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楚宴看完了信,一阵阴笑,这休妻的理由不就来了,于是这邹楚宴以着自己尚在守孝期为名,推迟了与蓉安县主的婚事,而张巧那边自己也是装作根本没收到信。
直到生生将张巧拖到临盆,老母亲也与世长辞,自己方才装作神色匆匆的赶回了家中。
张巧哪里曾想到,自己等回来的不是夫妻团圆,而是一纸休书。
邹楚宴先是以着张巧侍奉婆母不利方才导致母亲病逝,后又说自己离家一年有余,这孩子定然不是自己的,这两条罪名被安上身,张巧如雷轰顶,百口莫辩,张巧的母亲气不过上去和邹楚宴理论,被邹楚宴一下推搡在地,头撞上了桌角,就此丧命。
如今的邹楚宴是端王爷提携的人,家乡那方寸之地哪里还敢办他邹楚宴,于是张巧状告无门,眼睁睁的看着邹楚宴大摇大摆的回了京。
回京不久后,邹楚宴口中的“守孝期”便已经过了,他抛弃妻子,不顾母亲新丧,风风光光的做了端王爷的女婿。
陆瑾禾听到此处,已经是怒不可遏,愤愤的将茶盏放在小桌上,怒道:“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人!”
张巧擦了擦眼泪,继续诉说,后面的事情更是让陆瑾禾瞠目结舌。
张巧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抱着儿子来了卞阳城,誓要同这邹楚宴讨个说法才行。
张巧一到卞阳城,便四处打听邹楚宴,可邹楚宴到底是有端王爷罩着,在这卞阳城中的眼线多着呢,张巧这一打听,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邹楚宴派人先是将张巧打了一顿,威胁她滚出卞阳城,张巧不肯屈服,邹楚宴便拿自己的儿子相威胁,将那刚满周岁的幼子高高举起,作势便要将其摔死,张巧护子心切,只好答应了邹楚宴。
邹楚宴并不会真的将儿子摔死,因为他也知道那是他的亲生子,留着张巧一条命,也并不是他还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而是他深知自己是高攀了端王爷的女儿,自家娘子是县主,纳妾本就是天方夜谭,而他们成亲许久,那蓉安县主只贪床上欢愉不肯孕育子嗣,邹楚宴担心自己会绝后方才留下了张巧母子的命。
见张巧答应离开,邹楚宴扬长而去,冷静下来的张巧便决定要留在卞阳城,来日方长,她一定要邹楚宴付出代价才行。
张巧是个心思纯正的,饶是这般她都没想要走极端,而是想方设法的在卞阳城找活儿干,谋生机,攒钱状告邹楚宴。
告状是要花些银钱的,张巧家底儿早已经掏空,度日果腹都难,还要养着儿子,哪里还有钱去告状,四处谋生计的张巧最终被环翠阁的老鸨子看中,留在了厨房里做些粗活儿。
张巧留在环翠阁的事儿,邹楚宴也是知道的,没出面将她赶走一来是怕张巧鱼死网破,若是真的一头撞死在端王府门口,他也是不好交代的,另一方面他觉得,儿子离自己近些也好,他日真有夺子的时候也好方便动手。
于是他便在环翠阁里安排了几名眼线,就此相安无事了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