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想要尝试放纵的时候,她会格外无所顾忌。
兼顾疯狂和冷静的性格,在她的身上矛盾结合,却又表现出融洽统一的特性。
在这样的时刻,池霭承认身心都受到了祁言礼的吸引。
而这些吸引不全然来自于皮相,更多的是,他在想要拉扯自己沉沦欲/望之时,不忘从容不迫规避可能发生的风险的理智感令池霭感到短暂的着迷。
池霭轻笑着抚摸了一下祁言礼的面孔,欣然道:“当然可以。”
得到肯定的鼓励,祁言礼反客为主握住她拢在自己皮肤上的纤细手指,带领它们向下,划过镶嵌在脖颈之间的精致喉结,途径解开一枚纽扣而映出的两弯锁骨。
最后来到胸膛正中的位置。
相隔深蓝的西装与洁白的衬衫,正值盛年的心脏在血肉的覆盖下跳动蓬勃有力。
“这里,有份礼物想要献给你。”
池霭凝视那处,目光渐渐加深。
在看见祁言礼的手腕不经意短起的一角时,她的瞳孔深邃得如同无星无月的夜空。
她挣脱祁言礼的掌心,延循手背上的青紫血管,来到视线凝结的目的地。
随后加重力气,带着几分罕见的粗鲁扯掉了祁言礼的钻石袖扣。
“你将我送给你的choker戴在了这里。”
敞开的袖口深处,漆黑的皮质项圈紧紧束缚着祁言礼的腕骨。
泛着粼粼银光的细链让它看起来堪称一件艺术品,又泛出莫名的色/气。
池霭的手指抵在choker上方摩挲着祁言礼微凉的肌肤,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戴在这里,和戴在脖子上也没什么区别,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发现。”
祁言礼却凑过去着迷地吮吻着她的唇角:“我天生就是你的所有物。”
“……如果可以,我想被全世界都看见。”
第67章
季雨时拎着两份新鲜出炉的煲仔饭, 快步小跑在进入小区的人行道上。
回忆起不久前店铺内发生的事情,他仍然不觉得像是平时的自己能干出来的。
就在五分钟前,季雨时攥着池霭给的百元钞票在人头攒动的小饭店里站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母亲给的价值三百块的老式手机看了眼时间, 见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即将来到八点, 叫号的服务员依旧没有表现出半点轮到他的意思。
饥饿带来的胃部烧灼感,让季雨时的口腔中不断分泌垂涎的唾液。
他转念想到,自己等在这里拿不到餐饭,池霭坐在家中同样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在不愿让池霭挨饿的强烈使命感诱使之下, 季雨时生平第一次凭借俊美的长相和高中生的身份行使起隐形的权利——他挨个不熟练地唤着排在前面的各位女客人“姐姐阿姨”, 用笨拙的语调同她们商量着家中有急事, 能不能让让他,让他先拿到两份餐食。
季雨时的口才不佳,也不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女性,只是胜在年轻、纯真又长得好。
如此一路下来,大部分心软的客人都为他开了绿灯。
不过尽管事情最后有着成功的结果,但被羞耻心缠绕的季雨时却不敢再回忆下去。
他加快脚步,延循去时的记忆找到池霭所在的单元, 步上台阶走进黑漆漆的楼道。
黑暗中,季雨时并不知晓感应灯的作用, 只是借助月光的朦胧辉映, 一路摸索着找到单侧对联后面鼓起的钥匙, 插入锁孔吱嘎一声打开了门。
屋子里亮着灯, 客厅却是空无一人。
左侧玻璃门前的洁白纱帘半拢着,依稀可以见到露天庭院里的光景。
季雨时有些奇怪, 但出于第一次进入单身女性家的拘谨, 他没有急着出声叫人。
他走到餐桌旁放下外卖盒,一回头才发现鞋架顶部不甚整齐地摆放着两人穿过的鞋。
是临时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吗?
季雨时更奇怪了。
他在餐桌边站了片刻, 又把视线转向客厅中央将会收留自己一晚的沙发。
暖色调的长方形米黄沙发,上面随意堆放着一条小碎花的盖毯——季雨时猜测寻常的秋冬时节,池霭会一边盖着这条漂亮的毯子,一边像只怕冷的小猫般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温馨的想象令他的内心泛出柔软的波浪。
他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想要拾起盖毯坠下沙发的一角。
细微的动静就在这时候发生。
隔着一面挂着装饰画的墙壁,季雨时听到了几声婀娜的吟/叫。
那声音极低。
当真应了前端季雨时作出的比喻。
喵咪似的,又媚又轻。
……竟然是池霭。
季雨时见过沉静的池霭,见过淡漠的池霭,也见过因为母亲的吊坠而陷入伤感的池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