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人低吼的那一瞬,身体趴了下来,脑袋埋进了念念的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气。
就是现在。
念念一把掏出了枕头下方的尖锥用尽所有的力气又快又狠地刺进了男人的脖子,穿透了他的喉结。
这绝对是场无声的死亡。
鲜血顺着男人的颈部流淌下来,一行行滑落在她的胸口。
空气里的血腥味让她贪恋。
眸光清冷的扫了眼这个锥子,她磨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快要遗忘。
说起来还得谢谢杜华,注重生活品质的他,家里用的东西都是质地高档的材质,大号高脚杯的支柱制成簪子的形状。
起身,她步入卫生间,擦去身上的血迹,换上了那件她最钟爱的白色连衣裙。
她凝了镜中的自己很久,只要踏出这间屋子,就等于重生。
念念知道除了她的房间门外有手下,大院里夜里还有人巡逻。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杜华的房间。
因为只有杜华的房间没有安置防盗窗,他喜欢用高倍望远镜看天幕,不喜欢被乱七八糟的东西遮住视线。
念念的嘴角划过一丝生冷的笑,走到杜华的房间。床上的被单被撕扯成一条条长布条。
念念将它们连接起来,然后再用编麻花鞭子的方式拧成了一股坚实的绳子,纵身一跳!
霓虹灯的华彩,城市的夜色,都那么美。
黎明的光晕穿透树叶的折射打在简年素白的脸上。细长的睫毛在光线下轻轻颤动,血色全无的唇微不可闻地呢喃着,“水,我要喝水。”
江屿风蓦地睁眼从噩梦中惊醒,在那场枪口与枪口惊心动魄的较量里,是简年的声音把他带出了梦靥。
“水,水!”简年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喉咙干涸地像是被黏连在了一块,几乎要隔断他呼吸的行径。
江屿风的眉心蹙动,大手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上,为他擦去汗珠的动作温柔小心,“阿年,你好些了吗?”
隔了一夜,江屿风脸上的胡渣都冒了出来。
“水?”江屿风终于听清了简年迷迷糊糊之间说的话,心里一阵慌乱,英眉一蹙,赶忙站起拿过桌上的水杯兑些热水。
试过温度后左手拿着水杯,右手轻柔的穿进他的脖颈,将他的身子倚靠在自己胸膛。
“阿年,水来了。”他的嗓音极其温柔,宽阔的胸膛成了他倚靠的床榻。
闪动的白光钻进他的眼中,浮动出无限的心疼。
他无力的睁开眼睛,抬头便是江屿风的侧脸。江屿风穿了件很随意的灰色居家服,整个人看上去亲和许多。
简年先是不管不顾的握住水杯猛喝了几口水,思绪才点点滴滴的衔接成一个完整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