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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血色風暴:清理門戶(1 / 1)

荒野中的小村寨一段距离外乌沙飞扬,滚滚滔滔,直逼寨门,一道红色飞影脱离而出,十几隻红蜘蛛奋力振动蝶翅,载着圆滚滚的托特霸勉强维持低空飞行,腹部下方伸出几十隻长了绒毛的蛛脚拼命迈步,以极其滑稽的模样降落,身后跟随的大群手下也纷纷触地现形。

出征失利,托特霸狂躁之情表露无遗,靠着蛛群驮运,衝进寨里最大最豪华的朱红色木造大宅,一进到屋里,红蜘蛛形成专用大座在厅堂视野最好的位置,供他舒舒服服乘坐。整个宅院早因为先前侵占时被破坏的满目疮痍,空有完好外观。

大座前方一个刑求牢架,将一名男子四肢张成大字,五花大绑其上,花白的头发披散,看起来颇有年岁,体魄却十分强健,赤裸的肌肤表层浮现粗厚脉络,只是无力垂头,两眼赤佈满血丝,失焦涣散,嘴角流溢白沫,不断呻吟:「…一口…就一口…拜託……让我吸一口…」

托特霸一阵冷笑,朝旁边角落伸手一张,掌心喷射诡异的丝线,从缩在一起的人群中,硬扯出几个女郎,捲缠到自己身边。

他拉过害怕哭泣的年轻女子,对着被绑着的年长男子,发出诱惑意图的探问:「吸一口?」揭起美人的尖下巴,用舌头舔了舔,「是不是像这样?」那舌尖触碰的肌肤,竟逐渐舔出曲张脉络,随着舔弄次数增加乾瘪紫黑…

「是是是!就是这样!」被绑的男子神智不清,癲狂的喊着。

「可怜的老傢伙,已经饿到连自己女儿都不放过了吗?你说,这一口──…怎么够呢?要不要多来几口?」哀求哭嚎中,托特霸顽劣的将女人美丽的半张脸舔成乾柴木质。

「要要要!我要!」那被绑的人张着唾沫横流的嘴,更是发疯似的猛烈摇晃身子,彷彿扯断手脚也要衝上前去。

「很遗憾,这次任务失败,为你担保的那几人也死光了。」托特霸将手里的半边美人像垃圾一样拋掉,把气都出在男人身上:「只要梦魘一天没到手,你就休想吸食源能!」

远远的角落里,少年听见亲人死去的消息,愤怒不已,低声嘀咕:「寨里高人都随他去了,事还办不成?怎不怪自己没本事?倒只敢躲在这里欺虐我们?」话才说完,有道黑影闪进少年胸膛,他的身子重重倒下,睁着双眼,呜呼哀哉。

「我最讨厌背后说间话的懒虫。」托特霸斜睨着尸体的方向。

蜘蛛肢足从少年体内抽出,顺道带出一副微泛奇光的特殊脏器,带到托特霸面前,他看了看,挥挥手表示嫌弃,红蜘蛛便把那脏器丢给锁在墙边的宠兽,两头毛发被梳理的油亮、打扮高贵的宠兽瞬间恢復成野兽,贪婪抢咬着小主人的脏器;旁边妇人见到儿子枉死,哭得呼天抢地,死去活来,托特霸嫌吵,一併将她给劈了餵畜牲,搂着剩馀几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往内屋去。

暮色渐深,寨门外,唰地,闪过幽光,现出一道人影,高高瘦瘦的女子身形,对两个哨卫视而不见,逕自穿门而过…

「喂!站住。」哨卫喊住了她。

「女人,你当我们死了?」另一人也附和。

女人背对守卫停下脚步,没给对方瞧见自己那张浅灰色的脸皮,耐着性子等他们跩完,以似男似女的嗓音凉凉道:「你们,是死了。」

「你!…」哨卫怒不可遏,未注意身后伏起一个小山影子,覆盖两人身影,随之消歿。

§

曖昧桃红、蓝光交错的卧室,几名女子一丝不掛围绕托特霸,贴身按摩着肥厚瘫软的身躯,男子手持酒杯,趴在绵软床上,眼睛微瞇,脑里还思想着这次战败的原因,总觉得太不寻常,以及那个轻易把同伙做掉的奇怪能量弹,「不可能啊…掛在一个寄生者身上,梦靨哪来这么大能量…」

这时,在他身后按摩的女人们起了点争执,一名身段高而柔软的裸女离开原本的位置挤掉同伴,哪个人这么有胆,敢在自己眼皮底下造事,托特霸不高兴的转过头,正要发飆,那女子竟将自己丰满凹凸的正面匍匐在托特霸背上,她不只大胆,姿态柔媚,按摩手劲恰到好处又情色,骚得胖子放弃追究,整个人放松下来。

「嗯~好舒服…力道再重一点,嗯,就是这里…」

女子殷勤的揉着胖子那身塌落的肉团,艷红的唇缓缓靠近他耳边,突然发出男性阴柔的假音:「…首领说…东西借用那么久,该还回来了吧?」

托特霸瞬间像触电一样,从床上高高弹跳起来,两掌间出现一片丝线网,切断了对方企图压制在自己背上的双手,红蜘蛛瞬间从四面八方闪出接住他落下的沉重屁股。那名女子的头也被掛在空中,无头身子往后一个踉蹌,跌落床上。

看着无头尸体,托特霸满脸通红,抹着额头大汗,张嘴喘个不停,仍旧上前,确认尸体失去生息后,他五指尖聚成尖锥状,锥入对方胸膛,专注掏捞起来…

「啊?」他发出了困惑的声音,有些慌了:「怎…怎么会没有?」

「唉唷…大家好久不见,怎么这么兇残…女人也无法让你稍稍手下留情?」横倒在地面血泊的女人头颅突然睁开双眼,艷红双唇嘻嘻嘻诡笑起来,「妄想要我的灵生之核?我早料到你会这么心狠手辣,寄放在别的地方了呀!傻子。」

托特霸一听更为震惊暴怒,掌间再度拉开细密蛛网,身边冒出无数有着蝶翅的小红蜘蛛,如梭迅速穿非来去,眨眼间织出大片蛛网。托特霸双眼闪出噬血腥红,跳跃向女子分离的肢体,蛛网大量落下层层包覆,紧接着收紧,蛛丝如线刃,细密切入对方肉体,绞成肉泥。

「眉罗!无缝她…」门外还有两个同伙,一男一女,男的见状显得十分慌张,他拉拉身边矮个子的女孩,女孩还伸长脖子就着被拉远的手臂,贪婪舔着棒棒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噯,烦,你安静点,被发现才是问题。」

被绞成泥的肉团,出现蛞蝓行走过般的黏稠丝状物,啪啪几声,肉团迅速翻转起来,还原成了一张嘴,笑着:「听说,你随血蝶叛逃后,反黑了她?这事儿很轰动血原哦!」

「你是无缝!!」从对方的行为模式,托特霸辨认出来者身份,他咬牙切齿,浑身打颤。

那张嘴继续说:「迟迟抓不到你,首领很抓狂呢!哎鸭,大家都认为你吃了血蝶后一定变得狡黠又厉害!或许…你可以跟我谈谈条件、玩私下勾结什么的…我很喜欢强者,也很吃这套喔!」

说话同时,被打成肉泥的身躯部分也被大量黏稠银丝包裹,无缝就要完全復活;托特霸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心中暗自打算再次将她搅得无法恢復。

「你已经不能动了。」无缝残馀的那张嘴嘴角垮了下来。

一双手臂从背后将托特霸紧紧拥抱,他这才发现,方才太紧张,漏掉了无缝断了的手臂,他座下的红蜘蛛早在不知不觉间被黏成一团,动弹不得。接着无缝的两手交握接合,缝隙消失,将人牢牢綑绑。

肉团一阵翻动,逐渐形成高挑纤长的身形,黯淡无光泽的椭圆蓬发,体色阴灰暗沉,在脖子侧边开了一个刀砍口子,是永久性无法修復的缺陷,接合了各部零件,唯独身体两侧缺了手臂,她摇摇晃晃走向缩在墙角发抖的女子,有着浓厚深色眼圈的死鱼眼睛闪过阴狠,门外的眉罗咬住棒棒糖,马上用两手摀住自己的眼睛耳朵;而她身旁的男子面色苍白呆然地盯着房内。

无缝肩部断面正分泌黏稠丝状物,拖近一条肤色白皙玉嫩的断臂,两个迥异的肢体开始扭曲微调,形成新主人的一部分。

无缝看着新得的手,轻轻扳动涂有艳丽指甲油的手指,灰色的面部露出失望的模样:「这肤色好难看,白白软软的像破病一样。」

「妖女!去照照镜子,你长得才叫恐怖噁心!这副怪模样简直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托特霸骂道。

无缝走过去,伸手摀住了他的嘴,阴沉沉的说:「哼,我刚要你的命的话,你早就没命了。」接着往脖子上摸了一把,抓出整撮蜘蛛丝线,「好话不说第二遍,这种坏行为也别再犯了!」说着,手一扯,托特霸整个栽倒地上,一脚踩在他身上。

「托特霸也不过如此嘛!」躲在门外的男人收拾起自己方才恐惧的模样,大摇大摆进了房间,大放闕词:「大家是不是太高估他了?他不过是血统里肤浅的混杂了点血咒,比灵生寄主强一点而已,我不懂我们为何要如此小心翼翼。」

「传言他吞噬了血蝶,恐怕无法估算他现有的实际能力。」眉罗也跟着走进房间,仍旧伸长舌头舔着那根棒棒糖。

「贺!现实不摆在眼前,也没多进步嘛!」男的高姿态走向托特霸,正想询问一些事……「无缝!你为什么缝合了他的嘴?!这要怎么问出东西来?!」

「啊,没办法,看到有缝的东西,尤其是不停喷秽物的地方,都会忍不住想…」

那男子气得对无缝大吼,「简直太胡闹!马上给我打开!呜呜呜呜!」无缝纤纤手指抚过他的唇,瞬间嘴巴再打不开,只剩鼻腔呜呜低鸣。

无缝耸耸肩,「很抱歉,黏合我会,拆解无法。」

「呜呜呜呜!」那人又惊又气,面红耳赤,额角青筋暴露。

「原来是接收了血蝶的灵生之核呀…」无缝的手摸索在托特霸胸口,馋嘴的舔了舔牙齿;托特霸已然明白对方意图,睁圆双眼用力扭动身躯,无奈他的嘴不能张,身体被绑住,只能看着无缝阴灰的指尖悄悄划开胸膛皮肉…

「无缝。」门外又响起另一男人声音。

「啊,知道啦,知道啦!」无缝心虚地举起双手,一面离了托特霸,「我只是想看一下混合了血蝶的灵生之核到底长怎样。」

「珘光大人!」眉罗终于停止舔糖,对进来的男子恭敬哈腰。

那男子顶着一头衝冠发型犹如火红焰飘忽摇晃,他看了看托特霸,大手一挥,让身后人将他带走。

§

铁灰色的石砌厅堂里,照明的火光是唯一给人温暖安慰的地方。珘光站在厅堂中,只不过那衝冠的火发呈现蓝焰,这时,有着火红发的珘光踏入大厅,直直走来,与他融合,那头发顏色变得更烈更青;后面跟随着大批人,压着托特霸进来。

「珘光大人您果然高明!我们依照您的指示办,真轻轻松松就捉到托霸特那叛贼了。拜您神力、大能所赐,咱血原魔帮可说是纵横天下,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得了!马屁再拍下去,小心拍掉自己的脑袋!」珘光阻止他们再说下去,直接走向被五花大绑、跪在跟前的托特霸,「叛徒!」一脚将人踹滚下了阶梯,胖子的嘴被无缝封住,再痛也只能无声哀号。

这一脚踹得似乎不够解气,他跟了下去,使劲全力往胖子又是疯狂猛踹,踹得两眼腥红,脚都停不下来,「该说血蝶这是大意呢…还是报应?率眾叛离我们才没多久就遭窝里反,竟让比命重要的灵生落到你这渣滓手里。她不是很厉害的嘛?!你一隻癩蛤蟆又是怎么吃到天鹅肉的?!」

「听说你杀了血蝶,我们还疑为你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打了神鸡血,没想到还这么轻易栽在我们手里?难道说,遇到像你这般资质低劣的废物,哪怕天皇老子的神器宝物都扶不起?」

每一次下脚,都伴随怪异水点飞溅而出,珘光仍不肯罢脚;托特霸瘫倒在地,任人踩跺,连一丝呻吟、挣扎都没了,直接被踹了个半死。

直到一阵阴沉黑旋风颳入室内,珘光才住脚。厅堂肃然沉静,旋风带来的黑雾匍匐遍布地面,逐渐形成大丛佈满细长尖刺的黑色藤蔓,一处转化为巨大黑掌,粗鲁抓起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托特霸;他一个抽搐,活了过来,跪在黑色藤蔓密布之间,人还有些恍惚,他抬头,赫见空中一双眼睛绿光冉冉如鬼火飘忽,一名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审问台上,身上衣物布料极少,只遮掩住重要部位,浑身肌理漆黑的如同黑石雕像,几乎与周遭昏暗背景融合,很勉强才能辨识出人的轮廓,而珘光就两手环胸站在他身边。

「血蝶的灵生之核是怎么落到你手上的?」黑色男人问。

托特霸涣散的眼神恢復光彩,动了动身子,发现不只精神变好,连嘴巴也能开了,不由得狂妄起来:「还用我说什么吗?就如你们所料见的,那自我膨胀、自大狂妄的疯女人就是被老子我托特霸给宰了!先知石不早就啟示过,她不配!就算握着先知石,她也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见,我才是授命的主!她却偏要踩在我头上!分明是嫉妒!」

「快说!」珘光已经按捺不住火暴情绪,走过去又是狠狠一脚。

肥厚身躯像不倒翁一晃,托特霸耐不住疼还是招了,「先知石引领我找到的猎物,她凭着自己的地位压着我就抢,谁知…命运不可违逆!呵呵呵呵…这疯女人反过来被收拾…呵呵哈哈哈哈…这就是宿命啊!咕呜!」

就在托特霸得意忘形之时,黑色荆棘藤突然穿进他胸口,再眨眼,黑色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手掌在他体内一阵奋力挖搅,那苦楚,令托特霸痛苦的恨不得立即死去,却毫无反抗力。

黑色男人的手停滞在特霸胸膛里,冷冷的问:「另一半呢?」

「呵哈哈…咳呕…」胖子狂笑着咳出满嘴鲜血,臃肿的脸儘管因疼痛而扭曲狰狞,仍逞强瞪着男人,讥讽大笑:「呵呵…你能靠与血蝶手足灵生相感应的能力找到我,却无法感知失去的那部分吗?」

「你渴望这个吗?」黑色男子把手抽出,身旁缠绕的一条黑色荆棘转为掌状,掌心摊开现出一颗泛着奇光的紫黑色果实,他将那果实轻贴胖子的创口…托特霸瞬间感到通体舒畅、百倍活泉充满全身涌动,正达舒爽巔峰之时,活源驀然断开,身子如断电灯泡陡然衰竭。

宛若深陷毒癮诱惑,托特霸痛苦喊道:「噢不…不要拿走它…可爱的灵源实…首领求你给我!求你!我什么都告诉你…」这回,黑色男人只以藤蔓尖端轻点在他胸口,胖子立即如鱼得水,贪婪的喘息,道:「血蝶是在摄食时,遭对方反咬!对方、对方只是妄要得到灵生成为强者的凡人。」

黑色男人和珘光的双眼皆瞪大一瞬。

珘光随即反驳:「首领,这不合理!在不可违逆的血咒天命里,层级弱者无法侵破层级高者,更不可能吸食比自己层级高的人,高等灵生也绝不会服从层级太弱的寄主。」

「清场吧。」黑色男人打了个手势,准备离去…

「你不好奇自己最后的命运吗?」知道自己的下场已经无法改变,托特霸喊住黑色男人,歪嘴邪笑,「你的命运先知石可都告诉我了!」他瞪视着黑色男人,就算死,也要当根搅屎棍,离叛眾心,拖垮整个鸦殤岭!

托特霸闷哼一声,黑色的手毫无预警再次戳入他胸前创口,捏住包覆先知石的灵生脏器,黑色男子闭上眼…

脑海意识里出现一个画面,模糊人影一身衣物骯脏破败,站在一空旷中,颈部及四肢分别上了繁琐沉重的镣銬,并由四条强壮手臂强力架住。影像中模样狼狈的人影抬起一双碧绿兽眼,出乎意料的炯亮有神,神情异常沉静,他开口,似乎正同谁说话,最叫人在意的是,男子在最后扬起的笑容…让人无法会意的笑容,却非悲切。接着,强制的力量押着他,走入大片白茫之中…

画面消失,再睁眼,先知石在他手中破碎,托特霸也断了气。

黑色男子收回手,从托特霸胸口拖出一串微泛奇光的脏器,「血蝶的灵生…」

他才开口,周围所有人瞬间都围拢过来,像争食的鬣狗。

「首领我要!」

「给我,大哥!」

「我我我!首领我对您终身效命!坚忠无二!」

首领抬高了手,所有人更加激动,场面翻腾,如汹涌浪涛。他环顾四週,接着松手一拋,厅堂回响起一阵刺耳喧哗声,那副脏器落向场边一名不争不抢、体态瘦弱、面色蜡黄的男子;男子一把接住天上掉下来的大礼,在看清楚那物后,眼睛直发亮,激动万分,咚的一声,五体投地,对着首领伏拜不止,夸张而细碎的连声道谢…;首领连看也不看一眼,掉头离去,就在他的后腿迈出厅堂瞬间,得到脏器的男子感觉到周围扬起腾腾杀气,自己就像深陷飢饿狮群的肥羊,他抬头环顾,登时神色巨变,所有同伴已如吃人鬼魔狰狞兇恶扑来,堆成一堆儿人山,惊惨哀嚎埋没在吱吱喳喳混乱吵闹中。

「首领这是在做什么啊?」混乱场外,几个穿着艳辣的女人靠着珘光,「对血蝶的灵生之核处置竟如此草率。太可惜了吧…」

「觉得可惜的话,你也可以去抢啊!」珘光语气中充满轻视。

「若我们珘光副首领去抢,定没人能抢赢你。」另一女子听出他不高兴,嫵媚抚摸着男子袒露的结实胸膛,巴结道。

「你们不动脑子吗?首领在清理门户。」男人硬生生推开巴在自己身上的几个女人,走向幽廊,对跟来的手下发出训斥:「那些用处太低,尸位素餐的蠹虫,下次直接汰掉,别等到首领怪罪下来,可就麻烦大了。」说完,身子一旋,化作蓝焰消失。

「是,珘光大人。」

一道木与铁製成的厚重巨门前,旋出蓝焰,珘光的身影出现,门扉留有一条手臂粗的缝隙,里头昏暗森寒,灰白色烟雾裊裊,菸味呛鼻…

「首领…」珘光低着头,谨慎感受着门后,低声发问,「兄弟想不透,你为何如此轻易让出了血蝶的灵生。」

门后是逼死人的沉闷,隐约有女人细微呻吟,珘光维持低头姿势不动,静静等候。

沉寂许久的烟雾中,传来声若有似无的冷哼,慵懒道:「我爱给谁就给谁。怎么?你嫌我处置的太草率?」

「不敢。只是觉得这不寻常。」珘光感觉到对方心情很差,他听见烟雾里原本舒爽呻吟的女人,转为一种窒息的挣扎闷哼,接着便安静了…于是起了退意,改口:「无妨,兄弟先告退,我们改日再聊。」正要退开…

「血蝶的灵生精华早被吸光了,徒留鸡肋空壳。」

「哦,被吸光了?」珘光强压下满心激动,镇静回道。

门内又说:「正因为血蝶惨遭掏空,才能被托特霸佔尽便宜…」

「看来之前抓到的虫子根本没搞清楚真相。」珘光说:「只是,谁有这个能耐,能将血蝶…莫非…血帝那边开始活跃了?!不对,托特霸说过对方只是一个普通寄主。」

「怎么可能普通?会被血蝶找上,说明猎物绝不会是那些只知道要借用灵生变强的渣子。」

珘光恍然大悟:「噢!难道,宿主不是重点,而是他身上的…可是不对啊,若宿主不够强,很快就会被寄宿灵生反噬,况且,若有这般人物出现,咱们鸦殤岭,不,应该说整个血原,尤其血帝那边,又怎么会毫不知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怎么回事很简单,佈线出去,把重伤血蝶的人抓回来,并派人暗中监视血帝那边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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