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晟和那家公司有往来,知道他们是夫妻店创业,男的管业务,女的管财务。
短短几年就能上市的企业哪家没有坏账,所以女的一直帮男的在瞒,只是最近局里查得严,估计是快瞒不住了,那家人焦头烂额地在想后路。
但梁晟也没有想到会是结束生命这样严重。
账面销毁,死无对证,确实是保全了家业的身后身,却不知到底是感情大于利益,还是利益大于感情。
春寒料峭,天色很青,周遭高楼大厦林立,有几分冰冷的意味。
他想到了他的小瓷。
如果不是他私心,合同出事的那天,她该被HR约谈,因为工作之失解除劳动合同,带着东西离开公司,永远不用再回来。
他原本可以有很多选择,在当时她那一批员工里随便选枚棋子的出来,然后与她擦肩而过,任由她和其他男人结婚,彼此唯一的交集就是那块栗子泥慕斯蛋糕和弄脏的西装外套。
商场无情,像她这样意外卷入纷争的,离开就是最好的结果,换座城市换份工作,很容易便能回到从前的生活轨迹。
可他忘不了她,又由于在名利场浸淫太久,观念的根深蒂固,从来未想过“追求”二字的合理性。
收购公司,是靠尔虞我诈,是靠买。
不是靠喜欢。
决定也不是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终审最后一天,合同会在几个人手里轮流传阅,最终由谁保存打印入库,完全是巧合。
冥冥之中,他选择了她。
作为理智的棋子,也作为感性的猎物。
巧合的是,她拿到了合同的定稿。
注定的是,她是他肖想许久的温柔乡。
尽管道德上的负罪感一日胜过一日,但终究还是公司到手,美人在怀。
得到了她的人之后,态度和心意都是可以改变的东西。
那段时间,他在公司旁边的豪华酒店开了一间房,接连操了她半个月。
热烈的性爱能够抹去很多东西,比如她的青涩,她的抗拒。
还有她的准确记忆。
所有的物理证据都已经被他篡改,一个人很难全凭记忆回想起数百页文件的内容。
他希望她可以忘记。
这样,他们就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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