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夏路转运司通判兼制置解盐使王庶,籍贯庆阳,崇宁五年进士,先为泾州保定县知县;被种帅所推荐,调为怀德军通判,后调汴都礼部。
灵夏路宪司提刑官佐貳赵佣,籍贯泗水,大观年间进士,先为河间府司理参军,后调下邳知县,回京于刑部任员外郎。
夏路仓司佐贰官沈永昭,籍贯楚州,崇宁二年进士……
兴庆府知府吴纵……”
乐天将一众官员的履历说了一遍。
“公爷来之前就将我等的经历打听清楚了!”王庶拜道。
灵夏路前任经略安抚使席益家中因母丧丁忧,现下灵夏路宪司与仓司正印官又被暗杀,所以王庶的官职在众人中最高,由王庶来说话最为妥当。
“同是天涯沦落人,惺惺相异罢了。”乐天摇头,继续说道:“女真起事,辽国屡屡战败,为扭转不利之势,辽人以归还宋朝原燕云十六州的土地为代价向宋朝求援,王大人曾谏朝廷不可联金灭辽,其为种帅欣赏,然王大人的真知灼见,朝廷并未采纳。
宣和七年十月,金人果然寇我大宋北边。太宰李邦彦曾召见王大人,向王大人征求对策。王大人主张抗金,更言本朝当以种帅御敌最有经验,力谏起复种帅率西军勤王入京,然李相与蔡攸二人力主议和,恰好灵夏路前任通判被党项余孽所暗害出了空缺,王大人才被外放到灵夏。”
说完,乐天的目光扫过赵佣、沈永昭、吴纵三人,叹道:“三位大人的遭遇与王大人大同小异,与乐某也是相仿,要么是受牵连,要么与太上皇当政地朝中前几位执宰政|见相左而被外放。”
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一脸的苦笑,对于乐天的话,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气氛有些尴尬,王庶忙道:“公爷自汴都而来,下官冒昧的问上一句,不知汴都现下的情势如何了?”
“朝廷的官报,诸位大人没有接到过么?”乐天反问。
吴纵三人苦笑:“公爷,朝廷情势紧急,己顾不上经略灵夏了。”
“金人退了,汴都之围解了。”乐天无奈道。
闻言,王禀大喜:“这么说,汴都安全了!”
乐天言道:“为议和,天子允金人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以黄河为界,偿金人千万缗犒军费,每岁纳金人以五百万贯岁币,以叔伯唤称金主。”
“乐公爷说的可是真的?”听乐天言,王禀四人如炸了一般。
乐天长叹道:“要不了几日,朝廷的邸报就会传到灵夏,到时诸位大人一看便知。”
王庶几人知乐天所言不会有虚,心中自是难以接受,未想到大宋会落得这么一个局面,气氛瞬间变的无比压抑起来。
恰在此时,有帅司吏员前来禀道:“诸们大人,为公爷接风的酒宴己经准备好了,不知是不是现下马上就要用膳?”
王庶起身道:“公爷一路劳顿,我等设宴与公爷特设宴接风!”
“是啊,公爷舟车劳顿,想来腹中己是饥饿,且先用膳罢!”吴纵也是跟着起身说道。
乐天起身笑道:“诸位大人等乐某也等的久了,请!”
……
酒菜上齐,王庶与乐天说道:“公爷,鉴于宪司提刑刘大人是于宴请时,死于助兴歌伎之手,故为下官等人事前未曾安排歌舞助兴,故而请公爷见谅。”
“国难之时,当不得奢侈。”乐天也是言道,又笑道:“当初乐某于刘法刘帅军中地,也险些丧命于刺客之手,这女伎歌舞助兴还是免了罢。”
虽说被闲置数载,乐天大宋第一风流才子的声名是朝野皆知的,更知道乐天擅于在有女伎歌舞的筵席间吟诗做赋以助兴。
于震武军时,乐天不是没吃过西夏女刺客的亏,脸上更是被划出一道伤痕,许久方才消去。
乐天带来的消息太过令人压抑,虽众人腹中饥饿但此时面临美酒佳肴毫无下箸之意。
别人新官上任,都是披红挂彩,声势做的十足,惟恐怕天下人不知道似的,而自己做为一路经略一路边帅,堂堂正一品朝臣,爵封国公,这上任场面还不及在钱塘做知县时威风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