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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台夕:为了这么点钱你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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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约到期,周牧野又成了周公子,却赖着不肯走。
金台夕把他的行李扔出门外:“你这个大骗子!”
周牧野神色黯然,终于松开了手掌,掌心被钥匙硌出狰狞的红印。
金台夕犹不解气,直取他咽喉:“你就不能好好说一句喜欢?”
周牧野一愣,然后把人拥进怀里按紧:“我早说过,可你不信。”
高二那年,他嘲笑在表白墙涂鸦的人幼稚,然后等人散尽,刻上了她的名字。
校园里议论纷纷:“谁会喜欢金台夕那个暴发户?”
转角处,矜贵少年倚墙而立:“我喜欢,你有意见?”
然后被女孩用课本打了头:“周牧野,你不埋汰我会死吗?”
池遂宁执掌公司,靠的是不怒自威和以身作则,他自幼受到教导,男人应当冷静自持有涵养,真正发火的时候极少。
可偏偏有人总对着他的怒气阀门敲敲打打,到头来却委委屈屈反咬他吓唬人,还问他贵姓。
池母见到儿子,惊讶地迎上来:“阿宁,怎么你仲快过我?路上没超速吧?”
姚牧羊识趣地后退两步,把空间留给母慈子孝,悄悄打量起庭院来。
院子很大,种着错落有致的花木,中央有一个不规整的水池,几尾锦鲤在里面悠闲摆尾。池畔有一株忍冬,两色的纤细花朵从浓阴里冒出头来,好像在与鱼儿谈天。
她靠近两步嗅了嗅,和那位阿宁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只是更浓些,还多了花朵的甜味。她不禁想,他是不是喜欢坐在这里看鱼,才会沾染了这气息。
眼前日光一暗,心里想的人走到身旁:“你倒有闲情赏景。”
姚牧羊小小伸了个懒腰:“不然呢?来都来了。”
刚才还一副怕被人拐卖的样子,一会儿工夫就想开了,池遂宁紧锁的眉头松动,险险失笑:“进去吧。”
姚牧羊拽住他衣袖:“等等,咱俩先统一一下口径。我已经想明白了,上周在饭店遇见,你装作不认识我,显然也不想跟我有什么瓜葛。长辈喜欢小孩子,我能理解,但这个孩子我不能要,你好好劝劝你母亲。”
这人名目张胆倒打一耙,经还敢说自己想明白了。
池遂宁眉头紧锁:“姚小姐,你再回忆一下,装不认识的可不是我。”
姚牧羊不知道此事有什么可纠结的,本就是□□愉,即便认识得再深入,还不是要一拍两散。何况……
“我是真不认识你,你还没回答呢,您贵姓?”
“池总,夫人请您进去呢,说姚小姐早上肯定没有吃饭喝水,得赶紧吃点东西。”司机老陈匆匆而来。
池总,阿宁。
“你是,池遂宁。”
姚牧羊脑中电光火石,手里一紧,他挺括的衣袖上顿时多了几道皱褶。
“你不会真的是……池遂宁吧?”
池遂宁把衣袖从她手中抽走:“幸会。”
姚牧羊目瞪口呆:“风驰汽车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池遂宁,六大会计师事务所传说中的高级经理eric chi?”
“姚小姐对我真了解。”池遂宁露出了一丝微笑,眼里却毫无笑意,全是戏谑。
姚牧羊怔愣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在包里一阵翻找,摊开手掌举到他面前:“池总,请问这是您的吗?”
嫩白的掌心上,放着一颗墨色的方形袖扣。
“原来在你那。”
池遂宁伸手去拿,姚牧羊却忽然握住了拳:“要不你把另一个拿出来给我看看?”
池遂宁手停在半空,眉心又拧出一道褶:“你不信?”
“池总,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归还失物的流程,咱们干审计的,得严谨点儿。”
池遂宁显然财大气粗,把手插进裤袋朝别墅走去:“你留着吧。”
屋内陈设雅致,家具半旧,但不显陈腐。池母在餐厅等他们,摆了一桌子盘盘碟碟,菜肴小点一应俱全。
池母是极周到的主人家:“时间仓促也备不下什么,好在这燕窝是一直炖着的。姚小姐别客气,想吃什么吃什么,先饮口汤再吃菜。”
姚牧羊不知怎的,看见一桌子佳肴,忽然饿得发慌,也就顾不得矜持,道声谢拿起了筷子。菜色清淡可口,尤其是一道笋丝,不知是用什么高汤煨的,鲜香爽脆,她一会儿就吃了半盘。
母子俩静静看她吃饭,各自思索。
直到她进食渐慢,池母才开了口:“姚小姐,我看你并不想和阿宁结婚,那就好办了。我过户一栋别墅给你养胎,再给你五百万零用,孩子生下来你也不用管,我自会好好教育。”
姚牧羊嘴里的笋丝顿时不脆了,非但不脆,还噎人,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池母以为条件不够诱人,继续道:“你若担心被人说闲话,可以选一个中意的国家去读ba,介绍信我来解决,留学生
', ' ')('孩子两不耽误,回国后阿宁还可以帮你搵一份好工作。”
“不行咳咳咳咳咳!”姚牧羊咳得满脸通红,后悔贪吃影响了自己拒绝的速度。
池遂宁伸手在她背上拍了两下,姚牧羊转头看向他,拼命使眼色,呛出的眼泪蓄在眼角,万分柔弱可怜。
“孩子还是不要生了。”他沉声拍了板,毋庸置疑。
姚牧羊松了口气,连带着气管也松快了不少。
池母急了:“为什么?你都快三十了,以前我催你结婚,你总推说不得闲,现在我也不要求你结婚了,现成的孙子你总得给我留下。”
“这不在我的计划内。”他顿了一顿:“先结婚吧,她年纪还小,孩子以后再要不迟。”
此话一出,姚牧羊掉了筷子。
池母颜面一僵,放弃了组织语序,直接说起了白话。
姚牧羊一个字也听不明白,更想不明白,一年能过六科cpa的池总到底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她听得心烦意乱,胃里一阵翻腾,高高举起手来,像课堂上的刺头学生:“我有话要说!”
四只眼睛齐齐望过来,想听听当事人的高见。
姚牧羊捶了捶烦闷的胸口,气若游丝:“我想吐……”
讨论戛然而止,池遂宁身高臂长,一把捞起她,连搀带扶送进了洗手间。
对着比盘子还光洁的马桶,姚牧羊吐了个干干净净。收拾妥当后,她对着镜子苦笑,果然平民胃享受不了上流菜色,一顿饭全白吃。
外面传来敲门声,池遂宁问她用不用帮忙。
她懒怠答话,把水流开大,重新洗了一把脸。
抬起头来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站在门边蹙眉看她。
十分意外地,她没有感到惊吓,似乎那人就该出现在那里,撬开女士的洗手间门,检查她有没有弄脏自家的地板。
姚牧羊伸手抽纸,池遂宁上前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她毫不客气,几乎是硬拽过来,胡乱在脸上擦了擦,质地出乎意料的柔软,还有淡淡的忍冬木香气,让胸口凝滞松快了不少。
“还难受?去医院吧。”他皱着眉,不知是真的关切,还是嫌麻烦。
姚牧羊从毛巾里露出一张素脸:“池总,你可能不知道,我就是从医院过来的。本来这个时间,我已经解脱了,根本不用遭受妊娠反应。”
话说得阴阳怪气至极,池遂宁听了,却只觉得侥幸。他活了二十八年,唯有这个人,全凭运气。
他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我先送你回家休息,你好好想一想我的提议。”
“你管和你结婚叫提议?”姚牧羊气血上涌:“至少得有可行性才能叫提议吧?”
池遂宁双手抱臂:“这个方案可行性很强。你我都在适婚年龄,未婚,相处和谐,还有了孩子,结婚合法合理。”
他神情笃定,条分缕析,若是换个脑子不清楚的少女,怕真要信了他的邪。可惜姚牧羊的工作,就是发现疑点,寻根究底。
“别的且不论,咱俩什么时候相处过?怎么就和谐了?”
池遂宁唇角微抿,凌厉的双眸隔着镜片定定看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开始回想两人仅有的交集——纠缠的十指,在掌心颤动的睫毛,耳畔的低喃。
“没有过吗?”低沉的声音和那晚的喟叹重叠,好像真的是他。
姚牧羊别过脸:“我忘了。”
“所以才不给我打电话?”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你的电话?”
“那你现在记下来,方便沟通孩子的事。”
池遂宁恢复了掌权者的气势,姚牧羊也没必要矫情,事是两个人一起干的,没理由自己一个人受苦受难,他能动用的资源比自己多得多。
她掏出手机,把他念的数字一个一个敲进电话簿,然后按了拨通键:“我给你打过去,你也存……”
话没说完,屏幕上显出“池遂宁”三个字。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人,池遂宁刚好低下头,额前碎发微微摆动,睫毛又长又直,几乎戳在镜片上,竟显出几分无辜。
姚牧羊想起照片上自己攀着他手臂的样子,突然对自己的品性产生了深深怀疑:“我这么渣吗?”
池遂宁没有解释,而是帮她下了结论:“你有权保持审慎,但我认为,目前的证据足够为这个结论提供合理保证。”
“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我想自己静一静。”姚牧羊说完,夺门而逃。
她循着记忆出门左转再右转,进了一间陌生的会客厅,正想抓个人问路,发现池遂宁跟在自己身后两步。
“送你到门口?”
“也行。”
出了院门,是一条弯弯曲曲的林荫道,池遂宁好心为她指路:“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北,三公里就到别墅区门口了,那里也许能打到车。”
此时正值中午,姚牧羊看了眼天上的烈日,立刻着手给自己砌了一道台阶:“我认
', ' ')('为,池总应该报销我的车费。”
“我要回公司开会,可以顺路送你。”
“也行。”
作者有话说:
放羊女士:台阶在哪?我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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