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理他还好,一理他他反倒掉转了矛头“梓荆啊,他不喜欢我~”
“梓荆啊,他喜欢谁……他都不喜欢我,”说着就要哭起来,还在滕梓荆衣袖上擤鼻涕。
滕梓荆忍无可忍,直接提溜着把人扔出去了,“有本事你去找你的承泽说啊!”
“哼,滕梓荆你……不够意思……”范闲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我这就去找我的承泽……嘿嘿,我的承泽……承泽!我的!”
是夜,已经熟睡的李承泽被突然抱住他的爪子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范闲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脖子上的血痕应该是谢必安留下的,不是,他这别扭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李承泽拼命想从爪子的束缚中挣脱,却如蚍蜉撼树,反倒让范闲越抱越紧,几乎整个人扒拉在他身上。
“范闲!你快点给我放开!”
谢必安抱歉地看着他,总不能真把范闲砍了吧?
“承泽啊,你看今晚月色很美,风也温柔,我想和你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呵,”李承泽怒极反笑,“大雾天哪儿来的月亮。”
“承泽啊!我死而无憾呢!”
“那就去吧。”
“承泽啊,我欲寻良辰美景与你共赴赏心乐事。”
“愈发荒谬!”
谢必安觉得这里的气氛不适合他在,转身出去把风了。
范闲还在那里一口一个“承泽啊”,怀里的人被他烦的要死,他过往二十多年加起来都没被人叫过这么多遍名字。
李承泽想,从明天开始,还是学点功夫傍身吧。
第十五章拾伍
等庆帝正式降下明旨,着范闲执掌鉴查院,二皇子掌内库财权时,满京城的官眷捧着厚礼却被告知府里没人,主事儿的都去了儋州。
范闲在马车里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本以为三天前抱着人家撒酒疯就够唐突了,结果昨晚五竹叔竟然连人带被子把李承泽从府里偷了出来。
范建携柳如玉回乡探亲,陈萍萍也随同,范闲和若若也十分想念祖母,定要跟着,范思辙没有发言权。
看着整整齐齐地一家人,范闲又想到了李承泽,要是能把他也带回去给祖母看看该多好啊!可范闲在二皇子府外踅摸了半天,都没敢进去搭话,怂的史无前例。
就在范闲绝望的又去?找老娘诉苦时,五竹突然开始履行“你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我替你做。”的承诺,夜闯王府,盗取了镇府之宝。还怕李承泽醒来反悔,连夜驶至郊外相候。
不是,老娘都教了他些什么啊?!
李承泽阴沉着脸,任范闲散发着可怜巴巴的气息也不去看他,你可怜什么?本皇子连续遭人夜袭都毫无反击之力,我不要面子的吗?平日里文采风流,千古名句张口就来,有事儿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用如此手段?
李承泽揉着这几天习武磕在手腕的淤青,心说本皇子是那种讲不通道理的人吗?
范若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又继续在脑内更新她的剧本了。
范思辙却似感觉不到这股诡异的气氛,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他的生意经。
上次经李承泽提点开了戏楼后,生意一直很火爆,场场爆满,只是排戏也需要时间,拍戏期间便空置下来的坐席让范思辙很是肉疼,他想把隔壁的茶楼也赁下来,和这边打通,以后一楼散座,二楼设雅间,没有戏在演时便设雅集,供文人士子研讨交流,还可以挑出优秀的文评戏评整理成集出版发售,进一步扩大这本书的影响力。早在红楼梦出第一本时就有士子注句解章了,只是分散不成气候,而范思辙则要利用书局和戏楼的招牌,把这些人这些文章聚拢起来,能赚钱的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范思辙还特熟稔的跟二皇子讨主意,经历了中毒读书事件,他自感二人已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情,而且二皇子出的主意确实都很好,还不要他一文钱,这样的好事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看二皇子的眼神比看金子都诚挚。
老一辈则是装聋作哑,自话家常,谁惹的祸且让他自己收拾去。
如果不考虑出门方式的话,李承泽觉得自己这一路称得上称心如意,他也确实不想在家里呆着应付那些各怀鬼胎的门客,现在多好啊,起居坐卧有人事无巨细的办妥,还有范思辙逗他开心,他还终于见到了他向往的人间烟火。
李承泽一路扒着窗子往外瞧,范闲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见他目光稍微在某物上停留,立刻翻身下马给人捧回来,让范思辙更加坚定了抱李承泽大腿的信念。
好在他们迅速赶回了儋州,再不到马车里真要被各种民间风物塞的人都没地方坐了。
久别重逢,老太太激动的红了眼眶,一一见过众人,虽然不明白儿孙回家探亲为何还把二皇子带来了,可范闲把人拉过来介绍时看起来很兴奋,想必是交到了重要的朋友吧。
李承泽自然也不会在长辈面前造次,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过接风宴,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