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驸马说的对,本官要滴血认亲!”
听到乐天提起了滴血认亲,牛儒急于摆脱嫌疑,立时应声道。
“甚好!”乐天神色着重,大有正义凛然之势,言道:“牛大人是为天子门生,身为国子监博士,更为人师表,为朝廷干城之臣,此事干系重大,事关天子颜面,本官这便当着学院师生所有人的面,让牛大人与这孩子滴血认亲,若查明此子非牛大人所出,乐某必会禀明朝廷严惩这妇人,还牛大人一个清白!”
“校董,在下这里有银针与瓷碗!”就在乐在话音落下时,医学院教授很是时机的孙乾上前道,随即又对旁边在学样任教的徒弟命道:“快去取些清水来……”
“驸马爷,依下官看来此事还是算了罢!”就在这时,牛儒出言阻止。
方才提及滴血认亲,牛儒只是一时气恼之言,很快便意味出其间的不妥出来。
自己与这妇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瓜葛,自己有妻有室又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这本就是一桩冤案,甚至极有可能是被人下的套,但只要自己来个滴血认亲,事情传出去后流言四起,便如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仅会将让自己处于不利之地。
传扬出去,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了,牛儒投机钻营能抱上王黼这个大腿,心思自然远比一干同科同年们想的多的多。
这是个阴谋,这个阴谋十有八、九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几乎人畜无害的驸马爷设下的,这个阴谋不可谓不不毒,而且还很难化解。
就在牛儒话音落下后,求知学院校长许如琢言道:“莫非牛大人是要认了这孩子?更认了自己抛妻弃子的事实?”
“这孩子不是牛某的!”听许如琢这么一说,牛儒立时矢口否认。
“常言道,身下不怕影子斜!”许如琢正色方道,又将脸庞一板:“那牛大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与此同时,瓷杯、银针、水,都备齐了。
“既然牛大人认为自己与这孩子没有任何关联,还是滴血认亲以正清白罢!”乐天笑道,笑得像个得逞的狐狸一般。
旁边的孙乾很是配合的说道:“此事,老夫亲自来!”
“验便验!”到了这个时候,孙乾己经呈骑虑难下之势,是不验也得验了。
孙乾眼中溢出了笑意,许如琢眼中更是噙了满了冷笑。
牛儒与那孩子的两滴血分别滴入到瓷杯里,很快融合在了一起……
看到两粒血渐渐的融合在一起,牛儒面色苍白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愕然中,耳边尽是所有人的指指点点与窃窃私语。
许久之后,牛儒才从浑浑噩噩中醒转过来,心中更是恨然,为什么自己要为了巴结王黼,主动要求来以求知学院,没想到乐天憋了一个大招,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怕是日后连官也做不成了。
人人都说乐天难对付,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就着了乐天的道,还根本没地方说理,更是有口难辩……
在西北前钱,孙乾于军中做郎中有三十多年,心中清楚的很,无论是不相干的人的血,还是各种动物的血,只要二者滴在一起便会融合凝固。
……
“号外,号外!”
第二日一早,汴都城的报童们举着报纸叫卖道:“前岁进士,国子监博士牛儒抛妻弃子,如今母子寻上门来滴血认亲,真相大白……”
一张报纸,天下皆知,这便是舆论的力量。
也就是在一个早晨,汴都城所有的口水都喷在了牛儒的身上,句句不离道德礼仪廉耻。
……
“这是夫君您的杰作罢!”
晨间,吃早饭的时候,秦姨娘将报纸送到乐天的近前,唇角间还有几分笑意。
没等乐天说话,茂德帝姬将报纸拿在手中:“我来看看是发生了何事?”
在茂德帝姬看报的时候,秦姨娘笑道:“妾身记得此前夫君一直为学院里多出个闲人烦恼,如今是彻底没有人敢来来烦夫君了!”
茂德帝姬将报纸上有关牛儒的那一篇文章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看着乐天的眼神都变了,脑中闪着阴险、毒辣等一干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