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带一般的汴河横穿汴都内外,缠绕在这座城市,为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城市缀饰出繁华与美丽。汴河之上行船如织,汴河沿岸街面商家林立,绘却一幅远超汉唐的盛世景像。
杨柳垂荫夕阳西斜,临近黄错,斜射下来的阳光将影子拉的很长。然而这还不是汴河最美的时候,汴河最美之时是夜幕降临之后,那时汴河之上只剩下画舫游船,河面之上尽是笙歌嫚舞,在风雅人士眼中看来,这才是绘却汴河最美的景像。
立在州桥码头的树荫下,陈凌元目光四下扫视着,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扇动着,却是没有寻到想要寻找的目标。
“陈大人!”
就在陈凌元无奈之际,忽后身后有人唤道,忙转过身认出来人,拱手道:“李大人您也来了!”
陈凌元口中的这位李大人是被乐天前岁谏到大理寺任职的李纲,李纲边还礼边说道:“陈大人莫非也是应了乐侯爷的约,在此等侯?”
“正是!”陈凌元回道。
“李大人、陈大人莫非也是来赴乐侯爷的久?”
就在二人寒暄之际,又有声音传来。李纲、陈凌元看到来人笑道:“莫非宇文大人也是赴了乐侯爷的约?”
“正是!”宇文虚中忙拱手回礼。
就在陈凌元、宇文虚中、李纲三人寒暄之际,于若琢也来到州桥码头,虽然不识的宇文虚中与李纲,却是识的在平舆县做过知县的陈凌元,立时上来见礼:“见过陈大人!”
“于学兄!”陈凌元如何不识的于若琢,更知道于若琢与乐天关系甚好,忙拱手回礼,又将于若琢介绍与李纲、宇文虚中二人认识。
论资历,于若琢比陈凌元进入太学可早的多,这一学兄还是于若琢还是受的起的,再说在古人即便不入仕为官,也要讲个进学资历。
“快看,那边是不是走了水,怎么有滚滚黑烟直冲天际!”
就在四人叙谈之际,忽听有人叫道。
话音落下,立时有无数人被声音吸引,更顺着那说话之人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汴河以东有一柱黑烟直冲天际,但细看上去那柱黑烟不像是在一个地方冒出来的,更像是移动的。
“莫不是这汴河之上出现了妖怪?”有人吃惊道。
古人迷信,听此人这么一说,汴河两|岸的百姓立时骚|动起来,更有胆小之人向后退去,而在汴河之上行船的船家也是忙着将船靠岸,胆颤心惊的向着远处,口中念叨着河神保佑,眼中更多的是畏惧。
没办法吃走船这碗饭的都要敬神,其实说是敬神,这些行船之人最为畏惧的是大自然,这种畏惧由古代流传到后世,就是在后世的华夏进入现代社会,吃船上这碗饭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也要上供礼拜的。
听有人叫有妖怪,有个过路的道士不屑道:“妖精如果出现的话,也只能出现在黑夜,又如何能出现在白天,再说汴都人气旺盛,又是天子脚下王气冲天,妖怪又岂敢现于世间!”
这道士的说法,虽然给百姓们吃了粒定心丸,但依旧还是有许多百姓心中惧怕。
那道移动的黑烟渐渐的近了,过了相国寺桥之后,州桥附近的百姓终于看清了那冒着黑烟在水上航行的是何等事物。只见这怪物就是一架常见的两边用明轮驱动的千里船,只是在这千里船之上却冒着黑烟,只是令人觉的不可思议的是这艘千里船的速度远比寻常的千里船要快上倍余不止。
过了相国寺桥之后,那艘千里船上面冒出的黑烟由黑变灰,再后来变成淡淡的青色,速度渐也是渐的慢了下来,由于汴河之上的船只都驻到了岸边没有什么拥堵,最后停靠在了州桥码头边上。
此刻,这艘冒着烟的千里船无疑是所有目光的聚焦点。
“李大人、宇文大人、陈大人、于兄,乐某让诸位久侯了!”
就在千里船停稳之际,一道声音从船中传了出来,随即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船上。
“是乐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