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停落,他几乎飞奔进那条巷子的。
在楼下望了一眼,他曾租过的那间房门口,拉着一条电线,上面还挂了好几件男人的衣服,从衣服的大小来看,和柏嘉荣的身材差不多。
简年拧了拧眉,冲上楼梯之后,不管不顾地敲响了房门。
敲门声一波比一波急切,但无论简年怎么敲,怎么喊,里头都没有人回应。
房间里的男人缩在墙角,混沌地过了一天又一天,只有一丝半缕抓不住的温情能带给他点滴的安慰。
早弄不清自己是醉了的,还是醒着的,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地上一片狼藉,酒瓶七零八落地横着。
阴湿的房间,窗帘被拉好极好,一丝阳光、空气都透不进来,他听到了简年的声音,心里滚烫,眸底深幽。
手中酒瓶里最后一滴酒都沾染到了舌尖,他无力地放下,手一滑,酒瓶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门外的人一惊,觉得不对劲,房间里面明明有人却不开门,就更加证明这间屋子的新主人极有可能是柏嘉荣。
简年胸膛子直打鼓,心慌意乱的,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琢磨着打电话给江屿风,往腰间一探,手机却没带!
正巧,房东来收隔壁那间屋的租子,从隔壁屋走出来,瞧见了靠在墙上的简年。
房东大婶挪动着大腰身,一打眼,指了指简年,“咦,你不是上回租房我房子的小伙子嘛?”
简年猛得抬头,见着房东,宛如抓住了大海里的一根浮木,不管不顾地拽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这屋子里的人是谁?”
房东闻言,倒是不由怔愣了下,“里面那男的不是你朋友吗?上回和你一起过来收拾东西的那男人现在住里头呢,正好你搬走后又临近春节,房子难租,他二十天前来租的时候房子还空着,我就租给他了。怎么?你不知道吗?”
简年闻言,缓缓将目光往门上移了移。眸底深处凝聚了太多复杂的情愫,真的是他,柏嘉荣就在里面,他果然来香城了!
房东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似乎是想事情出了神,眼光分散,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撇撇嘴,斜睨他一眼,道了句,“小伙子,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家人的晚饭还等着我伺候。”语落,便提步。
简年这才回神,“等等,能帮我开开门吗?”一把拖住了房东的手,不知轻重地拽疼了他。
大婶甩了甩手,揉着痛处,口气也没先前客气,白他一眼道,“这可不行,虽然你们是朋友,但要是少了东西,这可说不清,你还是等你朋友回来再进去吧。”
他的眉越拧越紧,放柔了嗓音,死死盯着眼前的胖妇女,眸光里浮动着一丝祈求的意味,“那,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我没带手机。”
“什么电话?”房东不由警觉起来,做房东有好多个年头,什么样的事没遇过?从刚才简年的话里,他后知后觉倒也听出了点不对劲。搞不好,里头的房客屋里还藏了个女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糟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