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健臂箍得他差点喘不过气,强劲的力量似乎想把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胸膛里,低剩游丝的磁润男音钻进他耳朵,江屿风一个劲地说着,“给我一个家……”
简年皱着眉,深刻理解他此时此刻的情绪,他有房子,却没有家。他看上去光鲜,只有他懂他身后的黑暗。
“江屿风,或许你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我的家。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他一听,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
吃过饭,江屿风让简年先睡觉,自己躲到了书房里,静静地翻开了父亲的日记,一页一页的念下去。
对江修云所有的抱怨,不满,全都融化在字里行间。他的心也柳暗花明,越来越清楚父亲为什么要逼他和赵叔的女儿结婚,又是为什么这辈子费尽心机都不能让江氏衰败。还有,从没对他说过的父爱。
眼泪,一颗颗落在白色的纸张上,化了大片的字迹。
人生总有那么多不如愿和来不及,如果现在父亲活着,他绝不会一次次出言不逊,更不会总是把他气得半死。
日记的最后一页,每一个字都写着父亲的无奈。
赵一平出现了,过了几十年,我们都不再年轻。他换了姓,我将错就错。很多东西都不能和儿子说,看到他难过,其实我的心比他还疼。我看得出来,简年那小子是个有主见有思想的好孩子,儿子和他应该是互相喜欢。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江屿风,
江屿风的手有些颤抖,最后一页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是个逗号,父亲当时应该是写不下去了,应该是有话想说,可如今,江屿风再也无法知道父亲最后想说的话是什么。
放下笔记本,他阖上了眼,上一代的恩怨他明白了七八分。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苏含,左娅欣的死亡方式早在二十几年前就有人重演过。同一种暗示方式,暗示的竟然是两代人。
还要父亲日记里多次提到和自己弟弟的误会,江屿风不解。想要剥开这一层关系,就必须要找到父亲的弟弟。
江屿风深深叹出口气,拿过桌上的红酒瓶,漂亮的颜色顺着喉咙灌进胃里,很快,酒瓶就见了底。
淡淡的纸气加上红酒的醇香,散满整个屋子,萦绕在他四周。
门突然开了,简年走进来,鼻尖立刻沾染了典藏波尔多的香。
江屿风做在老板椅上,紧阖着眼,简年一惊,冲过去,晃了晃他的身子,“你的眼睛好红。”
男人的睫毛轻颤,伸手将他扯进怀里。火热的唇贴上了他的惊慌,一阵肆意的攫取。
他们分离得太久,积压在他心底的热情愈演愈烈。简年被突然的举动弄得吓了一大跳,全身一紧,没来由地挣扎起来,可他的长臂却揽得更有力道。
他的双眼充斥着血丝,嗓音更低柔,不要反抗,“你说过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