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口的女人,淡定,从容,长着一张和简年一样白净的瓜子脸,唯一的不同是那张脸上终究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浅淡的皱纹刻在简母的眼角,她穿了件低调的灰色套装,喝茶的动作优雅又透着女人特有的知性美。
可江屿风却不知道,这样一个脱俗的妇人却有着非常执拗老旧的感情观。
简母见儿子不作声,目光轻描淡写地落在身旁的江屿风身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微微摇头后站起,一步步走到江屿风的跟前,目光犀利如鹰,“你!就是你带走了我的儿子?”
江屿风顿了顿,良久后淡淡答了句,“是!”
简母的眼光更冷,如同结冰,一字一句道,“你的父母没有教你最基本的礼数吗?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把我的儿子带走,一去就是好几年!我想我的儿子,担心在他外面是不是过的好,你这个混账东西,现在才知道来见我!”
简母的脸逆着光,眉眼锋利的像刀子。这样一个特别的妇人,倒是让江屿风心口一怔。
“妈!”他闻言,一把扯过了自己的母亲。
简母转脸时一横眉,“你闭嘴!”只一秒时间唇角却勾了起来,话锋一转,“我让大姨给你带的腌菜你尝了吗?好吃吗?”
简年愣了愣,轻轻点头,“嗯,好吃!”
笑容很快敛下,“知道我为什么连电话都没有打给你,却让大姨稍了腌菜吗?我是想提醒你不要忘本!豪门之家,再光鲜亮丽,终究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凉的是人心,磨得是你的青春,你们俩,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母亲的话虽然刺耳,但简年知道眼前的人所给予的爱远远不及自己能给的。
江屿风沉默了很久,眸色越发探究,突然沉吟道,“对不起,是我没做好。往后我会更加珍惜简年的。也会好好对您。”
简母瞥他一眼,不再说什么,话锋一转,喝了声,“那还赶快不去给我买酒?”
简年皱了下眉,晃了晃母亲的胳膊,“妈,你都知道自己血压高还要喝酒?”
“我不喝酒血压更高,到底去不去?”自打被软硬兼施弄进了这里,简母觉得自己就像踏进了牢房,酒虫子早爬满了整个肚子。要是再喝不到酒,他觉得自己个儿说不准一觉睡醒就去了。
江屿风突来一句,“好,我和小阿年一起去。”
在一旁隔岸观火的念念见势,立马扯住了江屿风的手臂,惊慌道,“大叔,你去哪,我去哪,念念不能离开你。”
本已转身的简母猛得回头,犀利的眸光落在江屿风手臂上的那只手上,猝不及防地伸手打下那只手,冷声道,“大叔?不能离开?好一个狐狸精!”
“妈,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语落,简年掩住了唇,轻轻在母亲耳边呢喃了一阵。
三声冷笑划破疗养院的房间。
简母戳了戳简年的太阳穴,一字一句,“这么拙劣的伎俩,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