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躯立起来,他的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细碎的胡渣滑在脸上,三三两两的狼狈,却让他震惊。
几乎是一下惊呼出来的,“你怎么?”
他淡淡一笑,“我在等你。准备一下吧,今天就让我陪着你。”
柏嘉荣出口的一句话,仿佛把他所有的抵抗力都掏空了,就连仅存的倔强都像被踩在地上的一滩烂泥。
外面这么冷,他却守在门口,说没有半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要怪就怪他们初见的画面就像刺青般刺在记忆里,想要忘记他曾经对他做出的伤害,这一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先进屋洗把脸。”他说完,很快转身。
柏嘉荣的嘴角滑过一丝浅淡的笑,他是个有本事的将领,不用一兵一卒就成功占领了硬朗背后全部的领地。
26个小时前
江屿风紧紧攥着手上的解除契约关系协议书,刹那间撕成了碎片。他冲进卧室,打开衣柜。
简年的拉杆箱不见了,柜子里留下的全是他买给他的衣服,这个笨蛋,只拿走了来时就属于自己的行李。
床头柜上,签约时的项链,戒指,全部整整齐齐的放置着。
简年看似什么也没带走,却带走他整个世界。
打他手机,铃声居然滑进了耳边。目光缓缓落在枕头旁边的白色长方形。
笔直的身躯一下佝偻着,猛得坐在床上,简年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其中原因是什么?可不管是什么,他怎么能残忍到这种地步,连离别都让他措手不及,浑然不觉。
他抬眼,望了眼挂在墙壁上照片。照片里的简年,笑得真好看,而江屿风,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一段由契约开始的婚姻,还是到了结束的时候吗?
不,他绝不承认这份莫名其妙的协议书。可笑的是,上面的签名是他亲手画上去的。
指尖插入自己的发丝,用力的抓着,只有疼痛能让他此刻保存一点点理智。
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拨通了大姨的电话,几句下来,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大姨是个单纯实在的人,这样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是极容易分辨的。
大姨告诉他简年生病的事,江屿风脑海中顺理成章去认为简年是怕自己没有资格做江家儿媳妇而选择了离开。
真正的始作俑者,恰巧的撞上这一契机避开了全部的嫌疑。
他现下所能想到的,就是立刻去跑遍所有的医院,他总要去医院吧。他不信,他会狠心到离开香城……
今天是简年离开的第二天,江屿风开着车,穿梭在一条条被冰雪覆盖的大路上,心被扯得支离破碎,如果简年离开真是因为那个,他一定要在找到他的时候痛痛快快的骂上几句,然后再紧紧将他拥入怀里。
他太小看他了,以他在香城的地位,怎么可能守护不了他,为什么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