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带火药手于葫芦隘炸坏山峰堵去夏军的通道后,便被提升为了都头,随后在偷袭夏军粮草的整个四月间又是立功不小,如今己经被提为营都虞都,当然这与乐天的有意提携是分不开的,所以乐天自然也信的过猫九。
当年王介甫被贬放到江宁时,有人在神宗皇帝面前进谗言其要造反,王安石骑快马用了七天七夜的时间从江南赶到汴都,从距离上来算盖朱危距离汴都与江宁相着无几,虽然乐天归心似箭,但还没急到那个程度,所有一路走来也需要十几日的光景。
斜阳照射下的平原一马平川,距离汴都还有十余里时,便能看到汴都城墙那高大的轮廓,二十多个皇城司士卒齐齐的发出一声欢呼,今晚就可以到汴都了。
待到了汴都南薰门时,天色己近入暮,守城的官兵看到远远的有一队骑兵过来,立时警惕起来。
天下承平己久,大宋汴都素来没有夜间关闭城门的习惯,但骤然间有诸多披挂齐整又手持兵刃而且带着凌厉气息的人马出现,还是令一众守城官兵心生悸动。便是那进出城门的汴都百姓也是被吓的心惊肉跳。
虽说对方气势凌厉,但职责所在,守城的都头还是硬着头皮上来问询:“来者何人,可有入城的腰牌?”
做为西军护卫头领,猫九策马上前回道:“西军士卒奉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老大人之命,护送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回京!”
本着京官贵于地方官的官场规则,这守城的都头自然要拿捏点气势出来,“若没有进场面的腰牌,与进京的旨意,汝等先且在城外安扎,待我得到了上峰的通报与准许,才能允汝等进城。”
到了家门口居然被挡了下来,乐天心中有些不悦,斜着眼瞟了一眼许将,许将催马上前将手中腰牌一亮,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皇城司的腰牌,有几个不识,那守城都头吓的将头一缩,不敢再言语一声,让在一旁请乐天一行人进了城。
在一众兵马浩浩荡荡的护卫下,乐天进了城,经外御街进朱誉门一路令人侧目,同时也有一个消息迅速在汴都传扬开来,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回来了。
此时宫门己经落锁,乐天自是不能入宫面圣,只得先行回家,西军一众人马一直将乐天送到了自在家府宅前。
家还是那个模样,门前挂着的灯笼映的地上一片通红。
尺七、屠四二人忙下了马叫门。
待尺七叫开了门,片刻间家里一众下人婆子忙迎出了门,随后齐齐施礼庆贺老爷平安回来,更是痛哭失声,乐家在经历两个月的平静后,再次恸哭声一片,引的左右街坊齐齐出来观望,但见到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卒时又忙进了院子,透着门缝往外张望。
还未待乐在下马,只见得自家一众小妾各自抱着儿女也是奔了出来,盈姨娘与王小妾腆着肚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在最后面,在门前灯笼的照映下,乐天可以看到自家所有妾氏的脸上都挂着泪水,但又扬溢着幸福的笑意,既是喜悦又有些悲伤。
乐天下的马来,脸上带着微笑又带着几分感慨与激动。
“夫君……”
“官人……”
“老爷……”
……
一道道带着哭腔与欢愉幸福的唤声从乐家六房小妾的口中传来,立时间又是哭声一片。
“这都是乐大人的家眷?”
看到这般场面,猫九睁大了眼睛,张着嘴不由自主的问道。显然六人同时说出的话都是在喊自家夫君的称呼,实在是有些惊人。
旁边立时有皇城司士卒小声在猫九耳边道:“乐大人尚未娶亲便纳了六房妾氏!”
乐天未娶亲便纳妾的事情,在汴都几乎是人尽皆知,连同皇城司士卒也是知晓的。猫九一众士卒闻言,皆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多嘴!”许将忙斥了一声,下马与乐天拱手道:“修撰大人己安全回府,下官便回去复命了!”
“且帮乐某好生安顿熙河路一众兄弟!”对许将点了点头,乐天又开口对猫九等人说道:“诸位兄弟一路奔波辛苦,明日本官还要上朝面见陛下,抽不得身只好让武松代乐某摆酒向诸位致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