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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微粒赶紧补了一句:【你和宝宝还好吧?我担心死了。】
走完关心流程,又说回八卦:【你打算怎么办?你俩隐婚的事恐怕瞒不住了。】
姚牧羊满不在乎:【满篇都是“据目击者描述”,一张照片都没有,说明池总还是给力的。放心吧,瞒得住。】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各取所需吗,接吻也是需求?】
姚牧羊关了手机,把头埋进了被子。然后又很快钻了出来,生怕缺氧不利于胎儿发育。
他俩怎么回事?她没有一点头绪。
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手指摸上去却还有痛意。她筋疲力尽,不愿再想。
黑暗中,姚牧羊筋疲力尽,眼睛困得睁不开,在堆叠的羽毛枕中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进入梦乡。
身边的人却不让她如愿,手臂伸到她脑后,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明天醒来,你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吗?”他问。
姚牧羊累得连声音都懒懒的,语气却很坚定:“不会。”
那人捏了她的手腕一把:“你对我,不满意?”
她翻个身,对着窗外的月色笑起来:“满意,太满意了,所以我不会记得你。我这个人运气不好,太好的东西,我都不敢碰。”
那人似乎生了气,抽走了手臂,从地上捞上来一个手机,在她面前晃了一下,然后输入一串号码:“打给我。”
姚牧羊抢过手机:“不打。”
“要怎样你才会打给我?”那人不依不饶,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让人心里发痒。
她捂住耳朵背过身去:“绝对不打,除非……我怀了你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牧羊女:我这张嘴……呸
姚牧羊是被敲门声唤醒的,她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侧,只有柔软的羽毛枕。
果然是梦。
“吃了饭再睡。”门外的声音和梦里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冷静,少了几分暧昧。
她揉着眼睛出了门,头脑懵懵地坐在餐桌旁。待适应了明亮的光线,才发现自己面前摆着整整齐齐六菜一汤,虽是家常菜色,但色香味俱全。
“你做的?”她一脸崇敬的看向对面正在浏览财经新闻的池遂宁。
池遂宁头也没抬:“我不做饭,不打扫,不倒垃圾,但我会请人做。”
姚牧羊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和小说里那些又会挣钱又会做饭的普通霸总不一样。”
她高高兴兴拿起筷子,宫保虾球油亮剔透,葱爆羊肉咸香软滑,焦溜丸子外酥里嫩,几道京菜不及粤菜精巧,但爆炸的热量正好抚慰她空虚的肠胃。
池遂宁看着她风卷残云,忽然也觉得饿了,夹了一只虾球放进嘴里。
味道也就那样。
“你假期快结束了,我列了二十条上班的注意事项,你吃完饭看一下。”
姚牧羊有些不满:“这班我上了三年了,会上。”
“前三年你怀孕了吗?”
她顿住筷子,不情不愿地承认:“那倒是……没有。”
池遂宁唇角一动,又夹了一个虾球。
味道比上一个好多了。
“六大会计师事务所向来对孕妇还算优待,你一上班,就和经理谈一下怀孕的事,让他给你减轻工作量;每次预约好产检我会把挂号单发给你,你拿去请产检假;如果有任何不舒服,立刻请病假,扣的20工资我补给你,明白了吗?”
他一说祈使句,就让人忍不住要立正站好说“yes, sir!”姚牧羊除了没站起来,别的动作都十分到位。
她好奇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入职第一年,正赶上经理怀孕,她的补充医疗保险,还是我贴的报销单。”
他说起往事云淡风轻,却让听的人大吃一惊:“池总还做过这种杂事?”
“我那时对财务一窍不通,她帮我很多。”
姚牧羊会心一笑,以他出身与条件,从来不需要刻意讨好,即便帮上司打杂,也能坦坦荡荡地说是出于感恩,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他的动机。
“对了,我新项目的经理叫oliver严,你认识吗?”
“不熟。”
姚牧羊长眉一挑:“你会跟不熟的人泡吧?”
池遂宁说谎被抓了现行,却一点也不慌乱,慢条斯理拭了拭唇角:“想起来了?”
“一部分。”
“哪部分?”
“落魄白领酒后失身那部分。”
“那你记不记得,你说要和我生个孩子?”
姚牧羊把丸子掉在了桌上,刚才的梦那么真实,可是剧情和他的描述截然相反。
三秒后,她下了结论:“你诓我。”
哪怕喝得烂醉,哪怕面对百年难遇的优秀基因,她也说不出这种疯话。
', ' ')('池遂宁轻哂:“还真想起来了。吃饭吧。”
富贵人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吃得优雅,她也识趣地不再聒噪,专心对付面前的六菜一汤。
到了晚上,不知是因为下午睡得太足,还是晚上吃得太多,姚牧羊失眠了,眼睛瞪得天上的满月一样圆,盯着它一路从落地窗的东侧移到右侧,然后被窗框挡住。
想起客厅阳台有270度采光,她在睡裙外搭了个毯子,趿上拖鞋,起身追月去了。
客厅窗帘的遮光效果极好,虽然是顶层,但夜晚关了灯,就和地下室一样黑。她回忆着开关的位置,一路摸索着过去。
刚走到投影墙,忽然灯亮了。
她一时不适应光亮,捂住了眼睛。
指缝里瞧见吃遂宁穿着黑色睡衣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这么晚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我看份资料。”
姚牧羊指了指阳台:“我赏个月。”
窗帘拉开,果然一轮胖胖的月亮在西边蹲着,周围一颗星星也没有,显得有点百无聊赖,连光都懒懒散散的,不甚明亮。
姚牧羊瞥了一眼他的手中的文件封面,上面写着《慈城市商用车项目可行性研究报告》。
“你要到慈城建厂?”
池遂宁没有避讳:“风驰打算新建一条整车组装生产线,慈城有港口,用工成本比较低,招商引资条件也不错。”
生意姚牧羊不懂,只对项目所在地感兴趣,她托着下巴笑:“你知道我老家在哪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谈及自己的事,池遂宁循循善诱:“在哪?”
她指了指文件上的“慈城”二字:“你连我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就和我结婚?”
池遂宁错愕了一瞬,然后也笑了:“真巧。”
“是巧合?”认识他一个月,发生的巧合比她前二十五年都多。
池遂宁轻哂:“这个项目一期投资几十亿,风驰已经考察了一年多。”
姚牧羊笑自己自作多情,一年前,还没自己什么事儿。即便有自己的事,她也不值几十亿。
“那你知道我是哪里人吗?”池遂宁问她。
“当然知道,我搜索过你的百科信息,风驰是池家祖产,你是京城本地人。”
“我母亲受不了京城的干燥,也厌烦复杂的妯娌关系,所以我出生在粤城,一直到八岁才回京城。”
这些信息网上没有写,姚牧羊也无从知道。
“怪不得你白话讲得那么好,那你喜欢京城还是粤城?”
池遂宁想了想,似乎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从没想过。
他摇摇头:“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哪里都一样。”
姚牧羊看着模糊一团的月亮,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从前对她而言,在哪里都是一个人,也没什么分别。可是现在,她有了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
“你去过慈城吗?”
“今年去过两次。”
“那你去得比我还多。”
春节假期后,她就忙得脚不点地,本打算年假回去住几天,如今因为怀孕也泡了汤。
“下次出差,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去看看。”
姚牧羊裹了裹肩上的毯子,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那里。”
话题戛然而止,两人之间只剩月色。
可城市里光亮的地方太多,看不到太好的月色,有再大的落地窗也没用。
池遂宁缓缓开了口:“你平时睡不着,会做些什么?”
姚牧羊这才发现他还没走,想了一想:“开一罐啤酒,然后追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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