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晟死后,宫里育有皇子公主的先妃,全部暂留宫中,其余嫔妃愿意出家回家还是以身殉夜晟,魏王任其自行选择。
沈贵妃封为太后,苏妃与周妃封为太妃,同时,沈家幼女沈雪被立为皇后。
沈大人一生的梦想终于如愿以偿,可是,魏王递了投诚书给北夜,表示愿意成为北夜附属国。
大明国仍是大明国,却不再是以前的大明国。
这是魏王先前与沈大人的交涉中,从未提到的一点。
沈大人知道消息后,当场吐血,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上书要求辞官隐退,以前的魏王现在的圣上多次挽留无效,最后批准了。
五日后,叶耶国向北夜递上降书,自愿同大雍大明一样,成为北夜附属国。
至此,五国中,只剩下处于中间位置的星云,仍是独立的星云国。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星云投降,那是迟早的事情。
因为风澈的关系,莫安生与夜九歌很默契地没有谈到星云的问题。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莫安生与夜九歌回到北夜后没多久,星云国突然出现了大批黄金甲将士。
所谓黄金甲将士,顾名思义,就是将士身上的铠甲,是由黄金造成!
当然不是全部都是黄金,而是某些关键部分是用黄金打造而成,其他部分,则是覆上一层薄薄的黄金。
即便如此,一人身上的黄金也估计最少有五斤重。
那些黄金甲将士一现身,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收到消息后,莫安生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风淳光对被我偷走他的那批黄金那么大反应,又说他有很多财产,偏又对黄金那么执着,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来的,原来他是要用黄金来武装他的军队!看这人数,估计风淳光已经筹划了好多年。”
夜九歌道:“这样一来,还真是有些头痛,那些将士穿上黄金甲,无异于刀枪不入,如今星云各处边关全是黄金甲将士,等于替星云国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外部无法攻入,就让它从内部开始毁灭。”莫安生道。
夜九歌挑眉,“阿安你的意思是?”
“当初风淳光策划五国之乱、还有害死兄长逼死大嫂毒害侄儿的证据,不是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吗?”莫安生道:
“只要咱们将这消息放出,让星云国百姓知道,当初让他们妻离子散的人,就是他们的皇上风淳光,星云内部一定会大乱,朝臣们一旦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也不敢站在风淳光这边。”
“阿安你说得没错,九哥现在就让人去办。”夜九歌道:“当还风澈一个人情。”
风淳光倒台,现在最有能力坐上星云皇帝之位的人,非风澈莫属。
莫安生心里也很清楚,“好。”
三天后,星云全国百姓都知道了当初五国之乱,原来是风淳光一手策划,其目的是为了打击其余四国经济与军事实力,继而让星云成为霸主,结果反将星云陷入其中,成为最悲惨的一国。
当然最悲惨,只是针对星云普通百姓而言,在那场战乱中,风淳光借此在各国敛下大量财产,还在一次争执中杀了自己的皇兄,抢了皇上之位,成为最大赢家!
星云百姓愤怒了,纷纷聚在皇宫门前,要求风淳光退位。
星云的大臣们沉默了,风淳光杀害先皇,逼死先皇后,毒杀前太子风澈,证据确凿,谁人敢公然站在风淳光这这!
在风淳光没有表态期间,星云国接连暴动,朝廷派出士兵震压均无效,毕竟谁愿意将刀剑对着自己国家的百姓啊!
再加上这些将士们的亲人朋友,同样有不少在当初的战乱中丧生,心里本就有怨,对百姓们的行为自然更加体谅,于是所谓镇压,就变成了做做样子而已。
十天后,风淳光明白大势已去,最终退了位,传给了呼声最高的风澈。
在风澈登基后的一个月后,十一月初八,夜九歌与莫安生大婚。
各国皇帝大王亲自来贺,包括风澈,他其实可以不必亲自来,毕竟星云还不是北夜的附属国。
但这是见莫安生的唯一机会,风澈不可能放过,所以他不顾朝臣的极力劝阻,亲自前来北夜。
大婚晚宴上,夜九歌和莫安生身着北夜帝后服饰,端坐在正上方,接受满朝朝臣和四国使臣祝福。
所有人一一表示祝贺完后,风澈最后上前。
他双手举着杯,细长双眸定定地、毫不掩饰地看着上座的莫安生。
看得夜九歌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子,或是将莫安生藏起来,不让他多看一眼。
后位上的女子,一身大红的喜服,头上戴着黄金镶满宝石的凤冠,面上是精致的妆容,唇边挂着浅浅的笑,端庄娇媚、雍容柔情并存。
那样的莫安生,对于风澈来说,既遥远又熟悉,既欣慰又心痛。
“国君,皇后,本王在此祝两位永结同心,今生今世永不分离!”风澈高声说完后,长袖一挥,优雅饮尽杯中酒,然后冲着莫安生展露风华万千的笑容,“至于来生来世,该轮到本王了。”
夜九歌气得脸色一变,“谢星云皇上,朕与皇后必定会永生永世都在一起!”
永生永世几个字,咬得重重的。
满场寂静。
风澈微微一笑,回了自己的位置,丝毫不觉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么的大不敬。
夜九歌面色更黑,大殿上的温度猛地降了数度,莫安生头痛不已。
头上十斤重的凤冠,快要将她的脖子压断了,身边的男人,却为这点小事发脾气,让宴会无法继续。
她闭上眼,深吸两口气,朝着夜九歌一招手,让他靠近。
夜九歌哼了一声,还是将头靠了过去。
“九哥,时候不早了。”莫安生在他耳边小声道。
温暖又带着幽香的气息钻到他耳朵里,瞬间让夜九歌的怒火烟消云散。
对啊,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为了其他无谓的人生气?
夜九歌轻咳两声,坐直身子,面上重新带笑,手一抬,“各位爱卿,继续。”
这才是身为新郎倌该有的样子!
底下众大臣纷纷松口气。
刚才好怕国君会在这样的日子里与星云皇上翻脸。
不过这星云皇上胆子也够大的,居然敢在国君皇后的大婚上,公然表示对皇后的爱慕!
众大臣再看看面色由阴转睛的国君夜九歌,心里又忍不住感慨,这皇后对国君的影响力如此之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晚宴结束后,莫安生被人扶着回了她与夜九歌的寝殿。
夜九歌撤掉了北夜皇宫所有的寝殿,只留了一个,就是他与莫安生以后共同生活的地方。
莫安生曾埋怨道:“那以后我要是生气了,岂不是想赶你走也不行了?”
夜九歌被她这话气得不行,直接以吻封唇,直到莫安生求饶,答应就算再生气,也绝不赶他走为止。
莫安生又问:“那以后咱们的孩子住哪?”
夜九歌一想,有理,又立马让人准备了十个院子。
这下轮到莫安生气了,“夜九歌,你当我是母猪是不是?”
“阿安,你是嫌少是不是?”夜九歌道:“不然,你是怀疑你不行,还是怀疑九哥不行?”
莫安生瞪他一眼,不敢再出声了。
两人自那一次后,并没有再实质地有过夫妻之实,但实质的没有,接近实质的却太多了。
莫安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根本不敢接话茬。
一回到寝殿,莫安生立马除掉头上十斤重的凤冠,活动一下僵硬的脖子,这才觉得活过来。
“累坏了吧,阿安?”一双熟悉的大手抚上她的肩,轻轻揉捏,“好点没,阿安?”
莫安生舒服地呻吟出声,“好多了,九哥,再多捏会。”
夜九歌在她耳边低声诱惑道:“来,除了喜服躺着,九哥帮你慢慢捏。”
莫安生哪里不明白他的企图,不过还是依言除了喜服,只剩下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和亵裤。
她趴在那,脸朝外,有几缕黑发搭在背上,雪白的肌肤衬着大红色的喜被,如花般妖娆。
夜九歌双眸猛地变暗,他咽咽口水,双手抚上莫安生的脖子,继续替她按摩,“舒服吗?”
热气从那手指渗入她脖子的肌肤,僵硬的脖子立马得到缓解,又酸又热,莫安生喟叹一声,“舒服。”
娇媚的声音如悠扬的曲调,撩拨得夜九歌心里一颤一颤。
他的大手顺着曲线优美的背部一直到腰间,再次或轻或重地按捏。
莫安生因久坐而酸痛的腰,亦放松了不少。
她眯着眼,因为太舒服太放松,感觉就快要睡着了。
......
她闭着眼,喘着气,“九哥,你抱我去洗漱,我没力气了。”
“洗漱?”夜九歌眉一挑,看着身旁如花般绽放开的女子,双眸幽暗,大手在她腰侧游走,声音性感得不像话,“阿安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
莫安生猛地睁开眼,吃惊道:“你…你…你还想怎样?”
......
等到夜九歌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她时,莫安生觉得全身都已经散架了,她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更别说骂人了。
在她想就这样睡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人用棉被裹着,抱着下了床。
莫安生以为他要带她去清洗,没有力气也懒得反对,闭着眼在他怀里沉沉睡着,由他去。
不一会,她被放入一个温暖的地方,浑身的酸痛,瞬间散去不少。
莫安生舒服地叹出声。
然后她感觉到有人在帮她清洗,莫安生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可洗着洗着,布巾不见了,直接换成了手。
只用手,那还叫洗吗?特别是那双手明显不安份,专挑他喜欢的地方下手。
还有完没完?莫安生恼火地睁开眼,想要呵斥他。
一睁眼,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她以为她在木桶里,原来她在一个大池子里。
池子里的水是热的,像温泉一样。
四周荡着薄纱,里面热气缭绕。
对面那张可恶的脸,热气氤氲中,笑得十分淫荡。
这场景,实在太熟悉了!
“阿安,以后回了北夜,咱们也建个一样的池子。”
夜九歌暧昧的话,突然在她脑海里浮现。
这家伙,居然背着她,真的建了一个这样的池子!
莫安生想起那次在池子里受到的摧残,整个人清醒过来。
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夫妻,她就已经被他整得死去活来,如今成了婚,又是洞房花烛夜,只怕她会三天下不了床。
不,说不定不只三天,先前已经被他摧残了好几次,起码一天起不了床,要是再来几次…
莫安生打个寒颤,突然推开他,猛地扎入水中,向岸边游去。
夜九歌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呵了一声,长臂一展,扎入水中,追着莫安生。
莫安生虽会游水,技术还不错,但奈何全身无力,没两下,便被夜九歌抓住脚踝。
......
她喘着气,表面上乖乖投降,“不敢了。”
混蛋,去死吧!莫安生咬牙切齿!
夜九歌很满意,发起最后的进攻。
在两人共同的颤抖中,这一轮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莫安生不知道何时回的寝殿,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的,只知道大冬天的,自己居然被热醒了。
她睁开眼,大红喜烛快燃到尽头,外面天色已经亮了。
两人身上未着寸缕,夜九歌抱着她,全身像火一般。
“阿安,醒了?”他低头亲吻她的耳珠子。
她的耳珠子很敏感,只一吻便浑身颤栗,她这一抖,明显感觉到夜九歌的身体变化。
莫安生咽咽口水,滋润一下昨晚因嘶喊而疼痛不已的喉咙,“九哥,时候不早了,你该去早朝了。”
一出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破嗓子是谁?
“阿安,你睡糊涂了?今天是咱们大婚的第一天。”夜九歌亲她一下,笑道:“咱们大婚,可以三天不上朝。”
莫安生垂下眼,底下眼珠子骨碌转,“不是,九哥,你是一国之国君,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你还是去吧。”
她话音刚落,下巴猛地被抬起,夜九歌眯着眼,危险地审视她,“阿安,你这是要赶九哥走的意思吗?这么快就嫌弃九哥了?”
他后面一句一说完,莫安生惊觉一阵凉风吹过,冷飕飕的。
“呵呵,”莫安生陪着笑,“怎么会呢,九哥,你想多了。”
“是嘛?”他尾音上扬,明明悠扬动听,却硬是将莫安生的心吊得高高的。
......
莫安生刚暗中吁口气,却听他在她耳边道:“用完早膳再继续。”
她终于忍不住骂出口,“混蛋,你是不是上辈子都没碰过女人?还有完没完?”
夜九歌一本正经道:“我碰没碰过,你不是最清楚吗?”
莫安生一噎,磨着牙,“那你也不能将我往死里整!”
“有吗?”夜九歌眨眨桃花眼,暧昧道:“明明最后都是你缠着我,缠得那么…紧,九哥想停也停不了啊。”
那个字说得那么的暧昧缠绵,意有所指,莫安生的脑子,一下轰地炸了,她抓起床上的枕头,想也不想就朝夜九歌砸去。
夜九歌大笑着伸手挡住,按住她双手不让她动弹,脸上露出可恶的笑容,“阿安,你想哪去了,九哥是说你的胳膊缠得九哥太紧!”
莫安生越发恼怒,双眼圆瞪,像个炸毛的小猫咪,龇牙咧嘴恨不得咬死他,“你还说?!”
“好好,不说了,九哥不说了。”见她好像真生气,夜九歌投降,“我去拿吃的进来。”
莫安生气呼呼地看着他。
夜九歌迅速穿好衣下床,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冲着莫安生挤眉弄眼,“真的…紧!”
床上的枕头快速朝他飞去,夜九歌放肆大笑,往边上轻轻一闪,枕头落地。
——
婚后的莫安生,每天都生活水深火热中。
她活动的范围,几乎仅限于她与夜九歌的寝殿…里的那张床。
夜九歌处理国事的速度,据说比以前快了最少一倍。
不用说,自然是为了陪莫安生…睡觉。
所以成亲两个月来,莫安生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陪夜九歌睡觉。
就算她威胁夜九歌,再这样下去,她要找毒医杨拿不举药来对付他,也没能让夜九歌放过她,反而越发花样百出,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
莫安生暗地里咬碎银牙,这家伙在哪里学的这些技巧?
两个月后的某天早上,莫安生在用早膳时,突然反胃,呕吐不止。
夜九歌惊慌失措,将北夜所有御医全部召进宫中。
御医们战战兢兢的一一把脉,最后齐齐松口气,面上露出笑容,一致认定:皇后有孕,北夜皇室有后了!
得知这一消息后,夜九歌久久无法回过神。
莫安生则全身放松地躺在床上,心里乐得想高声歌唱。
终于解脱了,哈哈哈哈!
她看向不知是兴奋得不知所措,还是怨念得咬牙切齿的夜九歌,兴灾乐祸,活该!一定要让你做足九个月的和尚!
自那天起,夜九歌每天就是一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表情。
莫安生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脸,“九哥,你要多笑笑,不然咱们的孩子生下来会跟你一样的。”
夜九歌幽怨地瞪她一眼。
这个小妖精,明知道他现在动不了她,只要两人一相处,先前像只小猫般柔顺,现在可得瑟了,动不动就主动撩他,将他全身的火勾起后,就打个哈欠,“九哥,咱们的孩子想睡了。”
气得夜九歌恨不得将全国的大夫都请回来,确定她是真的怀了孩子了,还是连同御医一起骗他的,明明那身形一点变化都没有,怎么说怀上就怀上了呢?
夜九歌气不过时,咬牙切齿警告她:“阿安,你要是不安份点,等以后孩子生下来后,看九哥饶不饶你!”
莫安生心里切了一声:我若现在不趁机报仇,你以后一样不会放过我,那我干嘛不现在报报仇?
于是莫安生对夜九歌的警告视若无睹,该干嘛就干嘛,想干嘛就干嘛,撩得夜九歌嘴角冒了好几个泡泡,每天脸上都漆黑漆黑的,像个失宠的怨妇似的。
夜九歌的怨念只维持了数天不到,因为莫安生开始孕吐,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就吐什么。
这下可把夜九歌急坏了,每天像哄祖宗似的哄着莫安生,只求她能多少吃点。
可莫安生也很无奈,她只要一闻到那气味,胃里就翻滚得厉害,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不得已,夜九歌让小胖子联系毒医杨。
毒医杨听说莫安生有了身子,但身体不舒服,立马赶到北夜皇宫。
等他一把脉,也无能为力,“小丫头小时候身体不好,老夫虽然帮她调理过,但始终天生娘胎里带来的,不可能同正常人完全一模一样,加上现在怀的双生,本就比普通妇人要辛苦些…”
“双生?”两道惊呼声齐齐响起。
夜九歌先惊后怒,“那群庸医,把过几次脉也没瞧出是双生!看来得全部撤职!”
“月份小,小丫头身体又有些特别,瞧不出是正常。”毒医杨难得说句公道话。
“杨爷爷,那我怎么办?”不过十几天,莫安生已迅速消瘦,一张小脸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毒医杨双手一摊,“老夫可以开些安胎止吐药,但不一定管用。”
莫安生很沮丧,毒医杨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连他都没办法,就真的没办法了。
她摸着依旧扁平的肚子,欲哭无泪,难道在孩子生下来之前,她都要这样吗?确定这样下去,不会饿死自己,然后一尸两命,不一尸三命吗?
毒医杨咳嗽两声,安慰道:“大部分妇人孕吐三个月左右就好了。”
莫安生心里略微舒坦些,可是看向夜九歌的眼神,仍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将他刺成个窟窿。
都是你这个混蛋害的,以后别想碰老娘一根手指头!
怀孕的女人最大,夜九歌除了傻傻陪笑,哄她,剩下的全是心疼了。
两人对毒医杨的药抱着很大的期望,然而这次毒医杨的药,丝毫没起到作用。
莫安生一闻到药味,就吐得稀里哗啦,勉强被夜九歌哄得捂着鼻子喝了两口,立马吐了出来。
她吐得难受,胃连同喉咙像被火烧,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将药碗狠狠往夜九歌身上一砸,“都是你个混蛋害的!呜呜…”
夜九歌不敢躲,药汁洒了他一身,他搂着莫安生,眼眶发红,“对不起,阿安,以后咱们都不要孩子了。”
“这次的都不知道生不生得下来,还说什么以后?呜呜…”莫安生边哭边吐,“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的药味难受!”
夜九歌连忙松开她,唤人进来清理,又赶紧将自己清洗了好几遍,确定身上一点药味都没有之后,才返回屋里。
屋子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药味,莫安生自怀孕后,闻不得任何香,宫女们清理干净之后,只好将门窗打开,让冷空气带走屋里的药味。
莫安生瘦小的身子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快二月的天气,算不上冷,莫安生却冻得瑟瑟发抖。
夜九歌心头一痛,躺到床上,将她搂在怀里。
莫安生还在哭,她将脸埋在他胸口,泪水很快打湿他衣襟,莫安生抽抽噎噎道:“对不起,九哥,我刚刚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可是我难受。”
“九哥知道,阿安,不是你的错,是九哥的错。”夜九歌心痛不已,不断亲吻她的头顶。
莫安生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这时她突然闻到一股久违的、熟悉的香味。
她从夜九歌怀里探出头,不断耸动鼻子,面上带着许久未曾出现的光彩,“九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夜九歌用力嗅了嗅,没闻到,“阿安,你确定有吗?”
莫安生快速点点头,双眸光彩夺目,她摇晃着他,“九哥,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九哥立马让御膳房准备!”夜九歌精神大震,连忙坐起身。
“我想吃这个香味的。”莫安生舔舔唇,鼻子还在不断嗅着,半眯着眼,一脸陶醉的模样。
夜九歌担心不已,阿安不会是饿坏了,出在幻觉了吧?
“九哥~”莫安生继续摇晃他,嘟着嘴,眼里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
这个样子,别说只是查查香味的来源,让他想办法摘下天上的星星,他都无法抗拒。
“行!九哥马上去查!”夜九歌拍着胸膛保证。
结果一查,还真是查到了。
原来御膳房因为皇后有孕兴奋不已,准备好了十八般武艺准备一展伸手,结果皇后吃什么吐什么,甚至一闻到气味就吐,让他们全都郁闷不已。
最后御膳房的总管想了个法子,从民间挑些厨艺好的,不拘做什么菜,只要味道好,通通前来御膳房试一试。
百姓们听说是为皇后以及未来的皇子做膳,个个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可惜结果不尽如人愿,全都铩羽而归。
除了今天,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当太监前来道,皇后想吃刚刚那道菜时,整个御膳房的人,差点跪地拜谢神灵了。
其实何止整个御膳房,是整个北夜皇宫,还有整个北夜朝堂。
莫安生怀着未来的皇子,结果什么都吃不下,越来越瘦,夜九歌心情能好?
他心情一不好,整个北夜皇宫里自然气压极低,朝堂上处理政务也不会有好脸色给那些大臣们看,所以据说最近政事处理速度又快了一倍,因为没有哪个大臣敢唱反调!
因而听说皇后想吃东西了,整个皇宫的人,对面子男子感激不尽。
于是那个神秘的面具男子,端着刚煮出的膳食,众星拱月般,前往国君皇后的寝殿。
不过所有人的心,还是高高吊着,生怕现在的这一切只是昙花一现,生怕他们的皇后,将鼻子一捂,露出一脸难受的表情,然后他们的国君暴怒,“还不快撤走?”
一步一步,逐渐近了,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心吊得更高了。
御膳房总管颤着声音道:“国君,皇后的膳食来了。”
“快端进来。”不是国君低沉的声音,而是皇后欢快而迫不及待的声音。
是个好兆头!御膳房总管吁口气,宫女们推开了门。
他不敢抬头看,弯着腰走了进去,身后是那个面具男子。
一个娇小的宫女,从面具男子手中接过膳食,放在桌上。
莫安生正坐在桌边焦急的等着,等盖子一揭开,她快速拿起筷子。
菜式很简单,蒜苔炒肉,韭菜炒蛋,清炒小白菜。
莫安生看着熟悉的菜式,没有多想,她的胃已疯狂地喊叫着,快吃,快吃,快吃!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莫安生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将三盘菜一扫而空。
末了还舔舔唇,一脸的意犹味尽。
夜九歌回过神来,欣喜不已,“今天的膳食是谁煮的?重赏!”
说完似乎还觉得不足以表示他的激动,“御膳房通通有赏!不,皇宫里所有人都赏!”
“谢国君!”所有人扑通跪地道谢,只除了那个面具男子。
他本来站在御膳房总管肥大的身子后面,没人注意。
如今御膳房总管和屋里其他人一跪,他便凸显出来了。
夜九歌盯着他,眉头微皱。
莫安生盯着他,同样眉头微皱。
接着两人异口同声:“是你?”
面具男子揭下面具,露出风华绝代的笑容,让这寝殿里瞬间如春暖花开,“见过国君,皇后。”
夜九歌脸一黑,“星云皇上,你不好好待在你的星云,跑来朕的御膳房干什么?”
“本王听闻皇后身体不舒服,御膳房里所有膳食都吃不下,想着一场故交,特意跑来试一试。”
风澈嘴角高高翘起,眼底的温柔像水一般,随时都要漫出来,“结果,幸不辱使命。”
夜九歌气得狠狠瞪向莫安生,你谁煮的都吃不下,偏偏风澈煮的你就吃得这么欢畅?到底什么意思?
莫安生冲他一吐舌头,将自己缩成鹌鹑,不说话,她也不想的嘛!
屋子里诡异的气氛漫延着,跪在地上刚刚还兴奋不已的御厨房总管以及所有宫女太监们,恨不得自己能凭空消失!
整个后宫只有一个皇后,宫女太监们闲暇之余,便会拿皇后以前的事情出来八卦一下。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星云皇上,被北夜皇宫的宫女们封为五国第二美男的风澈,在国君皇后大婚晚宴上,当众示爱的举动。
国君心里只有皇后一人,宫女们不敢肖想,便将年轻女子所有美好的想像,都给了风澈。
不过所有人也都知道,因为皇后的关系,在北夜皇宫里,星云皇上风澈是禁忌,绝对不能当着国君的面提起!
如今风澈突然出现在北夜皇宫,却是以一个厨子的身份出现,而皇后偏偏所有人煮的食物都吃不下,唯独风澈煮的普通家常菜,吃了个精光。
宫女太监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接下来会是怎样一场狂风暴雨,心底唯一盼望的是,这场风暴不要殃及他们这些可怜的小鱼小虾!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他们的国君大发慈悲,“全都给朕滚出去!”
御膳房总管和宫女太监们叩头谢恩,慌忙而有序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夜九歌风澈和莫安生,气氛更加紧张。
夜九歌一脸愤怒,风澈面上挂着春风般的浅笑,莫安生继续当她的缩头乌龟。
“风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绝不会让你如愿!”夜九歌怒道。
风澈笑容不减,语气却意外地严厉,“九爷,当初我没有跟你抢安生,是因为我相信你会将她照顾得好好的,可现在,你看看你将她照顾成什么样子了?”
夜九歌语塞,咬牙看向罪魁祸首。
莫安生瑟缩一下,开口替夜九歌辩解,“这不是九哥的错,是我吃不下。”
风澈尖锐道:“不是他的错?你有今天难道不是他造成的?”
这话倒是没错,可是男欢女爱天经地义,传宗接代人之常情,只要成了婚,身子没问题,这怀孕是必然的吧?
只是这话,不怎么好接腔,莫安生挤出笑容,不出声了。
夜九歌刚刚因为莫安生的维护而消下去的火,又蹭蹭上来了,这是我和阿安之间的事情,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可他心里虽这样想着,一想起莫安生这些日子受的苦,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风澈哼了一声,“九爷,既然你照顾不好安生,以后就换我来照顾!”
“你什么意思?”想跟他抢阿安,没门!
风澈道:“以后我就在这皇宫住下了,安生的一日三餐由我负责,直到她生下孩子为止。”
“不行!”“好啊!”两道异口同声地声音响起。
莫安生看着夜九歌,眼底水意流动,她咬着唇,可怜兮兮地道:“九哥,我饿,孩子们也饿。”
夜九歌看着她的眼,那眼底的祈求将他胸口的火慢慢熄灭了,只剩下满腔的郁闷和心疼,“九哥听你的,阿安。”
“孩子们?”这下轮到风澈惊讶了。
“是双生!”夜九歌赏他一个白眼,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骄傲!
行,风澈,你愿意做个厨子是吧?那就让你做!反正阿安是我的,孩子们也是我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怪不得胃口这么好!”风澈对夜九歌的得意视而不见,对着莫安生浅浅一笑,“安生,你等会,我马上再去炒两个菜过来,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都行!”莫安生答得异常响亮,夜九歌的心立马像被泡进了醋里,酸得他牙根发痒。
“好,你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风澈说完,不等夜九歌发话,径直离开,朝御膳房走去。
他一走,夜九歌立马大声道:“将御膳房总管叫过来!”
“是!”太监不敢耽搁,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不一会,身后跟着满头大汗的御膳房总管。
他没得来及下跪,夜九歌道:“立马让御膳房所有人,将星云皇上的菜式学到手!学会者,重赏!”
“是,国君!”御膳房总管应下后,又立马朝御膳房跑去,这几来几回的,浑身的肥肉都颠掉不少了。
莫安生悄悄起身回到床上躺着,紧闭双眼,作沉睡状。
夜九歌轻哼一声。
风澈啊风澈,你想在我北夜皇宫当个长久的厨子,也要看我夜九歌答不答应!到时候等御膳房的人学会了,你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夜九歌的理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不管御厨房的人,做出来的味道与风澈做的有多相似,莫安生总是光闻气味,就能闻出来。
一个闻到后,面上露出难受的表情,面色苍白,随时就要大吐一场的样子。
另一个闻到后,一脸的陶醉,舌头不断舔着唇,口水咽下的声音大得刺耳。
夜九歌气坏了,把御膳房的人狠狠骂了一顿,御膳房的人喊冤,他们所有人都试过了,连自己都分不出他们煮的与风澈煮的有何不同。
于是夜九歌亲自尝了一下,确实几乎是一模一样。
夜九歌遣散所有人后,问风澈,“你是不是在膳食里下了什么药?”
风澈微微一笑,“九爷猜对了。”
夜九歌面色大变,揪住风澈的衣领,凶狠道:“你活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立马派人灭了你星云?下的什么药?快点将解药拿出来!”
“此药无药可解。”风澈依然微笑,“因为那药,是我的心。”
一旁正吃着的莫安生,忍不住呛着了。
夜九歌的脸,此时黑过锅底,他松开风澈,将他狠狠一推。
风澈踉跄两步,站稳了,看向莫安生的眼光依然温柔似水。
莫安生瑟缩一下,埋头继续大吃。
于是皇后虽然开始能吃了,身子一天一天丰腴,然而皇宫里的低气压,却更甚从前,朝堂上大臣们仍然每天战战兢兢的。
因为他们的国君,脾气更臭了。
一个多月后,莫安生的身子开始正常了。
正常指的是终于同正常孕妇一样,肚子开始显怀了。
夜九歌的脾气也在某夜过后,收住了。
因为莫安生心怀愧疚,在御医确定只要小心些,可以进行某项活动之后,她将自己绝不让他再碰的豪言壮语抛到了脑后。
她主动暗示,两人琴瑟和鸣地过了一个晚上。
虽然不能尽兴,但好过只能看不能吃,夜九歌心满意足,笼罩在他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散开了。
于是北夜皇宫的春天,终于来临了。
鸟语花香,鲜花锦簇,到处都是春天的气息,让所有人心旷神怡。
风澈依然尽心尽力地替莫安生准备着一日三餐外加宵夜,只是那清浅笑容里,终究是多了几分落寞。
他在皇宫后院里开垦了一块荒地,准备亲手种上各式当季瓜果蔬菜。
在他换上布衣短打,准备劳作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同他一样穿着普通百姓劳作的衣裳。
“你来干什么?”风澈挑眉。
“帮忙。”夜九歌硬梆梆吐出两个字。
经过那晚后,夜九歌算是完全想开了,就算他没办法同风澈一样,煮出莫安生能吃得下的饭菜,但他可以帮忙做别的事情。
比如风澈要种菜,他可以帮忙挑水,比如风澈要煮菜,他可以帮忙切菜添柴,总之一句话,不能全让风澈抢了他的风头!
“你?帮忙?”风澈一眼就看穿了夜九歌的想法,切了一声,“你很闲是不是?北夜要亡了吗?你没事干吗?”
夜九歌同样切了一声,“你在我北夜呆了这么久,也不见你星云亡,何况我北夜?”
风澈挑眉,“那你会做什么?”
“什么都不会!”夜九歌理直气壮,“但我可以学!我就不信,还有我学不会的!”
风澈看他一眼,眼里全是挑衅与轻视。
事实证明,这开垦荒地种菜也是门技术活,夜九歌显然是个一时还掌握不了诀窍的门外汉。
因此,他被风澈不知冷嘲热讽了多少回。
偷偷观察两人行迹的宫女,将这里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正躺在床上、吃着风澈做的小点心的莫安生。
“行了,只要他们两个别打架就行,其他的,随他们高兴,爱咋的咋的。”她打个哈欠,昏昏欲睡。
莫安生对两人的幼稚行为相当无语,一个四国之国君,一个星云皇上,每天为了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暗刀暗枪的,他们不嫌累,她看得都累。
索性两耳一掩,两眼一闭,随他们去。
夜九歌被风澈刺得火起,在心里将风澈千刀万剐,又万剐千万无数遍,终究还是理智占据上风,没让人将风澈拖出去砍了喂狗!
该准备午膳的时候到了,夜九歌将御膳房里的人,全部赶出去,只留下他与风澈。
他虽然抱定了要跟风澈打下手的心思,但还是不想让自己的臣子们亲眼瞧见。
风澈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反正他准备膳食的时候,从挑菜洗菜切菜到添柴,全部都是自己亲自准备的。
风澈从御膳房里挑了几样最普通的菜,开始清洗。
夜九歌主动提来水。
风澈没有拒绝,两人一人洗,一人在边上拿着篮子,倒是配合得很默契。
后来,只要一入厨房,夜九歌就成了风澈的跟屁虫,他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
之后,夜九歌便多了一样炫耀的资本,“阿安,这个菜是我洗的,这个菜是我切的,来,张嘴,试试看,好不好吃?”
莫安生配合地露出赞赏,“好吃!九哥真棒!”
风澈站在一旁微笑,看着不停往莫安生碗里夹菜的夜九歌,向他示威的小眼神,淡淡一笑后,眼神开始飘忽。
等到莫安生肚子七八个月大,按理说不会再有孕吐这种事,风澈应该离去的时候,三人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
莫安生的嘴被喂刁了,夜九歌和风澈担心最后的时候,万一出什么意外,所以风澈就这样一直留下来。
直到孩子出世后的百天,才终于被忍不住的夜九歌,给赶回了星云。
八月底生产的那天,皇宫大乱。
莫安生进去两个时辰了,一直只闻令人心头颤抖地喊叫声,还有一盆一盆的血水不断端进端出。
夜九歌、风澈还有毒医杨在外面。
夜九歌急得走来走去,看到风澈,无处发泄的担忧与害怕,全冲他而去,他吼道:“我媳妇生孩子,你为什么在这里?”
风澈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我担心安生,要不是你,安生会受这种罪?”
夜九歌像个斗鸡似的,“那是我媳妇!”
“够了!吵什么吵?”毒医杨怒吼一声,两人互瞪几眼,乖乖闭上了嘴。
半个时辰后,莫安生终于生下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所有人都松口气。
夜九歌风澈毒医杨三人,听到消息后,楞在当场,最后被人扶着走了。
龙凤胎大的是公主,夜九歌取名明珠,小的是皇子,名霄。
等莫安生意识清醒后,公主和皇子的名字已经传开了。
莫安生气极了,夜明珠,夜宵(霄)?你这什么取名水平?
夜九歌本来还觉得取得不错,明珠明珠,他的女儿明珠公主,就是一颗最耀眼最闪亮的明珠!
霄嘛,九霄云外,飞翔九霄,多霸气!符合他皇儿未来国君的身份!
莫安生讥讽道:“你还不如取名叫大鹏呢?大鹏展翅,也够霸气的!”
夜九歌嘿嘿陪笑,“这不取都取了,九哥怎么说也是四国之君,出尔反尔不好。”
莫安生道:“那以后再生的孩儿,由我来取名字,你不许插手!”
“还生?”夜九歌想起这几个月地狱般的生活,头皮发麻,“你吃的苦够多了,两个就够了!”
莫安生白他一眼,本来最初她心里也下定决心,生了两个之后,就再也不生了。
可当两个孩子出世后,依偎在她怀里,皱着小鼻子小眼睛,吮着奶水的模样,她的心都融化了。
那漫长的九个多月,此时对她来说,不是折磨,而是幸福。
“不行,我就要生!”莫安生任性道。
“行,行,阿安说生就生,九哥答应你。”夜九歌嘴上应得好听,心里却道:没九哥我的全力配合,你怎么生?听御医说只避开那几天,怀孕的机率将大大减少。
莫安生看他小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打的小九九,心里切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倒要看你到时候忍不忍得住!
公主皇子百天,普天同庆,四国来贺。
风澈当众递上了投诚书,“为贺公主皇子百日,本王送上贺礼一份:自今日起,星云自愿成为北夜附属国,唯一的条件是,待公主成年后,这星云属于明珠公主所有!”
夜九歌又被气着了,这风澈什么意思?不打他媳妇主意,改打他女儿主意了?想得美!
莫安生见他又要动怒,忙安抚道:“九哥,今天可是孩子们的好日子。”
满朝文武以及其余三国使臣,已经对夜九歌与风澈之前的明争暗斗,完全免疫了,该干嘛照干嘛,该祝贺照祝贺!
晚宴的时候,小明珠和小夜霄睡饱了,莫安生让人将他们抱出来,带着两个小包子,与众人见面。
走到风澈身边的时候,明珠小公主突然冲着他笑了,甚至还伸出了小手。
风澈心里一软,用眼神询问莫安生的意见。
莫安生微笑着点点头,风澈从嬷嬷手中,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小明珠。
小明珠咯咯地笑,肉呼呼的小手,不停挥动,风澈的眼眶突然湿润。
夜九歌从上座大踏步走下来,对着风澈咬牙切齿道:“你!明天!立马给朕滚回星云!”
他的女儿居然冲着风澈笑?凭什么?她都没对他笑得这么甜!
夜九歌话音刚落,风澈还没出声,小明珠哇的一声哭了。
小明珠一哭,弟弟小夜霄也跟着哭了。
整个大殿上,全是两个小包子响亮的哭声。
莫安生忙接过来,哄个不停,连骂夜九歌的功夫都没了。
孩子这么小,你就不能小声点吗?就不怕会吓着孩子?
莫安生只来得及白了他一眼,夜九歌还是接收到了其中的讯息,他有些懊恼地摸摸鼻子,又瞪了一眼他心中的罪魁祸首风澈。
第二天晚上,风澈告辞,随着星云使臣团,一起离开了。
莫安生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适应御膳房的饮食。
然而风澈终究不可能一辈子在北夜皇宫里当个厨子,莫安生再不能适应,也勉强自己慢慢接受。
久而久之,也就惯了。
小明珠和小夜霄身体一直很好,很少生病,快一岁的时候,突然有天病了,一直不见好。
莫安生和夜九歌急得三天三夜没睡好。
然后,风澈突然又出现了。
夜九歌无力质问他为什么会来,幽幽道:“你怎么来了?”
风澈道:“小公主病了,我来看看她。”
“你怎么知道她病了?”夜九歌惊讶道:“难道你一直在北夜?”
风澈道:“她也算是我养大的孩子,我能感应到。”
夜九歌当他纯粹扯蛋,可神奇的事,当风澈一出现,一直昏迷着的小明珠,突然睁开了眼,还冲着他们微笑。
“娘…”小明珠软软唤道,她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字了,会喊娘,但还不会喊爹。
没两天,小明珠就活蹦乱跳了,她一好,小夜霄很快就跟着好了。
两姐弟也很神奇,小夜霄就像小明珠的应声虫,小明珠哭,他也哭,小明珠笑,他也笑,小明珠病,他也会莫名其妙地跟着病。
病一好,夜九歌开始赶人了,因为他发现小明珠对风澈特别亲,比对他这个亲爹还要亲,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风澈走的时候,小明珠忽然大哭,“叔…叔…”
叔叔?夜九歌气得跳起来了,他的女儿,先学会的居然不是爹爹,而是叔叔?
风澈你这个阴险小人,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滚!”夜九歌愤怒的吼声,盘旋在北夜皇宫上空久久不散。
风澈嘴角高高挂起,云淡风清地走了。
小明珠三岁的时候,正和小夜霄在捉迷藏。
她呆在一个地方等了好久,她的笨弟弟还没找到她。
小明珠无聊极了,这时候她突然看到,有个长得比她爹爹还要好看的人,来到她眼前,蹲下来,温柔地摸她的头。
好舒服啊,小明珠心想,她眨着圆溜溜的大眼,好奇问道:“叔叔,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他微微一笑,如春风拂过,“当然认识了,我的明珠小公主。”(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