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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尾巴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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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挂。”祁连听出徐轻羽声音中的惊恐,紧接着问,“你现在在哪儿?”

“凤凰山,有人、有人一直跟着我。”徐轻羽迅速扭头,那人还在身后,但见他通上话,脚步明显变缓。祁连应该是在值夜班,徐轻羽听到电话那一侧有键盘键盘敲击的声音,随后祁连吐了口气,告诉他那片区域并没有被警方的瞳膜监控系统覆盖,他无法监测到徐轻羽的具体位置。

高档住宅区大多配备私人安保,金钱地位不仅能换来别墅庄园,还有隐私特权。

“你离山脚近吗?快走到了是吗?好,一直往前走,红灯区附近的捕捉仪特别多,你进到那个范围就安全了。”

“他还在跟着我……”

“那就跟我说话,”祁连在那边安慰道,“别慌,我一直都在,你别怕。”

“……好。”徐轻羽终于走到山脚,他能远远看到红灯区的亮光,但没有人声喧嚣——这个时间点连酒吧都关门了,主城区的街道更是万籁俱寂。几个小时前这里又下了一场雪,薄薄地覆盖在路面上,祁连问那人是否还在跟随,徐轻羽回头,身后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

“或许那人只是睡不着觉出来散散步。”祁连松了口气,“你接下来准备回家吗?”

“这个点没公车了,我回红灯区睡会儿就成。”徐轻羽后半句的声音很小,说得也不干脆。两人随后双双陷入沉默,徐轻羽说了谢谢,也说了自己要挂了,但他拿着手机,久久没有结束通话。

“……喂?”先开口的是祁连,确定徐轻羽还在听,他说他已经能在系统上看到徐轻羽了,比起需要人为分辨的图像式监控,瞳膜系统能第一时间捕捉到每一个人的活动轨迹,时刻将他监视。

“那一片只有你一个人在走动,红灯区也是空的。”祁连顿了顿,提醒道,“如果真的要回那儿休息,记得锁门拉窗帘。”

“好。”徐轻羽的步速也没有之前那么着急。耳边又只剩下踩雪声和键盘鼠标的敲击声,让他觉得祁连就在身边,让他心安。

“你之前说你想去中a区?”祁连突然一问,徐轻羽嗯声,听到祁连又说那边虽然冷,但生态环境原始未遭破坏,有很多上三区见不到的小动物。

他把语气词拉长拖延时间,几声键盘敲击后,才报出来几个动物名。他明显是在强行找话题,扯到什么说什么,只为了让孤身一人的徐轻羽有个说话的伴,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不再害怕。徐轻羽把冻得冰冷的右手塞回口袋,左手拿着手机,听到祁连说到红尾巴猫,插嘴问那是不是红色尾巴的猫。

祁连先想当然地说“是”,但一查,又连连说“不是”,红尾巴猫属于熊科,不算猫科动物。红尾巴猫多为野生,毛色有红有黑,圆脸大长尾巴,喜欢在阴湿的山林活动。徐轻羽已经走到红灯区的入口,之前路人的走动让那片区域没有雪迹,他往自己的橱窗走去,步子越来越磨蹭,跟祁连说自己以后要是能去中a区,也要住被山林环绕的村庄。

“那你说不定就能见到这些小家伙了,”祁连还在翻资料,语气也轻松起来,“要是下雪了,红尾巴猫就会跑到村庄附近的草坡灌丛撒欢。你切几片苹果放手心里,它们吐吐舌头闻到甜丝丝的味儿,就会卷着尾巴跑到你身边,你给它苹果,它让你摸尾巴……”

徐轻羽笑了。他倚在墙角,再走两步就是他租的橱窗,里面有不间断供应的暖气,但他还是站在外头,听祁连的假设仿佛就能看到那样的场景。

“进屋吧,外头冷。”祁连切换回瞳膜系统,上面显示橱窗附近只有徐轻羽一个人,徐轻羽说“好”,但没动,过了五六秒跟祁连说自己真的想去中a区。

一个信用值极低的oldtown居民告诉一个警察自己计划偷渡出区无异于自首,但那个警察是值得信任的祁连。

“我一直在攒钱,我——”

“我刚才为了方便确定你的位置,把通话切成内线了,我们的通话会被记录。”祁连提醒他别透露太多,正要把号码换回去,他看到标志徐轻羽都黑点往后挪,速度快得像受了惊吓,但显示屏上依旧只有一个点,没有出现其他人。

“怎么了?”

“他还跟着我!他戴着——”

祁连大骇,正要发问,他听到徐轻羽的声音变成了呜咽,像是被人堵住了嘴鼻,然后就连呜咽都没有了。

“徐轻羽?轻——”

回答祁连的只有嘟嘟的忙音。他一边回拨,一边拨打红灯区巡逻队长的电话,两边都没有通,待忙音再次响起,他抓上挂在椅背的警服外套就往外冲。从市局到红灯区开车只需五分钟,但五分钟也足够那个黑眼镜的少年做些什么了。

徐轻羽浑身无力,如果不是被那人扶着,他能立马倒在地上。那穿连帽衫的少年是突然出现的,徐轻羽知道自己跑不过,只能寄希望于开门躲进去,但还是慢了一步,被那人用浸过迷药的布巾捂住口鼻。他以为自己会晕过去,但他的思维并未混沌,使得恐惧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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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害怕吗?”那人明知故问,他将瘫软的徐轻羽放到那张他经常围着跳舞的高脚椅上,掰开他的嘴将一颗白色药丸塞了进去。徐轻羽被迫吞咽,以为自己要被毒死了,但当喉结不再蠕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迅速恢复了平静。

“很舒服吧。这是上a区最新研发的安慰剂,药效比旧版本更快更强,彻底消除负面情绪,让服用者什么都感觉不到。”梁凡将连着衣服的帽子往后脱,露出戴着黑镜的脸。他不担心徐轻羽会认出自己,因为没有任何仪器监控能证明他来过,也不会有人相信凤凰山上信用值极高的小公子会像个stalker尾随父亲一夜情的对象。

“你这里的东西还真是一应俱全。”梁凡瞥眼到徐轻羽手机里那个警局号码,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把徐轻羽脱个精光后套上件艳俗的裙子,并没有按计划把长直的假发也给他戴上。

“你不是我父亲第一个要求穿我母亲衣服的妓女,知道为什么吗?”梁凡掏出口红,毫无章法地在徐轻羽嘴唇上抹了好几圈,再用橱窗里的皮质手铐反铐住他的手,一把将裙沿掀起。

“因为他不敢这么下流地对我母亲。”梁凡将裙子压在徐轻羽胸前,用绳子将他彻底固定在椅子上,双脚点不着地,不只是腿,连光洁干净的下体都暴露无遗。梁凡用口红在他腿上划了好几下,徐轻羽看不见,也没意愿去看。和他之前吃过的安慰剂不同,小梁给他喂的让他的大脑和情绪彻彻底切断,他没了悲伤屈辱和愤怒,也就没了挣扎反抗的欲望。

他看着梁凡将口红旋转到顶,拉开帘布,在窗玻璃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眼镜,下方跟着的小字“weareallwatching”。梁凡全程没把黑镜摘下来,离开前他看着被自己匆匆装扮的徐轻羽,皱眉惋惜,说这一幕应该被更多的路人看到。

“只能留给你那位朋友独享了。”他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手机,嗤笑一声,耸肩道,“你大可跟别人说是我干的。”

徐轻羽愣愣的,嘴巴微张,眼睛都没眨几下。精神类药物让他心如止水,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要药效还在,他就做不出应激性的反应,连看到祁连开着警车赶来,错愕地在窗前怔了好几秒,他明知道自己的装扮姿势有多淫乱,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羞耻。祁连很快回过神,进屋后先把窗帘拉上,再给徐轻羽解绳子。他没找到手铐钥匙,完全是用蛮力掰开的,徐轻羽看到祁连掌心被金属划出红痕,感知能力才有了那么点复苏的迹象。

“没事了,没事,我在这儿……”祁连把自己的衣服裹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原本想把口红擦掉,一用力,红晕就抹到徐轻羽的脸颊上。

“他给我吃了安慰剂,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徐轻羽握住祁连的手腕,受凌辱的是他,但他远比祁连淡定。

“我送你去医院。”这是祁连的第一反应,徐轻羽摇头,说没有用,只能等药效过去。他坐上副驾,祁连带他回自己的公寓,他没有拒绝,侧着脑袋靠在门上,乖巧而安静。祁连还是担心,问他在想什么,徐轻羽告诉他自己前几天刚去过黑市,经常卖药给他的走私犯推销新药,把效果吹得天花乱坠,除了价格没有缺点。

徐轻羽说,他当时觉得走私犯在骗自己,但他现在信了。

当车停在公寓附近,迷药对徐轻羽肌肉的作用已经退去,他能动,能走,能说话,但他平静得不可思议。上楼梯时祁连走在徐轻羽后面,一低头,就能看见那条裙子的边缘晃来晃去,徐轻羽赤着脚,每次抬腿,细瘦苍白的脚踝就会露出来,又很快隐入裙?。进屋后祁连就到浴室放水,公寓里配置的浴缸不大,成年男子坐在里面需要微微曲腿,祁连自己很少用。徐轻羽就坐在边上等,外套脱在外头,只穿着那条裙子,等热气将浴室充斥的足够温暖,祁连扭头,徐轻羽的唇和双颊上的薄红衬得他整张脸在水雾里又纯又欲。

“水漫出来了。”徐轻羽提醒,祁连关掉了水龙头。还在发挥作用的安慰剂让徐轻羽不需要祁连帮忙,他便出去了,找了身干净的衣服,重新走到浴室门前,握成拳的手停在空中,久久没能敲下去。

他听到了水声,以为徐轻羽已经在洗了,但他只是在用手撩拨,裙子都还没脱。他第一次吃这药,没适应的肠胃被刺激到发疼,只能坐在浴缸边上缓缓。水汽持续上升,落在镜子上结成厚厚的雾,徐轻羽看着那上面模糊不清的自己,不得不承认生物科技的进步真的能将人的精神世界剥离。

这是好事,不再有痛苦和悲伤,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

可就当他给出这一定义的时候,他内心的水面就起了波澜。他站起来,走近,抹开镜子上的水雾看清自己的脸,他也像祁连那样想把口红擦掉,但只是徒劳的将颜色带到了两侧,脖子和锁骨,仿佛整个人都陷入红潮。他的羞耻感还没回来,但他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些洗掉,捧起浴缸里的水粗暴地揉搓,再看向镜子,他的脸还是红的。

他的裙子也是红的。

徐轻羽突然想到,那个戴黑镜的少年在他的大腿内侧写了字。他把裙子撩起来,这个动作很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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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镜子又变得模糊,他的脖子僵着低不下头,只能再次滑开那层白雾,看到自己的大腿内侧——

徐轻羽把裙子放下,手臂大张涂抹镜子,像是要把那一小块清晰埋起来,掩耳盗铃地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但他这样反而把整块镜子都擦干净了,让自己更加一览无余,不论退到哪个角落,他都能看到一个穿着裙子的妓女,眼是红的,脸是红的,锁骨肩头是红的,裙子下面的“shame”也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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