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聂不凡指着地上的人,疑惑地问道。
“偷鸡贼。”王诗禅简洁明了地回答。
“偷鸡贼?”他用脚踢了踢其中一人的屁股,不满道,“你在村外解决不就好了?还大费周章地抬到我家院子做什么?”
“在下既然答应蘀你放哨,就要做到尽善尽美。”王诗禅淡淡道,“但我只负责抓贼,不负责处理。”
“……”聂不凡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小看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了。
稍一失神,王某某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地“尸体”。
聂不凡摸了摸哑巴,环视村子一周。
这有点不妙啊!貌似鸡窝村的住户有越来越歪的迹象,他感觉自己至高无上的威信受到了挑战……
☆、32 半部经书的护卫
聂不凡叫来土崩和司辰宇等人的侍从将这几个被王诗禅抓来的倒霉蛋扒得只剩下底裤,然后一一丢出村子。
之后几天,为防李翊偷袭,聂不凡开始了窜宿(窜门借宿)的日子。他首要麻烦对象就是看起来最无害的沈慕然,第二对象就是最好欺负的李淮。
沈公子自诩风度一流,但遇到聂不凡也不得不“花”容失色。晚上,聂不凡和他的鸡霸占他的床;白天,还得面对李翊和张君实诡异且充满杀气的目光,真是睡不安稳食不知味。
在辛苦忍受了两天后,他终于说出来他这辈子最不近人情的一句话:“聂村长,您能圆润地滚回自己屋睡吗?”
于是,聂不凡只能讪讪离开。本来他不是这么听话的人,只是情势比人强,他是被沈慕然的侍从给架出来的……
路遇李翊,对方靠在门边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只脚朝房内点了几下,意思是欢迎入住。
聂不凡直接绕过他进入了李淮的房子。
李淮对于他的到来表现出了极度的排斥,聂不凡全然无视,径自跳上了床,跟着他的还有五六只鸡,值得安慰的是,这几只鸡习惯很好,上床之前还知道在某人的衣服上擦干净爪子上的污渍。
李淮看着自己那件名贵的袍子顷刻间被毁,气得浑身发抖。
“聂不凡,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我就是负责教养的。”聂不凡拍了拍身边的鸡,笑得没心没肺。
李淮怒指:“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别这样啊,一起睡比较热闹嘛。”
“睡觉需要什么热闹!”
“也是。坏坏,夜深了,咱们安静地入睡吧。”
“别叫我坏坏!”李淮冲过来拽住聂不凡的胳膊,想把他拽下床。
聂不凡死死地攀住床柱,叫道:“别这样,床都要塌了。”
李淮咬牙切齿,一把甩开他的手,狠狠道:“我去叫我兄长过来陪你睡!”
“坏坏!”聂不凡飞扑上前,一把抱住李淮的腰,深情无限道,“你忍心把我推给别人?咱们都已经一吻定情了,于情于理你都比你哥更适合和我睡。”
“什么?什么一吻定情!”李淮脸色发红,暴躁道,“那是你强吻的!”
“是是是,你说的对,是我强吻的,谁叫我情不自禁呢?”聂不凡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毛。
“对男人,你情不自禁个什么劲!”李淮的脸更加绯红,声调却降了下来。
“有诗曰:‘步月如有意,情来不自禁’,咱也是身不由己啊!”聂不凡将脑袋靠在李淮腰边,深沉地望着烛台。
李淮沉默了,他记得当初聂不凡是为了让他出丑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他,这会倒说得深情款款了。差点被他蒙混过去,真当他这么好骗?他倒要看看聂不凡是不是真的好男色。
“行了,今晚就这样吧!”李淮掰开聂不凡的手,走到床的另一边准备换衣服。
聂不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反应似乎不对啊?
李淮侧身对着他,缓缓地将衣服脱下,光裸的上身在烛光中隐隐透着诱惑。他又撩了撩头发,将长发撸到一边,然后屈身将外裤褪下,只留下亵裤,最后舀起一旁当作睡衣的长衫优雅地穿上,光线透过薄薄的长衫将他的肢体曲线映照得若隐若现,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做完这些,李淮用余光观察聂不凡的反应,结果却让他气炸了,这家伙竟然四肢大开地睡着了!感情他刚才是白忙活了?不,也不算白忙活,起码那几只鸡还睁着鸡眼瞪视他,像在看一只神奇的生物。
李淮气得浑身颤抖,狠狠掀起被子躺上床,犹不解气地踢了聂不凡几脚。
聂不凡翻了个身,梦语一般道:“明天请你吃蛋……”
“……”李淮拼命捶着枕头,一脸悲愤。
第二天,李淮无意外地顶了一双熊猫眼,形容憔悴。
聂不凡却是神采奕奕,早饭之后,就开始四处捡蛋。这段时间是下蛋高峰期,很多鸡不喜欢规规矩矩地在鸡窝里下蛋,村子各处都有可能是它们下蛋的场所。
不过自从发现那个盗洞之后,聂不凡就长了个心眼,没让土崩帮忙捡蛋,免得捡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珍惜物品。
忙了一上午,鸡蛋捡了两篮子,吃过午饭,他又领着一群鸡上山放风去了。
李翊等人受到鸡群的热情招待,都没能跟上他。
聂不凡登上半山腰,面对云雾缭绕的山峦,在鸡群拱卫之下豪气顿生,伸开双臂大声喊道:“我是鸡窝村之王!”
“喔——”鸡群热烈响应。
山间回声阵阵,气势澎湃。
他双手叉腰,脚踏磐石,环视众山,一副俯看天下的伟人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