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的资讯闭塞,没有后世八卦媒体的狂轰滥炸,更没有后世人的审美疲劳。用句后世的话来说,乐大人无可非议的占了头条,而且长期居于杭州府新闻榜的榜首。从杭州城的街头巷尾到大宋的庙堂之上,乐大人的名字不时的挂在上到官家帝王,下到黎民百姓的嘴边,向大宋全境蔓延己经势不可挡。
这一日,一辆骡车自西北而来,自钱塘门进了城,一路行去到了两浙提刑司衙门门前停稳,从车上下来一彪形大汉。
只见此人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人人见得此人,心中不由的夸赞了一声真是个好丈夫。
却见此人下了车子,直奔两浙提刑司大门。
“什么人?”那门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魁梧汉子,慑于其的气魄说话倒不是敢嚣张。
那汉子抱拳说道:“在下武松,求见两浙提刑司曹老大人!”
“你一布衣也想求见提刑老大人!”听这魁梧汉子说明来意,那门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身上的布衣,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在说话的同时,将手掌伸了出来,显然是想讨要些门规前。
就在手掌刚刚伸出来的那一刻,这门子面色大变,伸着来人惊讶的说道:“你……你……你说你是武松?”
“在下就是武松,曾在杭州府衙当过提辖的武松!”这魁梧汉子显然知道门规钱的规矩,一边说话,手一边伸向腰间打算拿些门规钱。
“鬼……鬼呀……”
听得这魁梧汉子这般说话,再打量此人的面貌,那门子也顾不得讨好门规钱,连滚带爬的向提刑司官府内距去,一边跑嘴里一边大呼小叫。
这提刑司门子被吓的变了音的鬼叫,立时将过往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魁梧汉子又是面朝大门背对行人,也没人看得清这汉子的面容。
话说这立于两浙提刑司衙门前面的魁梧汉子正是武松,被乐天移花接木从杭州府大牢里救出的武松。眼下距离刺杀蔡鋆,在时间上己经前后己经过去了将近两月,身上的伤势早己好的利索了。
哗啦……
提刑司府衙大门开启,十几个快伇一拥而出,手中或拿红黑相间的冰火棍或拿刀枪,团团的将武松围在了中间。
提刑司衙门前发生了这般的事情,令过往行人吃惊非常,看热闹的人聚拢的越来越多。
武松环视眼将自己围在中间的差伇,抱拳一笑:“诸位与武某也是打过交道的,为何见到武某俱都是这般模样?”
“武提辖,他是武松……”
就在这时,有围观百姓认出了武松,惊声的尖叫了起来。
“认错人了罢,武提辖不是己经死于狱中了罢!”有人反驳道。
立时间又有人辩驳道:“是武提辖,是武提辖,我与武提辖曾一起吃过酒的,哪里又会认错!”
轰……
惊愕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来。
武松在杭州府衙当了一年多的差,自然与杭州城其它衙门多有公务往来,一众提刑司的差伇也多与武松相识。
这群将武松围在中间,为首的提刑司差伇班头也是惊讶的望着武松,收刀入鞘,正了正颜色拱手道:“对面可是武提辖?”
武松还礼,微微挑起眉头:“魏都头,你与武某也是有交情的,怎么?武某出外行走两月,竟识不得武某了?”
旁边有围观百姓叫道:“这武提辖不是死于杭州府衙的大狱里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鬼魂不成?”
“鬼敢在白天出现么?”旁边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又指着武松的影子说道:“你再看这武提辖是有影子的,鬼是没有影子的!”
就在这时,方才那跑到衙门里的门子又跑了出来,用被惊吓到变了腔调的声音叫喊道:“提刑大老爷有命,将武松带到大堂上问话!”
听到那门子传话,魏都头伸手道:“武提辖,请了!”
提刑司大堂上,不止是提刑官曹洮民,便是连同提刑司的一众佐官也是聚了过来,谁都知道武松刺杀蔡鋆,被上了酷刑活活打死在了杭州府衙里,今日怎么又出了一个武松。
“小民武松见过曹老大人!”入得提刑司大堂,武松忙施礼拜道。
武松本一江湖卖艺之人,得前任杭州知州高权欣赏提拨,又屡有立功才成为杭州府中提辖。做为亲信,高权寻常也是带着武松出行的,自然是见过曹提武官,这曹提刑官也是识得过武松的。
“你真是武松?不是他人冒名顶替?”曹提刑官也是不可质信的打着量着眼前的武松,说话声音、面目、身材、连同气质也是一丝不差。
武松连忙回道:“小民从前时常随在前任杭州知府高老大人身边,曹老大人也是曾见过小人的!”