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闲泽】难念的经
作者:一千根针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预警:非典型重生文有弘若出没
第一章一、
李弘成推门进来的时候,二殿下已经换好了衣服,他挑了挑眉,怎地今日如此积极。
他们今日要去一石居,司南伯的私生子进京不久,皇帝将晨郡主指给了他,便是要把内库从长公主手上夺过来,儋州的刺杀都未成功,二殿下想见一见这位人物,有消息传来今日范闲要在一石居吃宴,李弘成便订了他们隔壁的包厢。
二殿下李承泽今次虽不叫人催,神色上却没什么精神,眉头蹙起,显得有些疲累。李弘成扶了他上了马车,打趣道,昨夜殿下是没睡好?
李承泽倒摇摇头,说:“不,应是睡太久了。”
李弘成笑,又说:“听闻,太子那边也让郭宝坤来打探,贺宗纬也在。”
“今日一石居是热闹了。”
“长公主殿下昨日传消息让你入宫,我听说你身体抱恙没去?”
“酒喝多了点,又吹了风,有些发热,便睡久了。”
“现在好透了?”李弘成一脸心领神会,“咱们那位姑姑,没杀成范闲,便要把女儿同内库财权都拱手让人,想必是气坏了,你不去也好,免了受叨扰之苦。”
李承泽闻言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没什么意思,但直直地看过来,李弘成不明,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有什么脏东西?
但李承泽到最后也没有开口,因为一石居到了。
他们到得要比范家三兄妹早上半柱香,菜都上齐了,隔壁的包厢才有了动静,老远就听见聒噪又稚嫩的声音在叽叽喳喳,是范家的小少爷,在高调吹嘘京都的浮华,用词之浮夸,逗得靖王世子被茶给烫了一下。
然后一个清丽的女声训斥了他:“哎呀,你不要当哥哥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好么!”她这声刚出,认真挑着凉菜碟子里的银耳片的二殿下,抬头给靖王世子递了个八卦的笑。
李弘成刻意地咳了一声,拿茶杯掩了面。
这屋内气氛微妙,房外几人的脚步也由楼梯上转移到了门前回廊。
“若若,让他说,我还真没见过。”
“姐!看吧!我就说没见识过!儋州那个小地方哪儿有这么好的酒楼啊…”他们进了隔壁,说些什么却是再听不清了。
李弘成沉默良久才干笑两声,却被抢了话头,李承泽评价道,弘成,你品味不错,范府小姐是出落得越发出尘了。
李弘成苦笑着摇头:“不过是父辈的玩笑话,哪里当得了真。”
少时,因户部尚书同皇帝关系不错,京都世家里来往密切,尤其是靖王府同范府,那是恨不能共用一个大门,那时候范府里范思辙还没出生,就范若若一个闺女,小时候便冰雪聪明知书达礼,同李弘成那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靖王同范建看他俩倒也般配,便说好要结成姻亲,范若若去儋州省亲之前还叫过他,弘成哥哥。
但从儋州回来的范若若变了样子,倒不是说容貌,她不再叫他哥哥,她说我有哥哥了,也只有一个哥哥。她有才有貌,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的事情,但那之后,她鲜少出门交际,整日窝在闺阁中,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范家千金得了什么不可见人的怪病,直到《红楼》的问世。
范若若从来都落落大方,道自己只是抄录,可谁都知道她从儋州回来只带回来这么一卷书,那是谁写的,不言而喻。
儋州那个小地方,有谁啊?有皇帝的乳母,司南伯的母亲,还有一个私生子。
李弘成想见范闲很久了,兴许比二殿下还要急切。
“当真了,便不是玩笑话。”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李弘成摆摆手,试图将自己从窘迫和无奈中解救出来,岔开话题道:“看他们兄弟之间相处亲近自然,想必那范闲是不会信儋州刺杀是柳氏所为了。”
李承泽酌了一口清酒,一石居的梅子酒名贯天下,也就只有在京都这老字号能尝到,便是连宫里都没有。
“那又如何?”
“总归是个麻烦。”
“那也与你我无关。”
李弘成不明他现在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是做什么,内库财权落入他手,拿什么去对抗太子一党,李承泽比谁都知道有钱的用处才没命似的敛财。
李承泽放下酒杯,尝了尝那道看上去色泽鲜丽的翡翠鸡,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名不副实,表大于里,实在过誉了。他又餍足地抱起了酒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杯沿:“是姑姑太小瞧他了,操之过急,得不偿失。”
“看来你并不信那范闲只是个乡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