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稠的殷红扑溅到赞布卓顿恍若斧劈刀削的深刻五官上,将凌厉刚毅的线条染上野兽的嗜血腥厉。绣著白金十字龙纹的立襟雪绸衬领上也不可避免地点缀上朵朵腥甜红梅,绽放出夺人心魂的凄豔。
锐利淡漠的鹰眸流光闪动,看向夹在手指间的红润舌头。舌根处连著一截浅短的筋脉粘膜,正落下一滴一滴的殷红。皱起的眉峰略略加深,鹰眸中掠过一丝厌恶。赞布卓顿捏开已经痛晕过去的侍女的下颌,将夹在指间的舌头重新塞回她的口中,随手将她甩在地上。
垂眸冷冷看著瘫软在地上,满嘴鲜红的晕厥侍女,抬起的两根手指互相厮磨两下,似在回味什麽,又似在比较什麽。片刻,侧头对趴伏在身侧的雪豹淡淡道:“大雪,小雪,这东西赏你们了。”
“吼──吼──”
两头雪豹像狗般兴奋地摆动尾巴,朝他嗥叫两声。其中一头雪豹一口叼住晕厥侍女的喉咙便往外拖拽,另一头雪豹兴高采烈地跟在旁边走著。
“重新更衣。”他收起手指,面无表情地对围在身周伺候的侍女冷漠下令。
“是。”
才停下伺候的侍女又开始忙碌起来,有的解开赞布卓顿的衣袍和配饰,有的从外间宫奴手中取来新的干净衣袍和配饰,动作愈加小心谨慎,眸子深处都含著战栗的惶恐,生怕下一个葬身豹腹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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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朱觉得自己好像被钢绳捆绑著扔进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炉子,炙热的火焰熏烤著她的肌肤,从外到内,不断地将体内的水分蒸发。脑子被火焰灼烧得浑浑噩噩、晕晕乎乎,耳朵和鼻子像被棉花堵塞,眼睛和嘴巴像被胶水粘黏。听不到、看不见、叫不出、动不了,连呼吸都是无比的艰难吃力。她就像是一条在油锅中煎熬的鱼,每一个失水的细胞都在挣扎,每一根焦糊的神经都在哀嚎。
水,她要水,迫切地需要水的浇灌。
仿佛有谁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干渴似的,有一股温凉的液体流进了口中。她大喜过望,却在下一刻深深皱起了眉头。苦!好苦!尼玛的水里到底放了几斤黄连?为毛苦得简直像要杀人?
不行,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时半会儿喝不上水还能够坚持,但绝不要被活活苦死!
一股股苦液不断地流进口内,又被她悍然拒绝,顺著嘴角流淌而出。
☆、(7鲜币)第六十四章罗朱生病了(二)之一
“罗朱阿姐,求求你喝点吧,不然你会死的……呜呜……会死的。”守在一旁照顾的格桑卓玛眼睁睁地看著又一碗药被罗朱丁点不留地吐了出来,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滚落。
罗朱阿姐被宫奴送回獒房後,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她也发热昏迷了一天两夜。虽然王大发慈悲,派了王宫的专属大夫来诊治,也下令煮了药送上来。可当药液一灌进罗朱阿姐的口中,就立刻沿嘴角流出,怎麽都进不了她的肚子,连带著这病也没有丝毫好转。额头依旧热得烫手,嘴唇已经烧得干裂迸血,结出一层厚厚的硬壳。每当听到罗朱阿姐偶尔溢出的低弱蚊蝇的模糊呻吟时,她就心如刀割。
“活……活下去。”罗朱阿姐是这麽呻吟的,可是──
罗朱阿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病了!病了!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喝药!喝药啊!求求你把药喝下去好不好?喝下去好不好?
她泪如雨下,喉头哽咽,好想摇著罗朱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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