的,不光价格贵,而且难得,并非有钱能买到,你平时练习没有顺手的二胡的话,我抽空带你去乐器行看看?”
阮茶被唐若冰拦住后,一懵,“傅忱借来的?”
闻言,正在背台词的华钟豪,仰着白嫩的圆脸,笑着回,“大概十几分钟前有人放在门口的,若冰看到后,说叫老红木什么凤凰的二胡,很贵重那种,咱们英语社除了傅忱家有涉及一点乐器生意,谁也借不来啊。”
唐若冰等华钟豪说完,接下话,“阮茶,你和傅忱算亲戚不假,可一旦弄坏了,会让傅忱难做,你别误会,我和他从小认识,和兄弟似的,不得不帮他考虑的周全一些。”
说完,又压着声音继续,“其实,我一直想说,咱们英语社的节目用小提琴和钢琴都行,用二胡、唢呐未免不伦不类,很可能被学生们议论的,尤其傅忱——”
“你又不演,担心被议论干嘛?再说了,咱们若哥假小子一样,能怕人议论?”
“而且,二胡和唢呐搭配很不错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所有人经历大喜大悲,反正我投赞同票。”
拦断话的华钟豪,就是当初坚决支持阮茶用二胡和唢呐的人,同时也是争取把剧本往搞笑带的主力军。
说来,阮茶也是最先看剧本被包括自己在内几个社员改的搞笑,就说用二胡或者唢呐,谁知社团的人居然很贪心的让她一个个的都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