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龙津桥方向走来一串长长的轿子队伍,每个轿子旁边都跟随着一个姿色姝好的小婢女,微微拂来的北风里透着冲天的胭脂气息。
立于票号楼上,居高向远处望去,乐天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当然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何人,这些都是乐天请来为开业做庆祝的嘉宾。
显然事先有着确切的安排,见轿子徐徐而来,立时有维持秩序的差伇忙为这支轿子队伍清开入口,不多时这支队伍的一顶顶小轿分前后在中华票号门前落下,同时随在轿旁的婢女轿帘轻卷,只见一个个体态轻盈、姿色姝好无限的小娘子,出现在所有围观者的面前。
李师师、赵元奴、徐婆惜、封宜奴、王京奴、安娘、俏枝儿、杨总惜、周寿奴、张真奴、杨望京等汴都城最为当红的女伎现出身形,立时引来围观者的蚤动,齐齐向前拥来,幸被维持秩序的差伇官兵阻住,那惊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似李师师、赵元奴这等汴都顶级名伎,便见上一面动辄需数百贯,莫说是寻常百姓便是稍有资产的商贾也是见不起的,此刻真真是大饱了眼福。
更有许多太学生跳出辟雍围墙,结伴翘课前来观望,看到此情此景口中连呼不虚此行,还有人摇头晃脑仿着前朝黄巢的那道《不第后赋菊》,念道:“冲天香阵透汴都,满城尽是芙蓉暖。”
有常出没于汴梁城各个瓦肆的游好好闲着,望着这些从轿子里出来之人,口中很是兴奋的叫道:“不止有汴都城一众最出名的女伎,那表演杂剧的朱婆儿、俎六姐,表演傀儡戏的张臻妙、温奴哥,以及说书的文八娘、王颜喜、盖中宝等人俱都是来了!”
票号的乔掌柜忙迎上前去,施礼道:“本店开业,诸位能够光临,在下代表我们东家特此致谢了!”
“郓王殿下与乐大官人开办这票号,妾身等人能得到请帖不胜欢喜之余更是倍感荣幸之至!”做为汴都胭脂界花魁之首,李师师回了一礼代为答道。
“师师姑娘、元奴姑娘!”乐天从楼上迎了下来,笑脸问道。
看到乐天来迎,汴都城的花魁们忙施了一礼。立于排首的李师师与赵元奴对视了一眼,笑着同时压低声音半是埋怨半是戏谑:“官人真是有趣,为了避及入赘官家,居然连那般手段都使的出来。”
“元奴姑娘之名怕是更胜往昔!”乐天笑道,又见远处有诸多轿子行来,乐天忙道:“诸位姑娘,有客要乐某相迎,恕不能多陪诸位了!”
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官轿落在票号门前,一位位朝中官员此刻尽是便衣而来。
“郓王殿下到……”就在乐天迎来送往交际应酬谢之际,只听远处有宫中阉人扯着嗓子叫道。
闻言,乐天与一众前来庆贺的官员不敢怠慢,同时结伴前去迎接,甚至那些伎家小娘子也是迎在后面。
不多时,郓王赵楷的车辇停在票号门前,一袭锦袍的郓王赵楷在一众侍卫宦官的簇拥下走下车来,众人又是一阵见礼。
围观的百姓惊讶的蚤动起来,汴梁城里传言说中华票号有郓王殿下的股份,但很多人觉的这个消息只是能算是商家炒做流言,显然不可靠,今日得见郓王殿下亲临票号开业,才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
郅官人虽有官身却无官职,听闻乐天开办票号自然认为这是自己不可多得结交权贵的机会,主动寻乐天来担当这主持开业庆典的主持人,乐天知道这郅官人八面玲珑,又在商海中沉浮,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由郅官人来当这个角色最为合适,当即便应允了下来。
见宾客到齐,负责举办开业庆典的郅官人出场清了清嗓音,拱手高声道:“郓王殿下、诸位官人,在下姓郅,是乐天乐官人之至交好友,受乐官人所托忝任中华票号公司开张司仪,在此见过诸位大人了!”
说完,郅官人向四方拜了拜,立时票号前喧哗的声音平息下来。
“吉时己到……”这边声音静下来之际,那边有人很是适时的叫喊道。
郅官人面带着商人职业化的笑容,接着说道:“尊敬郓王殿下、诸位官人、各位来宾、以及汴都城的乡亲父老。
今日,是中华票号公司开张的日子,在下谨代表中华票号公司上下全体员工。向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出席开业庆典的诸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在大宋这个时代,还没有领导说话群众鼓掌的习惯,甚至在后世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前,华夏人都没有鼓掌的风俗,在那之前鼓掌是被认为在喝倒彩,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后,西风东渐,华夏人才学会以掌声来表达高兴的情绪与喜爱。
顿了顿,郅官人将目光投到乐天身上,说道:“现在,有请中华票号公司的股东乐大官人代表中华票号致辞!”
走上临时搭建在票号前的小高台,乐天微笑着四下致礼,清了清嗓子说道:“郓王殿下着乐某兴办中华票号公司,以繁荣我大宋经济、富强我大宋国力为宗旨,本着以取信于民、让利为民、方便惠民的原则,主要经营存款、放贷、兑换银钱、异地通兑等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